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唱出一支溫暖的歌;一遍又一遍,終於把我唱醒。順手拿起看一眼,撥通對著耳朵。話筒裡立即傳來夫人熟悉的聲音“正太,媽不回來了,記得給過你一百元,自己賣點吃的;要抓緊時間看書!”
我隨便哼哼一下,把通話掛斷了……章麗麗在我懷中睡得挺香;打電話不信她沒聽見。我用手推推她,悄悄喊“中午1點了,還睡嗎?”
她迷迷糊糊,雙手舉起;拿著破玩意伸懶腰……難怪呀!我一直在做花的美夢,原來是她……不是說得好好的,怎麼就不聽呢?看她那小樣,我真的舍不得打;然而,我要把她手裡的東西搶過來扔到床上,彆讓她夠著……
章麗麗伸了一次又一次懶腰,還不停地打哈欠,最終又倒在我的懷裡睡過去……
她的身體不再顫抖,有我在身邊她感到十分安全,像小貓一樣睡得那麼甜。可我的肚子不能等,“咕咕”發出饑餓的信號;像死豬一樣的她,推也推不醒,仿佛幾十年沒睡過覺似的。
手機在床上唱出一支愉快的歌……聽見這種聲音;她的心高度緊張,身體又開始顫抖,磨磨蹭蹭很長時間,才拿起來,看一眼,撥通對著耳朵。
話筒裡傳來一位女人的聲音“嗨!麗麗!這裡有事;你也來參與。”
章麗麗認識裡麵的女人,顫抖頓時消失,拖著長長的聲音,說“我還沒起床,正太也在。”
對方很奇怪“你說的是那個表演武術的正太嗎?”
章麗麗生怕人家不知道,自豪地說“是,就是她。”
對方露出特彆高興的聲音“讓她也來,正好有事需要……”
章麗麗也不跟我商量,自作主張說“好好,一會就到。”通話掛斷。
我當然有意見,大聲哼哼“肚子這麼餓,不做飯,還要出去亂跑嗎?”
章麗麗毫不在意說“有我在,還能餓著你嗎?”她爬起來,把我活活拽進洗手間,用她的毛巾幫我洗臉。
我像孩子似的,一切由她打整;坐一會馬桶,進大房間。地鋪被她收起來了;正正規規穿一條黑薄紗長裙,腳蹬高跟白涼鞋,顯得極為高貴;似乎與代孕媽媽一點也聯係不上。我的衣服,是紫色灰狼設計的;隻能穿它,也沒有彆的。
章麗麗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才帶我出門;從電梯下去,一眼看見那輛破電動車,有雨淋透的痕跡。她從坐墊下的貨箱裡,拿出一塊乾毛巾擦了又擦,解鎖騎在上麵——讓我坐在她身後;手握電門,轉動一下,打出火花,卻不會動;連試幾次依舊如此。
“真他娘的邪呀!一有事就出問題,怎麼辦?”我到處東張西望。
章麗麗也不懂,用手在電動車上捶捶打打,一點用也沒有,把目光移到我臉上喊“正太,你來推車。”
這破玩意,我從來沒弄過,推半天,搖搖晃晃;後車輪居然從我的腳上壓過,一點痛的感覺沒有,好不容易弄出門衛;外麵的車很多,隻好雙手捏住兩頭,高高舉起,按指點走……
行人見我這樣,有的直吐舌頭;有的大聲讚揚“真是大力神!”還有的看不慣,張口就罵“裝傻呀!賣弄什麼呢?想勾引男人嗎?”
我舉著電動車,沒看清是誰說的,回頭瞪著雙眼問“是誰的狗嘴叫,有本事站出來!我一電動車,看能不能把他的腦漿砸出來?”
章麗麗也幫忙找,一個也不吱聲;剛才說話的人,也變成了啞巴。在章麗麗的指點下,走了一公裡,進一個小胡同,放在店鋪門邊。出來一個臟兮兮的普通男人,一副修理的模樣,問“什麼毛病?”
章麗麗把剛才出現的情況介紹一遍,人家不看就知怎麼回事,說“修理費五十元。”開出一張賬單,讓我拿出100,找回50元。
人家扔出一句話“明天早上取車,賬單不能丟要麼,車取不走。”
章麗麗放進紅色手提挎包裡,趴在我背後,喊“背我!”
路上這麼多人,她也好意思;反正我人高,身體又大;女人都想爬到我背上,剛想蹲下……
突然,手機唱出一支等待的歌……
章麗麗從紅色手提挎包裡掏出看一眼,撥通對著耳朵,還沒說話。傳來對方著急的聲音“在哪呢?”章麗麗熟悉這裡的情況,順便介紹一下電動車,說“隻能乘公交過去了。”
對方想一想,說“我們還在原來的地方。”
我很煩!這些人說話總是藏著掖著的,不知她們究竟想隱藏什麼?
章麗麗矮矮小小,在前麵引路;我緊緊跟在她身後;不知怎麼轉的,從另一個胡同出來,居然是公交站台。上大巴,人很多,都站著;我的頭比車頂高,隻能彎腰駝背低著,看窗外很費勁……章麗麗擠到我麵前,悄悄對著我的耳朵說“人多的地方,有癡漢。”
我們一路顛簸,爬高走低,到站台下車;我非常奇怪“城市也有山嗎?”
章麗麗見過的世麵多,不用思考就說“有的城市有;有的沒有。”還嘟嘟囔囔道“電動車壞了;否則,多方便呀?”
我跟著她往前走,這裡的山山水水美如畫東方;風推水麵卷漣漪;山青樹密遮成蔭。南邊;高樓櫛比樹雄風;華燈高速閃若夢;西方山染層林紅滿天;大雁渡空人字前。北麵;岩峻高聳虎身威;溪如淚花翻風垂。我拿著手機,一連閃拍了十多張照片;章麗麗也一樣;邊走邊欣賞;這時,我想起範力天來;如果他也來過這裡多好呀!輕輕巧巧一首詩,就能將這些景物描繪得淋漓儘致。
手機閃一閃,唱出一支悠揚的歌……我看一眼,撥通對著耳多喊“媽,怎麼了?我還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