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不過數裡,後續央央人馬卻是越逼越近。
漸漸大展如鷹翅形成合圍之勢,一邊追擊,一邊放箭阻滯。
“真是阿那瓌追來了!”
瞧著身後一個個人仰馬翻倒在箭矢中,麵對千軍萬馬的合圍堵截,已是再難逃脫。
秦姝心一橫,猛然勒住韁繩。
“思孝,你們走吧!”
“阿姝?”
等秦姝一停,旁人哪還願走,竟紛紛停駐下來,柔然攻擊的箭矢也停了下來。
高思孝肅聲喊道:“大將軍要我帶你回去,我就一定要帶你回去!”
“他要追的是我,你們何必......”
話剛說到一半,柔然鐵騎已經衝上前來將他們團團困住。
登注驅策入前。
“沒想我們退兵了,郡君你卻不守諾言,竟想著逃跑!”
秦姝無可辯駁:“你要抓的是我,放了他們了!”
“這幫賊子暗自潛入我柔然國境,又傷我柔然特勤,豈可輕易放了?來人,將他們通通拿下,押回王庭聽候可汗發落!”
方才還如刀俎,現在又為刀俎之魚。
秦姝一行人儘數被繳械奪馬,捆成一串相連。由登注押解著,緩緩往王庭而去。
“一早看見你跟著特勤出庭,我就猜到了......你肯定是想逃跑,結果沒想到,竟然還有同夥......”
登注說著,轉身冷眼掃過高思孝一行人,繼續嗤笑。
“看來高澄還真是在意你呀,竟派出這麼多人來救你,待見了可汗,我看你又如何自辯?”
登注冷眼睨視著秦姝,想她當日巧舌如簧說動可汗退兵,此刻不由譏誚。
“如今你這條性命,怕是隻有嫁給我們庵羅辰特勤才能保住了......哈哈,哈哈哈......”
高思孝被串捆在秦姝身後,奮力挪至秦姝身側,瞧著秦姝沉色,忙說道:“阿姝,大將軍等著見你,無論如何,你得活下去。”
秦姝抬眸,滿是內疚:“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若沒有庵羅辰三番五次的逼迫,或許她還真能待在這裡一輩子。
“女人嘛,天生就是為男人暖被窩的,你又乾嘛非要端著那股勁兒,屢屢拒我們特勤於帳外呢?”
“哈哈哈哈......”
登注猶自譏笑著,秦姝卻始終沉默不語。
高思孝怒目圓睜,厲喝:“爾等胡蠕,怎敢辱我大魏......”
“思孝......”秦姝急聲製止:“莫與他衝突!”
“你敢罵我?你也不過區區俘虜......”
登注本就脾氣火爆,厲聲喝道:“來人,把他解下來,捆著綁到我馬後拖行!”
“俟利弗,他是高氏子侄,你不能這樣對他!”秦姝急急橫在前頭,擋著柔然人上前解套。
登注冷笑:“郡君,可是這狂徒先辱我在前,你以為可汗能聽你的,我也跟著怕了你不成?”
此時柔然人已經解下高思孝身上套繩,獨留縛手繩頭交到登注手上。
“我就罵了,罵一遍還不夠,一千便,一萬遍,你也隻是個蠕人,腐臭肮臟的蠕人,茹毛飲血的蠻夷......”
“思孝?”秦姝急得眼眶發紅。“你不要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