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跌宕起伏的人生,不愧是我!”裴念一撇了撇嘴,一伸手玄墨亮出,再抬手唰唰唰連刺三劍,出手迅捷異常。
身前的劍光被斬碎,少女足尖一點,向前躍起,下一刻,她之前所站之地便有劍氣斬來,被她輕輕易易地避了過去。
裴念一在劍光中且戰且進,劍意起,劍光皆碎。
劍光碎,隱匿之人終於現身,手中長劍錚鳴,繼續朝著裴念一刺來。
少女不疾不徐回擋反挑,緊接著還了兩劍,一招一式皆刺向那襲擊之人的要害。
空曠的街道之中,隻聽得雙劍撞擊之聲連綿不絕。
再一次兩劍相撞之後,兩人分彆向後退開,按劍而視。
那襲擊之人手握長劍,周身被黑霧籠罩,就連天光都照不透其半點輪廓。
“是我小瞧你了!”那人陰仄仄地開口道,聲音嘶啞聽不出是男是女。
“明覺真君這是什麼意思?”裴念一一臉的冷漠。
“嗬,好聰明的丫頭,竟然猜到了我的身份。”明覺真君的身份被道破,他也不惱絲毫沒有以大欺小的自覺,“我不過是來替我藥宗討一個公道罷了。”
也算是裴念一倒黴,嶽岐峰之死必須有人背鍋,明覺認為區區一個小金丹不值得他親自動手,自己堂堂一大乘真君被派來行如此小事實在是大材小用。
但今日裴念一拆穿了他的身份,必定不能讓她活著離開。
裴念一心念微動,靈氣暗暗運轉至全身嘖聲道:“嘖嘖嘖,大乘對金丹,藥宗真是看得起我。”
少女說話的同時,不動聲色地從儲物戒摸出一張傳訊符。
她眼睫輕輕眨了眨,眸光中似帶了幾分遲疑:“我若出了什麼事,劍宗絕對能夠順藤摸瓜查到藥宗,你們能承受得住劍宗的怒火?”
明覺竟壓根不擔心暴露,更不在意劍宗的打擊報複,這便說明他們有依仗。
明覺真君滿眼都是不屑:“這裡是空間結界,你死在這裡就是劍宗來也查不出什麼,更何況我早已隨藥宗小隊離開了,沒有證據能奈我何?”
話音落下,屬於大乘期的威壓便跟著落下,裴念一一時間竟無法動彈,連站立都是勉力支撐著。
剛才為了隱藏身份,明覺真君將自身的修為壓製到元嬰期,現在既然身份已被道破,自然無需再隱藏。
他緩緩向裴念一走來,每往前走一步,那股可怕的壓力便朝著裴念一的身上一壓。
“要怪隻能怪你自己選錯了路。”明覺真君的聲音陰冷帶著殺意,“今日便要你給嶽岐峰償命!”
裴念一沒有逃走的想法,她竭力運轉靈氣,想要抵擋那股可怕的威壓,然而卻無能為力。
她麵對的是一位大乘期的修士,她手中有劍,心裡也有劍,可她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便是此刻還能握緊劍,就已經傾儘全力,又如何能出劍。
金丹與大乘之間的距離猶如天塹。
她唯一能做到的隻有謝長安教給她的第一課,劍不能丟,不論怎樣都要握緊劍。
還是太弱,不夠強大。
天地之間的靈氣似乎被此處牽引,裴念一已經感覺到身前有如芒劍氣刺來。
若在這裡死了,便是真的死了!她不甘心!
但麵對大乘期的修士,裴念一幾乎被這樣絕對碾壓的實力震懾住,她隻能駭然地看著明覺越來越近,再用儘全身力氣握緊自己手中的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