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柔......到底是不是我們高家的骨肉?”
高澄一怔,沒去回答。
這樣的沉默,婁昭君也就全然明白了,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聲音平靜得出奇:“公主下葬日子定了嗎?”
“定了,這個月三十!”
婁昭君微微頷首,掄著指尖的佛珠。
“子惠啊,母親信佛,該對世間萬物心懷慈悲.......”
“唉——可我們高家的基業,始終是血肉所凝築。這些日子,我總是半夜驚醒,這孽障太深了......”
婁昭君轉身看向兒子,目光複雜:“不過是個無辜的孩子。你就當......收了個養女。以後還是好好待她。”
高澄望著母親微微點頭,說道:“母親,您不要胡思亂想,保重身體才是!”
他答應過秦姝,他真沒想過去對付一個嬰孩兒
隻是木韓曄是他心坎上的一根刺,她知道得太多,又因綺娜的緣故對他揣著恨意。如今不過是礙於柔然人,才不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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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城門口外人頭攢動,都是北朝的學子翹首以待,都想瞧一瞧南朝使者徐陵才子的風采。
一見謝挺、徐陵兩人下車,人潮更加湧動,議論紛紛。
“那就是徐摛之子徐孝穆?”
“我這裡還有一卷《玉台新詠》,若是能與他對詩,便是三生有幸了!”
“哈哈,兄台,豔情之詩終究不宜當庭吟詠啊!”
“哈哈哈......”
“徐公子的詩辭采華茂,情致高雅,且宮體詩貴在含蓄清雅,是你們自己心思不端。”
魏收這次奉高澄之命為接待主客,聽著耳畔的絮雜,嗤之以鼻。
待人近前後,忙上前拱手作揖:“謝大使,徐常侍遠來辛苦,遠來辛苦!”
謝挺、徐陵兩人還禮後,魏收便引他們前往館舍。
去年與梁國的戰事作為勝國,加之過往兩國通使都會一番言辭交鋒。
看著烈日當空,魏收心中生了主意,笑道:“今日酷熱,當是徐常侍自江南攜來。!”
謝挺望向徐陵,見徐陵從容笑對。
“昔日王肅至此,為魏創製禮儀。如今我再來,複使卿知寒暑,此乃雅事,何故見怪??”
謝挺淺笑。
魏收一時語塞,聽著耳畔的嘲笑,卻隻得強抑怒色,默然引路。
原野上的喪禮隊伍漸次離去,禿突佳今日看清了墓誌,立在汗拔姻姬一旁,忍不住咒罵。
“高澄這豎子,當初口口聲聲公主才是晉陽宮的女主人,如今竟以高歡妾室身份下葬,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
汗拔姻姬靜默不語,轉身離開。
“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當初嫁過來,好歹都是以正妻之禮......”禿突佳氣得追了上去。
送葬的車馬陸續啟程離去,唯有木韓曄仍跪在陵前落淚。
斛律光正欲翻身上馬,無意間看見那抹伶仃背影,不由勒住韁繩。
他靜立片刻,終是將馬鞭擲給下屬,踏著枯草走近。
“我母親過世的時候,父親開始信佛。”
望著眼前役夫覆土,塵土飛揚。
木韓曄回首仰望著他,聽他說:“佛說眾生輪回……你可信這些?”
“我更信因果,若有報應就該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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