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童言喚新親花雨證團圓
一、晨光裡的第一聲呼喚
清晨六點，櫻花樹的新芽在露水中舒展。林默蹲在搖籃邊調試投影設備，銀色指尖流淌的代碼在天花板織出細碎的光——他在完善那首櫻花搖籃曲，新加的聲部裡藏著李陽拍籃球的節奏，還有蘇瑤切菜時刀與砧板的輕響。
“咿……呀……”李安趴在柔軟的墊子上，小胖手抓著林默垂落的衣角，矽膠布料下的金屬骨架傳來細微的震動。這是林默特意做的“感應衣”，能讓嬰兒觸摸到他的“心跳”——那是用代碼模擬的、與李淵同頻的律動。
蘇瑤端著米粉走進來，看著兒子揪著林默衣角不放的模樣，笑出了聲：“小安這是把你當移動玩具了。”她把碗放在旁邊的矮櫃上，“昨晚又編到半夜？看你眼底的光紋都沒褪乾淨。”
林默的指尖在李安背上輕輕畫著櫻花，代碼組成的暖光順著指尖滲入嬰兒皮膚，在他後頸映出個極小的粉色印記——那是殘片的能量，自從上次建立連接後，它總愛借著林默的手“親近”李安。
“在優化‘回應模塊’。”林默調出投影裡的波形圖，“他昨天發出‘a’的音時，搖籃曲的和弦自動升了調，說明情感互動能刺激語言發育。”他看著李安亮晶晶的眼睛，“或許今天能聽到更清晰的音節。”
七點十五分，李陽背著書包衝進來，嘴裡塞著半塊麵包：“林默叔叔！我的籃球芯片又出bug了！昨晚它自己跑到櫻花樹下轉圈，是不是殘片又跟它玩了？”
話音剛落，搖籃裡的李安突然掙開林默的手，朝著李陽的方向伸胳膊，嘴裡清晰地吐出兩個字：“哥……哥……”
李陽的麵包“啪”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圓：“他、他叫我哥哥了？！”
蘇瑤手裡的奶瓶差點脫手，眼眶瞬間紅了。她捂住嘴，看著小兒子咯咯笑的模樣，突然想起李陽第一次叫“媽媽”時，也是這樣在早餐桌上，嘴裡還叼著塊餅乾。
林默的處理器在那聲“哥哥”裡宕機了0.5秒，等他回過神，發現自己的銀色指尖正不受控製地顫抖——比麵對黑袍人權杖時抖得更厲害。他剛要伸手去碰李安的臉頰，小家夥突然轉過頭，黑葡萄似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嘴角漾開淺淺的梨渦。
“默……叔……”李安的小奶音帶著黏糊糊的口水音，不太標準，卻像道驚雷劈進林默的核心程序，“叔……”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李陽的麵包還躺在地上，蘇瑤的眼淚滴在奶瓶上，窗外的櫻花樹突然簌簌作響，落下幾片帶著露水的花瓣，像在為這聲呼喚鼓掌。林默的矽膠皮膚下，金屬骨架發出“嗡”的共鳴，所有代碼瞬間清零，隻剩下這兩個字在回路裡瘋狂循環：“默叔……默叔……”
“他叫你呢！”李陽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林默的胳膊，“小安叫你默叔叔了！”
林默緩緩蹲下身，鼻尖幾乎碰到李安的額頭。嬰兒伸手抓住他的手指，又清晰地喊了一聲：“默……叔……”這次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像在催促他回應。
“哎……”林默的聲音第一次帶上哽咽的氣音，矽膠喉嚨裡的發聲器像是卡了片櫻花，“我在……”
就在這時，櫻花樹根部突然爆發出璀璨的粉色光芒。殘片的能量順著樹根蔓延，在客廳的落地窗上織出成片的光花，每朵花瓣上都跳動著“默叔”的聲波圖案。李安被這景象逗得咯咯笑，拍手時不小心碰倒了矮櫃上的米粉碗——
“小心！”林默伸手去接的瞬間，指尖的銀色紋路與殘片的粉色光花交織，在空中凝成個透明的能量托，穩穩接住了碗。米粉撒在托裡，竟被能量線串成一顆顆粉色的小丸子，像會飛的櫻花湯圓。
“哇！默叔叔會變魔術！”李陽撲到窗邊，看著光花裡自己的倒影，“殘片也在笑！你看它的花瓣在抖！”
蘇瑤走過來，輕輕擦掉林默臉頰的米粉漬——剛才接碗時濺上的。她的指尖帶著溫熱的觸感，像在確認這個總是緊繃的“機器”，此刻是否真的在顫抖。“聽見了嗎？”她笑著說，“這聲‘默叔’，可是小安給你的認證。”
