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聞言心頭劇震,蠕蠕公主宮院外鬨飛頭蠻,高湛又口口聲聲扯著私奔,明有所指那頭顱就該是趙北秋,頓時隻覺得該是效忠綺娜的那幫柔然人,尋了機會裝神弄鬼。
“放肆!”怒急喝斷,“就屬你平日最愛惹是生非,今晚也定是你攛掇著孝瑜偷溜出寢,還敢在這兒妄言鬼邪......”
說時又不免斜目觀察秦姝。
高湛被兄長叱得渾身一顫,抱得婁昭君更緊,哭得更甚:“阿娘,我們都看見了,我親眼看見的,那飛頭蠻追著孝瑜飛!”
婁昭君冷眼睨向高澄,語帶責備:“好了子惠!你弟弟也是驚魂未定,你這般叱喝作何?”
轉而厲聲吩咐:“昌儀,去將摩女帶出來細細審問,這兩個孩子素日隻在學館校場待著,若非那賤婢引誘,怎會半夜往外溜?”
“諾——”
秦姝將一切聽在耳裡,還未有旁的聯想,此刻隻覺得是有人假托邪祟行事。
隻歎那摩女,無論幕後主使何人,也注定難逃被利用責難的命運。
有母親護著高湛,高澄隻得閉口。
但此刻不想秦姝繼續留在此地聽出個端倪,忙吩咐舍樂:“即刻護送殿下回去,不得有誤!”
說時特意給舍樂使了一個眼神。
秦姝忙說道:
“子惠哥哥,想來是該有人裝神弄鬼,與其盤問幾個受驚的孩子,不如即刻著人到事發宮道調查個清楚?
若真有人作祟,一定會留下腳印痕跡,現在外麵下雪,若等到天亮,隻怕腳印就被新雪掩蓋,他們再趁機銷毀其他痕跡,到時候就無從查證了!”
剛走到門口的李昌儀聽了這話,眸色一沉。
踏出殿外,腳步微滯,心中猶疑是否該去找王含芷?
可轉念一想,即便真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宮中查案向來繁瑣,沒個三五日難有結果。
這般思量,還是轉身往奴婢房去了。
高澄此刻心虛得隻想掩蓋趙北秋之死,哪裡肯讓秦姝插手?
敷衍應道:“我自會派人查個明白,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
“我幫你去查!”
“我都說了不必,你就彆添亂了行不行?”高澄一聲怒喝,驚了秦姝一怔,也引得婁昭君生惑。
“阿姝你就先回去看顧好長恭,這些瑣事自有下麵人去查辦,不必憂心。”
秦姝隻覺得高澄該是因孝瑜之事心裡煩躁,又聽婁昭君調和也不再多說,行過拜禮,就跟著舍樂出了房間。
廊下行一段距離,隻撞見李昌儀領著幾個婢女正拖拽著爾朱摩女往婁昭君正殿去。
“拜見公主殿下!”李昌儀盈盈行了一禮。
走出幾步側向爾朱摩女,似歎息:“摩女呀,你說好端端何必與公子們走得那麼親近,今日隻怕你呀,難逃一死!”
秦姝聽了立刻駐足,心裡擔心那婢女真會就此喪命,於心不忍當即折返。
“殿下,大將軍讓您先回去,這是——”
“舍樂大哥,連你也喚我殿下?”秦姝腳步不停,“我隻是擔心那侍女性命,須得回去看看。”
舍樂覺得此事兒也應當無礙,隻得快步跟上。
李昌儀回首一看,秦姝果真跟了回來,嘴角扯出一笑。
秦姝剛到門口隻聽見一女孩兒淒淒切切的說。
“奴婢都是聽令萱姐姐說的!”
陸令萱一聽,全然不知摩女平白無故的攀扯出自己,急忙撲跪到地:“太妃,奴婢對她從未說過任何不該說的話呀!”
她到晉陽以來,婁昭君因李昌儀時常挑撥對她本就多有壓製,隻喝道:“摩女,繼續說!”
摩女抽噎著繼續道:“她說......她說是一個侍衛帶著侍女私奔未成,被砍了頭後還陰魂不散,那侍女在蠕蠕宮院裡當差,所以那飛頭蠻天天飛到公主院外徘徊。
又一直告誡我們不要與外男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