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尚在玉壁,司徒卻早早從齊子嶺還軍,讓我如何勻糧?”
整個中書省都聽到了堂內兩人對話,卻無一人敢進去相勸,都屏息凝神,裝作若無其事。
兩人對視許久,似是靜止,最終侯景甩出悶哼拂袖而去。
高洋顯得著急:“長兄,得罪了侯景?”
“子進聰明,知道侯景不能得罪。”高澄一句話又壓得高洋啞口。
高澄自認侯景跋扈,積糧必有所圖,此前侯景對自己也尊重不到哪裡去,此次倒也不怕得罪了這個瘸子。
儘管衝車不斷猛攻,投石機接連擲石,玉壁城的戰局始終僵持不下。
而城垣東西兩側,東魏兵又開始晝夜不息開鑿地道,達二十餘數,為的不是貫穿入城,正是高歡當年攻陷鄴城的故伎重演。
隻是無人察覺,一場瘟疫已經悄然在東魏軍營裡蔓延。
時日推移,疫病肆虐愈演愈烈,病亡兵卒竟遠超陣亡之數,更有整營將士相繼倒下。
高歡本在部署攻城方略,卻聽帳外醫官求見。
帳內眾人神情瞬間凝重,唯有燭火在無聲淌淚,連呼吸都顯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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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
醫官絹帕緊掩著口鼻,隻敢立在賬外,聲音沉鬱:
“將士們寒熱交作,脈象紊亂,卑職已遍試諸方,仍是不見效果。人傳人來勢迅猛,若不速將染病者另置他處,隻怕...隻怕這營中將士,都會,都會染上這疫症。”
短短十幾日,歿於疫症、戰死沙場的兵卒就達五萬,皆投於南城深坑之中,一土覆完又一土。
高歡本望著那二十餘地道扭轉乾坤,卻不想如今,連天都要跟他作對。
此時,他來不及多想,地道已經掘好,又該一波猛攻了。
“子繪聽令,即刻於西五裡置營,將染疫者統統安置此處,著令醫士救治,嚴加隔絕,未染疾者不得踏足。”
等到封子繪接過軍令,出帳部署,高歡再度布署。
“傳令工曹參軍,即刻以火油浸透地道支柱,待地火焚梁,城垣傾頹之際,三軍齊發,乘勢攻城。”
“大司馬斛律金、統南路軍繼續攻城......孝先一道。”
斛律金與段韶旋即抱手令下軍令。
“鎮南將軍慕容儼、蔚州刺史張保洛,統東路軍主攻城東!”
“司空韓軌、左衛將軍劉豐,率軍強攻城西!”
望城下突然冒出濃煙滾滾,韋孝寬按刀疾行穿梭於雉堞之間,從東一直巡到西。
忽的駐足凝望城外地脈走向,很快就想到了高歡的計策,
立刻轉身對左右說道:“高歡欲毀我城基,陷我城垣!”
“快,急令調遣兩千步卒,沿內城垣架設高木柵,再遣三千重甲沿四方城垣防守,一旦有城塌之處,便疾奔死守。不可放入一個東賊。”
傳令兵還沒跑多遠,便聽城西忽起一陣悶雷轟鳴,隻見煙塵滾滾衝天,五丈城垣轟然傾頹。
“不好!”韋孝寬劈手奪過戰鼓槌,發出嚴守軍令,隨後疾步衝下城樓,親自領了五百人馬疾馳斷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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