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你讓船家停下,讓他停下!你不要走!”
高澄在河岸上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大聲呼喊著
“阿姝,你不要走,阿姝”
秦姝站著輕輕地揮了揮手,然後舉著手在嘴邊,大聲喊著
“子惠哥哥,你回去吧!莫要再追了!你回去吧,保重!我以後會回來的”
見著高澄不肯離去,秦姝隨即掏出身上的印章,一張麵紗,上蓋上文雀的印字,將麵紗綁到了箭上,射到了岸上。
是想告訴高澄,從此注意收取來自文雀的信。
高澄立刻勒住了韁繩,停了下來,翻身下馬,去撿起秦姝的箭,卻隻見一張麵紗,映著文雀小字,一時不解其意。
再抬眼望去,隨著船隻漸行漸遠,秦姝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看不清。
除非渡河,不然高澄追不上秦姝。
他的靜靜盯著秦姝離去的方向,眼神中滿是失落與惆悵,許久都未曾移開。
低頭看著麵紗上的文雀二字,想著想著,想到了赤冰台。
以前父親讓秦姝蒙著麵,說什麼赤冰台的事情還可以繼續做,才反應過來秦姝又被父親派去當細作,為什麼一定要讓她去?
他心裡埋怨著父親,又將自己與秦姝分離,又害怕秦姝和上次一樣,一去多年。
舍樂跑近後,高澄又哭又笑的埋怨著自己,
“原來秦姝就是桃子,難怪她那麼熟悉,都愛發愣,都愛問我有了多少妾,我好笨!我好笨!”
舍樂終於鬆了口氣,這個秘密終究不是自己說出來的,而高澄也終於知道了這個秘密。
往年在東西兩境交戰之時,東魏就屬西境河南一帶的流民最多,他們大多東逃。
多數流民都是被東部各氏族大家所隱匿,將流民收為私奴私兵,所以河北鄉黨氏族才至於成了高歡父子心頭之瘤。
秦姝利用這一點,混入到一些流民之中,故意出現在高慎上任途中,
高慎一路之上,隻要遇到流民,便將他們統統抓獲,充作自己的私奴。
當高慎到了北豫州上任後,就開始緊鑼密鼓的策劃謀反,
高歡對他早有防備,派遣防城都督奚壽興掌管軍事,隻讓高慎負責民政事務,以此來監視高慎的一舉一動
要想起事,就得先解決掉奚壽興,
初到新府後,高慎府中的管事,第一時間便是分派活事給路上所獲的流民,
當走到秦姝麵前,不禁為之一怔,她身材高挑,容顏又出眾,與其他皮膚黝黑,常年逃亡的人,完全是格格不入。
就直接稟告給了李昌儀,
“夫人,路上所獲流民,有一女子太過貌美,是否由夫人安排?”
李昌儀聽了生了心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