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感歎:“舉事光景,恍若昨日。封公一向積德行仁,體通性達。自參軍國大事,二十年來一直兢兢業業,鞠躬儘瘁。如此忠信可靠之人,孤本欲將後事托付於他。”
喉結滾動數回,哽咽出:“誰料,誰料報善無徵,他竟先走了......每每念其忠賢,實叫人痛惜啊!”
司馬子如跟著高歡一同惆悵,良久才悶出一聲歎息,勸慰道:“大王,逝者已逝,還請放下哀思!”
高歡抹了抹眼角淚痕,旋即轉頭命令:“仲羨!備太牢三牲,代孤敬奉封公靈前。”
“諾!”仲羨抱手領命,便驅策回營,準備祭禮。
高歡目送幾騎煙塵,轉頭間望著司馬子如鬢白如霜。
“子如啊,此次你就隨孤一道去鄴都,咱倆也好生敘敘舊。”
時催人老,司馬子如知道,高歡怕的是老友難再聚首。
“諾,大王。”
“誒,什麼大王,叫我賀六渾!”
等到高澄運回石碑,剛在城外堆疊整齊,舍樂就驅馬來報:“大將軍,大王來朝,知曉了您在宮西築宅之事,正發著怒呢!”
“知道了。”
高澄倒是也不怕,隻想著父親能在晉陽築宮,自己為何就不能在鄴城築宅。
策馬回府,就直奔父親書房。
隻見父親側坐案前,手裡端查的,正是自己築宅用度賬本,高洋立在身側,見了哥哥,垂下眼眸。
此時秦姝端著茶進屋,兩眼神交彙之際,都偷偷露出一笑。
“啪!”的一聲,賬目堪堪劈到高澄眉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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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嚷著懲治貪腐,我看你才是最大的貪,最大的腐!竟敢在宮側築宅?”
高澄立刻跪下身子辯解:“父親,兒子築宅的一磚一瓦,可都是食邑得來的,哪有什麼貪腐。隻是這築宅之事,兒子隻道是小事,才未與父親先言......”
“小事?規製僭越太極殿,你當滿朝文武都是瞎子?還小事?”
“父親,翻新修補這北城舊宅,還不如另築新宅......在說,在說您不也在晉陽起宮嗎?”
高歡一掌拍到案頭,立起身子質問:“孤是為了安置從軍婦人,供天子北巡駐蹕,你有宅而起外宅,又是為何?”
高澄瞥見秦姝輕輕搖頭,才收起倔性。
想著:宅基已起,等父親回了並州在修不遲,到時築成,難道還會被燒不成?
於是低聲說道:“兒,兒原覺離著皇宮近點,好招人議事......父親既怪,兒子便不再修築。”
此時陳元康急奔進屋,高歡才收斂了臉上怒容。
“西賊換防!玉壁守將王思政改任荊州,新駐守將乃一籍籍無名之輩......喚韋孝寬。”
高歡睫底瞬閃精光,忙接過陳元康手中軍報確認。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興奮之餘,瞥著高澄還跪在地上,才說道:“起來吧。”
等到高澄起身,目光追著秦姝出了屋子。
“子惠,子進,晚宴過後,來孤書房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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