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光瞧見她翻入了牆內,擔心有人前來巡查,就牽馬走到宅子遠處。
選了一處草木掩映的必經路口,翻身下馬,將馬韁隨意地搭在樹枝上,
自己則隱入陰影之中,安靜地等候著。
秦姝在宅內小心翼翼地穿梭著,每挪一步,都先警惕地確認四周無人,才敢繼續前行。
一旦遇到仆人奴婢,便迅速找掩體躲藏。
在躲避幾個仆人時,聽到了他們的交談。
“你說關在柴房裡的那個男人會是什麼人?怎麼打都不透露自己身份!”
“他衣著華麗,管事交代了,等主人來了再處置。之前門口守衛不是通報有人拜訪夫人嗎?估計是垂涎夫人貌美,沒得到允許就翻牆進來的登徒子。”
“真是色膽包天。”
“小點聲,彆讓夫人的婢女給聽見了,再告訴了夫人,恐怕惹了她生氣!”
“嗯,傳出去始終不好!”
秦姝聽後,心中一動,開始在宅內尋覓著柴房的方位。
她沿著曲折的回廊,貼著牆根前行,眼神在一扇扇緊閉的房門上掃過。
一番摸索後,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找到了關押高澄的地方。
她透過窗戶望向裡麵,隻見昏暗的屋內,高澄雙手被粗繩緊緊捆住,整個人懸吊在房梁上,雙腳勉強粘地。
那原本華麗的衣衫此時也有些淩亂,發髻也有些淩亂。
屋內還有個五十來歲的老頭正坐在席上,愜意地嚼著花生米,喝著小酒。
“唉,我說公子啊,看你儀表堂堂,為何要做這偷雞摸狗、翻牆越欄之事?害老夫還得專門守著你!”
高澄被吊得有些難受,他微微抬起頭,斜睨了老頭一眼,
“喂,識相的就把我放了,日後我還能饒你罪過,不然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此前他已挨了府裡下人的幾棍子,可態度強硬,且傲慢,既不肯說出身份,也不肯低頭求饒。
管事見他這般,心裡隱隱擔心他是哪家貴公子,也不敢再讓人打,便暫時將他綁在柴房,派人看守。
想等主人來了再做定奪。
老頭聽了高澄的話,緩緩站起身,邁著小碎步走到他麵前。
微微仰起頭,眼睛眯成一條縫,細細打量著他的模樣,
又彎腰圍著他轉了一圈,審視著他的衣著。
“你若是身份高貴,告訴我你是誰,我馬上就把你給放咯!”
高澄瞪著他,想到自己如今的狼狽樣,還是不願吐露身份,隻放緩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