高澄到了鄴城,第一日便是先行安頓住宅,直到第二日,才親臨朝堂!
孝靜帝元善見端坐在殿前皇位之上,他身著華麗龍袍,頭戴冕旒,稚嫩的臉龐在冕旒的遮掩下略顯威嚴。
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戶灑在大殿的金磚上,折射出一片迷離的光暈。
高澄被宣入殿,一步一步走進殿內,每一步都沉穩有力,神情自若,亦風度翩翩。
此時殿中的各文武百官,都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說道:“這就是高王之子高澄?”
一位老臣捋著胡須,眼中透著審視,心中暗自思忖:“高歡權勢滔天,不知這其子如何,但願不要擾亂朝堂安寧。”
“唉,現在不但皇帝年幼,以後還得和這少年郎一起共事,也實在可笑!”一位官員低聲抱怨,眉頭緊皺,滿臉不屑。
“不過狐假虎威罷了!”一官員撇撇嘴,眼中滿是輕蔑。
“噓,小點聲!”旁邊的人趕忙提醒,不安地看向四周。
“雖說這世子年輕,但據說處事老成,頗有見識!”一時朝臣們都開始議論紛紛,整個大殿微微響徹著文武百官的議論之聲!
高澄雖能聽出其中多有不屑輕視之言,但未生任何不快之意!
孫騰雙手相握,一臉輕視,嘴角微微上揚,似在嘲笑。
高隆之並無過多表情,隻是靜靜地站著,眼神深邃,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司命子如與高嶽則一臉微笑,表示支持這位年輕世子。
他們幾人自然不會參與論足,隻是各自矗立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隨著高澄一步步移動而動。
待走進皇帝麵前,高澄恭敬行禮跪拜,嘴裡說道:
“臣渤海王世子,高澄,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元善見也才年僅十三歲,瘦弱的身軀在寬大的龍椅中顯得有些單薄。
平日裡朝政也都是高歡所任親信把控,他沒有任何實權,此時雖不會有作為傀儡皇帝的幽怨,卻有作為傀儡皇帝的習慣。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高澄,她的妹妹元仲華也正是高澄的正妻。
他雖年幼,卻口齒清晰,幽幽說道:“愛卿平身!來人宣旨”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帶著一種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沉穩。
於是殿上太監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渤海王世子高澄,自幼才略超卓,英姿不凡,忠君愛國之心可昭日月。
今加其使持節、尚書令、大行台、大都督之要職,望其勤勉奉公,不負朕之信任,欽此!”
高澄跪地低頭說道:“臣領旨謝恩!”
而後雙手接過聖旨,而後起身,徑直入右前方自立,身姿挺拔如鬆,眼中滿是自信。
群臣見了又不免一陣議論,而元善見則麵向高澄問道:“高卿,高王今日可好!?”
高澄抱手稟告道:“承蒙陛下掛心,家父一切都好!”
元善見微微點頭,而後在麵向群臣問道:“今日眾卿可有事啟奏?”他的目光掃視著群臣,希望今天的朝堂能平穩度過。
還未等其他人開口,此時高澄又站出拱手行禮道:“陛下,臣有事啟奏!”身姿挺拔,滿臉自信。
一時百官又麵麵相覷,皆覺得這少年初入朝堂,定是想好好表現一番,於是都投出了亦是好奇,又是輕蔑的眼神。
元善見抬手說道:“高卿請講!”他也很好奇高澄會說出什麼。
高澄開始娓娓道來:“陛下,自河陰之變,國之律法廢弛,其威不嚴,如今民訟殷繁,皆因以往所據律法、詔令先後不一,甚至疑獄成山!於今之社稷、已失規製之能。”
他說到此處,微微皺眉,眼中開始滿是憂慮:“當此之時,陛下帝業初成,四海之內,皆望聖治。臣以為,宜下詔求賢,廣聚能士。
以舊律為基,察其利弊,增損舊事。
或補其闕漏,或革其繁冗,重修律格,使國法製利刃複銳,規之藩籬重固。
如此,則上可保陛下之江山永固,下可佑萬民之安居樂業,望陛下恩準。”他字字珠璣,說得鏗鏘有力!
此時朝堂開始一片嘩然,有的人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保皇派的一些元老則微微皺眉,心想高歡如今把持朝政,而他的兒子也不容小覷,可見皇帝日後更加難以歸權!
有的人則開始交頭接耳,又開始說著:“真不能以年齡看人啊!”“看來渤海王之子,亦不可小覷!”
元善見一時有些發愣,稚嫩的臉龐上閃過一絲驚訝,同時眼中閃過一絲與他年紀不符的複雜神情。
思索一番後,他緩緩說道:“國之律法重修,實乃大事,高卿既上奏,便交由你組織群臣,於麟趾閣議定此事!”
高澄臉上泛出一絲笑容,帶著自信與得意,而後回道:“是,皇上!臣還請奏,想任崔暹為尚書左丞,主議新律!”
隨後高澄看向崔暹的方向,與崔暹互相對視了一眼。
元善見仍是說道:“準奏!”
朝中仍是一片噓聲,那噓聲中夾雜著各種情緒,卻也無人站出表達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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