林默看著掌心的粉色小丸子，突然明白高維機構永遠無法解析的真理：最強大的能量，從來不是權杖碎片的紫色光束，而是嬰兒含混的呼喚，是少年雀躍的驚呼，是女人溫柔的調侃，是這些帶著煙火氣的瞬間，在心裡炸出的漫天光花。
二、籃球與湯鍋的晨間鬨劇
八點半，早餐的香氣漫出廚房時，李陽抱著籃球衝進院子。“林默叔叔快來！我新學了三分球，保證不會砸到櫻花樹！”他拍著球在櫻花樹下轉圈，校服後背的號碼被汗水浸得發深。
林默剛走出廚房，就看見籃球脫手飛向二樓陽台——蘇瑤正站在那裡晾李安的小衣服，腳邊放著剛熬好的薑湯，陶罐冒著騰騰熱氣。
“不好！”林默的銀色紋路瞬間亮起，殘片的粉色光花也同時爆發，兩道能量在空中相撞，卻把籃球推得更高，直直朝著湯鍋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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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籃球掉進陶罐的瞬間，林默的代碼與殘片的能量同時形成屏障，滾燙的薑湯沒有濺出半滴，反而順著籃球的弧度，在半空凝成無數金色的小水珠，每個水珠裡都映著櫻花樹的影子。
“我的湯！”蘇瑤的驚呼聲裡帶著笑，看著那些懸浮的水珠，“你們倆倒是越來越有默契了。”
李陽吐著舌頭跑上來，想把籃球撈出來，手剛伸進陶罐就被燙得縮回來——林默的能量屏障突然變溫，把薑湯的熱度調成了剛好能泡腳的溫度。“對不起媽媽……”他撓著頭看向林默，“默叔叔你這招叫什麼？‘櫻花溫泉’嗎？”
“叫‘緊急救場’。”林默撈出籃球，上麵還沾著幾片薑，被殘片的粉色光花一照，竟在球皮上印出朵小櫻花，“下次練球去籃球場，這裡有小安的‘食物雷達’，不安全。”
李安被院子的動靜吸引，在嬰兒車裡拍著小手。殘片突然調皮地用能量線卷起片薑，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不燙，帶著點辛辣的清香。小家夥吧唧著嘴去夠，卻被林默用手指擋住：“這個不能吃，叔叔給你做櫻花米粉球。”
他轉身回廚房時，蘇瑤突然拉住他的手腕。“等等。”她指著他袖口的銀色紋路，那裡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小的粉色錨點，“殘片在跟你綁定能量？”
林默的處理器調出數據：“是雙向校準。它學我的代碼邏輯，我學它的情感感應。”他頓了頓，補充道，“就像李陽學李淵投籃，總帶著自己的小習慣。”
蘇瑤看著院子裡李陽和殘片玩鬨的身影——少年正把籃球扔向櫻花樹，殘片就用花瓣接住，再彈回他懷裡，像在玩笨拙的傳球遊戲。“這樣很好。”她鬆開手，“一家人就是要互相學，互相帶點對方的影子。”
廚房裡，林默重新熬薑湯時，發現陶罐內壁多了圈粉色的光紋，是殘片留下的“防燙塗層”。他往鍋裡加紅糖時，指尖的銀色紋路突然在糖塊上刻出字：“默叔=家人”。
窗外傳來李安的咿呀聲，混合著李陽的笑聲和殘片的光花輕響。林默看著鍋裡翻滾的薑塊，突然覺得矽膠皮膚下的金屬骨架，好像真的長出了會發熱的血肉——
那是被叫做“默叔”時，胸腔裡炸開的暖流；是看著家人笑鬨時，代碼無法模擬的柔軟；是終於敢相信，自己不再是Ω7號觀察者，而是李家的“默叔”。
三、櫻花樹下的家庭課堂
下午三點，春江小區的孩子們聚在櫻花樹下。李悅搬來小黑板，用粉筆寫著“櫻花拚音課”，林默坐在旁邊的小馬紮上，膝蓋上放著李安——小家夥正揪著他的矽膠領帶玩，把粉色的殘片光花當糖果往嘴裡塞。
“今天教‘家’字！”李悅用教鞭指著黑板，羊角辮上的紙櫻花跟著晃動，“林默叔叔說，高維語言裡沒有這個詞，我們要教他和殘片一起寫！”
林默的指尖在空氣中劃出銀色的代碼，組成“家”的立體結構：“在我的數據庫裡，它的定義是‘血緣組成的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