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處問心宗分宗。
所有的弟子都麵露絕望,神情灰敗。
天魔宮的攻擊早有預謀。
在大炎國主與那黑龍一戰時,天魔宮修士就開始大批量的湧向問心宗駐地。
即使問心宗有所防備,卻根本擋不住狂暴的天魔宮修士。
從大炎失主,到問心宗主峰被滅……時間還不到一個時辰。不出一天,就有七成問心宗分宗被天魔宮夷為平地。
這一次的血腥征伐,不同於天魔宮以往的作風。
以前的天魔宮攻下一處山門,大多隻是殺死幾位領頭人,要求弱者臣服,再搜刮一番功法秘籍、法寶丹藥。
然後,派出少量修士駐守。
而現在,問心宗的每一處分宗都被徹底鏟平——所有的修士被儘數殺絕,所有的建築全部以法術轟炸摧毀……就連其山下庇護的凡人也被收割殆儘。
一部分慘遭黑金剛、吳若蛟毒手的山門,更是連山頭都不會剩下。
金剛怒目,蛟龍擺尾。
一座山峰便被抹去!
第二天……結束。
與問心宗關係密切的宗門也被一一清算,被天魔宮殺上門去。
隨著一座座分宗、友好門派失去聯係,眾弟子的心中愈發恐懼。
第三天,清晨。
在不知不覺間,這處問心宗分宗,已經成為最後的孤島!
“我聽說…大同派修士可以得到特赦、加入天魔宮。如今早已沒有了三派之爭,不如你我自稱大同,去投奔天魔宮?”
左側的守山弟子瑟縮著身子,眼神飄忽的看向右側的守山弟子。
“彆想了。隻有主峰才有這待遇。”
右側的弟子縮了縮脖子,自嘲道:
“怪就怪我們沒本事加入主峰吧!”
“那天魔宮簡直就像瘋了一樣,不顧一切的滅殺我等。不但將秘境傳承毀的乾乾淨淨……就連山都要鏟平。”
他摩挲著手中長劍,語氣森然。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左側的弟子搖了搖頭。
“意味著……我們必死無疑?”
右側弟子白了他一眼。
“廢話!沒發現嗎?天魔宮主這一次消滅問心宗並非是為了利益,而是為了泄憤報複!為了在最短時間內消滅我們,他已經完全不顧天魔宮修士死活。”
左側弟子若有所思:“他如此憤怒,為何隻在問心宗主峰露過一麵?”
右側弟子冷笑:
“因為他活不長了!”
守山弟子的劍鋒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還記得正道聯軍入侵天魔宮,此魔是怎麼做的嗎?他手持奇詭無定撾,騰雲駕霧的一座城一座城的殺過去,殺的正道聯軍聞風喪膽,直到被大炎國主擊敗才停止。”
“如今,他與大炎國主兩敗俱傷。無比憤怒的情況下,卻隻露了一麵就匆匆離開,將消滅我們的工作交給手下,不選擇親手泄憤、屠殺我們……這說明什麼?”
殊不知,這兩位問心宗守山修士的推測,也是甘仁與雷帝的想法。
在問心宗主峰顯身的溫道緣,被二魔以神通觀測,他們全都看到了溫道緣那力量十不存一的萎靡模樣。
殺戮低階修士,一次隻能取走千首。
若不是仗著天魔宮的力量,溫道緣必然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問心宗殺絕。
若是讓現在的雷帝或甘仁法王出手,打碎問心宗主峰隻需一擊。
他們相信,溫道緣不可能在經曆了兩場大戰後,還能保留一半實力。
二人雖然忙於戰爭,卻也時時刻刻關注著封魔繭中的局勢。
這些天以來,他們已經截獲了許多包含『溫道緣傳承』的黑獸!
這些傳承之法中,有不少最後都指向了複活天魔,或是將自身獻祭給青天。
雷帝或許不明所以,但甘仁卻敏銳的察覺到了黑獸體內的特彆之處:
混元青天的本源之力!
此魔已經開始為重生布局……甚至不惜投入最為珍貴的本源力量。
這個發現,讓甘仁法王對溫道緣的虛弱,再無一絲一毫的懷疑。
“哼,天地魁星這兩個小崽子還算有些用處,竟然出動了一條龍宮真龍和一位福禍遊仙…老夫倒是小看這群福禍論者。”
甘仁眸光深邃,看向了雷帝的方向。
“距離登雲之時已經不遠。最後的變數……隻剩下孟秋十五了。”
……
回到問心宗。
守山弟子話音未落,他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誰在那裡?!”
原本空無一人的雪地中,迎麵走來了一位黑發青年。
此人麵如冷玉,眼如寒星。一襲黑衣迎風獵獵作響,一頭黑發如瀑隨風飄蕩。
隻有那對墨玉冰晶般的龍角……無聲的回答了二人,來者何人——
吳若蛟!
“呼……師兄!那惡蛟已殺至眼前,我們已經再無退路!”
左側的弟子,將手中緊緊攥著的丹藥一口吞下。
“師弟。就讓我們黃泉路上再見吧——!!!”
右側的弟子,將早已藏在口中的丹藥狠狠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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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二人仿佛心念相通。
既然天魔宮不給問心宗修士留一絲活路,他們自然也會拚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