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理,這麼早就來了?”王隊長騎著電動車趕來,車筐裡裝著熱包子,“剛出鍋的,你墊墊肚子。”
李淵接過包子,咬了一大口,韭菜雞蛋餡的,燙得他直哈氣:“圍擋修好了嗎?”
“早修好了,兄弟們淩晨三點就來了。”王隊長指著不遠處的圍擋,“你看,還堆了個雪人,說是給你家孩子看的。”
雪人戴著安全帽,手裡拿著個用紅布條做的指揮旗,肚子上寫著“安全生產”四個歪歪扭扭的字。李淵看著雪人,突然想起李悅昨天說的話:“爸爸,我想在塔吊上掛個雪人。”
“王哥,借我點工具。”李淵從工具箱裡拿出鐵鍬和胡蘿卜,“我也堆個雪人,帶回去給孩子玩。”
他堆的雪人比工地上的那個小,卻很精致——用黑石子做眼鏡,用紅布條做圍巾,手裡還拿著個迷你塔吊模型,是李陽昨天沒做完的那個。
“李經理真是個好爸爸。”王隊長看著他給雪人安鼻子,“我家那小子,天天嫌我身上有汗味,不跟我親近。”
李淵笑了:“男孩子都這樣,等他再大點就好了。”他想起李陽昨天偷偷把一個暖寶寶塞進他口袋,說“爸爸的手總冰涼”,心裡就像揣了個小太陽。
上午九點,李淵抱著雪人回家。雪人的帽子上沾著他的體溫,有點化了,胡蘿卜鼻子也歪了。李悅聽到腳步聲,從窗戶裡探出頭,尖叫著跑下樓:“雪人!是給我的嗎?”
“是給你和哥哥的。”李淵把雪人放在陽台的花架上,“小心彆讓它化了。”
李陽從房間裡出來,手裡拿著相機:“爸爸,我們給雪人拍照吧,寄給爺爺奶奶看。”
李淵摟著兩個孩子,蘇瑤舉著相機,鏡頭裡的雪人歪歪扭扭,卻笑得很開心。雪花落在他們的頭上、肩上,像撒了層白糖,甜得人心頭發顫。
四、爐火旁的故事
下午去奶奶家,李陽和李悅在院子裡追著小貓玩。李淵坐在堂屋的爐火旁,幫爺爺劈柴。斧頭落下,木柴裂開的聲音很清脆,像小時候聽的鞭炮聲。
“轉業這幾年,適應了嗎?”爺爺往爐子裡添了塊煤,火苗“騰”地竄起來,映得他滿臉紅光。
“適應了。”李淵把劈好的柴碼整齊,“比在部隊輕鬆,能天天回家。”
“蘇瑤不容易。”爺爺歎了口氣,“你不在家那幾年,她又當爹又當媽,醫院忙完了回家還要帶孩子,頭發都白了不少。”
李淵的喉嚨有點發緊。他想起蘇瑤的鬢角,確實有幾根白頭發,上次他想幫她拔掉,她笑著說:“拔了還會長,留著吧,是歲月給我的勳章。”
“我知道。”李淵往爐子裡添了塊柴,火光映在他臉上,“我現在每天晚上給她焐腳,給她梳頭發,她總說我梳得疼,卻還是讓我梳。”
爺爺笑了:“這就對了,日子就是這麼過的,你疼我,我疼你,再冷的冬天也不覺得寒。”
晚飯時,李陽給李淵倒了杯酒:“爸爸,我敬你,祝你新的一年不加班。”
李悅也舉起果汁杯:“祝爸爸天天陪我堆雪人!”
蘇瑤笑著說:“彆光祝爸爸,也祝爺爺奶奶身體健康。”
李淵喝了口酒,辣得眼眶發熱。他看著滿桌的菜,看著身邊的親人,突然明白老首長說的那句話——“守得住萬家燈火,也要守得住枕邊人”。以前他不懂,總覺得保家衛國是天大的事,現在才知道,能讓身邊的人笑口常開,能在冬夜裡給愛人焐腳,能聽孩子說句“爸爸你真棒”,才是最實在的幸福。
五、爐火邊的暖
晚上回家,李陽和李悅玩累了,早就睡著了。李淵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蘇瑤給孩子掖被角。她的動作很輕,像在手術室裡給病人縫合傷口,生怕弄醒他們。
“明天去買件新羽絨服吧。”蘇瑤坐在他身邊,把他的手拽過來焐在自己手心裡,“你的這件都穿了三年了,不暖和了。”
“還能穿。”李淵看著她的眼睛,燈光下,她的睫毛很長,像兩把小扇子,“攢錢給李陽買輔導書,給李悅買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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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夠花。”蘇瑤從抽屜裡拿出個紅布包,“這是今年的年終獎,我存了點,夠我們全家去泡溫泉了。”
李淵打開紅布包,裡麵是一遝嶄新的鈔票,用橡皮筋捆著,上麵還沾著點麵粉——是蘇瑤從圍裙口袋裡掏出來時沾上的。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發工資,也是這樣用紅布包著寄回家,那時候蘇瑤還在醫學院上學,收到錢後給他寄了條親手織的圍巾,針腳歪歪扭扭,卻暖了他整個冬天。
“溫泉就不去了。”李淵把紅布包推回去,“給你買個新的暖手寶,你的那個不熱了。”
蘇瑤笑著點頭:“好,再給你買雙棉鞋,你那雙軍靴太硬了,凍腳。”
爐火在爐膛裡劈啪作響,把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像棵枝繁葉茂的樹。窗外的雪還在下,玉蘭樹的枝頭積滿了雪,像開滿了白色的花。
李淵把蘇瑤的手揣進自己懷裡,用體溫焐著。他知道,自己或許永遠成不了蘇瑤口中“浪漫的人”,不會送她99朵玫瑰,不會說甜言蜜語,但他會在每個冬夜,把她的手焐熱,會在她累的時候給她捏肩,會在孩子們的作業本上畫笨拙的塔吊。
因為他守護的山河,從來都不隻在邊境線上,更在這冬夜裡的爐火中,在掌心傳遞的溫暖裡,在每個平凡卻安穩的日子裡。
夜深了,爐火依舊旺著,像他們的家,永遠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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