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體內的靈氣可有流失?”謝長安擔憂的目光也像一層輕薄而溫柔的白霧,柔和地籠罩在裴念一的身上。
裴念一感受到一股力量,禁錮住她的靈氣,靈氣完全不能運轉還在不斷地流逝,這種力量被強行吸走的感覺真不好。
她似乎完全被陣法克製住,就連劍招都不能正常使用。
“好啦,彆擔心我。”裴念一輕輕拍了拍金龍的爪子安慰道。
她掏出幾枚補充靈氣的丹藥,自己吃下一枚,剩下的全都喂給了金龍。
吃完丹藥,裴念一決定先退出祭壇看看,她徑直走到祭壇邊緣,先拋出一個低階的法器到祭壇外的地上。
過了幾分鐘,法器並沒有變化,裴念一這才抬腳走了出去。
離開了祭壇,她體內的靈氣也恢複了正常。
“咦,你竟然能離開祭壇不受限製?”金龍立起上半身,驚訝地看著裴念一:“或許,我們真的能離開這裡。”
。。。。。。
三天之後,裴念一指縫裡夾著毛筆,揉著眉心看向謝長安。
謝長安為了保存靈氣,還是龍身的樣子:“怎麼樣?”
“已經拓下三分之二。”裴念一痛苦地用手掌遮住眼睛,相當哀怨地說道:“小師叔,我的腦子好撐啊。”
平日裡的裴念一一直很堅強,即便是吐血都不會叫一聲痛。
可以說,她很少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這種。。。。。。近乎撒嬌一樣的埋怨。
謝長安想安慰一下她,又覺得這樣的裴念一很可愛。
他不知道此時應該說點什麼,身上閃過一道白光,原本巨龍的龍身越來越小,最後化成高挑清瘦的人身,半坐在地上。
他的黑發散落開來,極致的黑襯出他極白的膚色,就像一座沒有人氣的玉雕。
謝長安眼簾微微向下,裴念一能清晰地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半遮住深邃的眼眸。
他伸起手,鎖住他手的鐵鏈叮當作響,他默默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三天來,裴念一一直在忙著拓印這個九極困仙陣。
她在祭壇外麵放了一張高幾,鋪著厚厚的一桌白紙。
每張紙上都畫著淩亂的陣法草圖,有一部分白紙甚至連正反麵都已經畫滿了。
這幾天不隻是裴念一在努力拓印陣法的圖像,謝長安也不曾懈怠。
他根據裴念一的圖像,試圖探查這個陣法的模樣。
了解陣法的模樣,還隻是解陣的第一步。
如何找到陣法的最薄弱點,才是重中之重。
“這個陣法的陣眼每三天會變化一次,每一次變化後的效果都不一樣。”謝長安微微側臉看向裴念一。
裴念一捏了捏眉心,打起精神:“什麼樣的變化?”
謝長安臉色蒼白,黑發披散,眼睛亮得可怕,他的口吻很謹慎:“靈氣被完全剝奪,讓我當場暴斃。”
裴念一麵無表情:“。。。。。。我頭痛了那麼多天,能說個好消息嗎?”
在裴念一的死亡凝視下,謝長安眨了眨眼,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好像她的這個反應令他很開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