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的下巴被高澄的肩膀抵著,微微仰著頭。
她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溫柔說道:“子惠哥哥,阿姝不會離開你的!”
高澄聽到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心中的惶恐與不安瞬間找到了慰藉。
他下意識地將秦姝擁得更緊,讓彼此貼個更近。
秦姝真切地感受到了高澄的至誠,讓她的心底也泛起了層層漣漪。
她也緩緩抬起雙手,最終,輕輕地環抱住高澄後背。
將臉頰依靠到高澄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時間在無聲中緩緩流淌,許久之後,秦姝才微微抬起頭。
輕輕地將身體從高澄的懷抱裡脫離出來。
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輕聲說道:
“子惠哥哥,現在大王應該已經睡下了,該回去了!”
高澄抿著嘴,沉默片刻後,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卻依舊藏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憂慮。
之後,兩人並肩走進了府邸。
當來到堂院時,見中堂內燭火通明,高歡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顯然是等待著高澄。
高澄的腳步猛地一頓,眉頭瞬間皺起,露出一絲愁容
但深吸一口氣,還是走進了中堂。
秦姝跟在後麵,眼睛緊緊盯著高澄的背影。
當她剛跟我踏入房門,便聽到高歡嚴厲的聲音:“子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秦姝有些擔憂地看著高澄
直到高歡的護衛最後退出,那扇門被緩緩關掩上。
她也隻能站在門外,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心中默默祈禱著一切安好。
堂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晃蕩不安
高歡的眼中帶著一絲冷厲
“這一日,你未曾上朝,又去了哪裡鬼混?”
高澄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絲冷靜,不慌不忙地回道:
“父親,子惠隻是去了崔季舒處,探討了些許政事。”
高歡坐在上位,眉頭緊皺,目光如炬,聲音帶著幾分痛心與憤怒:
“政事?
子惠啊,你如今所謂的政事,莫不是在盤算
如何與自家親眷為敵,如何與為父故交舊友作對?”
高澄趕忙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言辭懇切地:
“父親,兒子絕無此等忤逆之心。
兒之所思,自始至終都為替父親分憂。
整飭朝綱,令大業穩固!”
高歡長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是疲憊與哀傷:
“話雖如此,可你行事這般決絕,未免太過冷酷無情。
你可曉得,你姑父如今那副模樣,幾近被折磨至形銷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