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城。
充滿肅殺之氣的軍營中,各色虛影從行軍大帳裡浮現:
玄黑之色,為四季宮代表——孟秋廿一。
靛青之色,為同德書院代表——敖清玨。
金黃之色,為無名古刹代表——非禪。
除去王家的王爍與天罪城的同心神父外,其餘被選召之人,紅仕並不熟悉。
紅仕的目光掃過眾人,鄭重的開口道:
“為了響應『他』的號召,諸位義士相聚於此……天威軍由衷的感謝你們。”她將一幅地圖鋪開,把天威城的位置畫了個圈。
“閒話不多說,天威軍修士會在恰當的時機共同登雲,助將軍一臂之力。”
一道純白的虛影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天父在上,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誅滅天魔宮的邪祟!”
身為問心宗代表,同心神父也應邀加入了群俠的會議。
他看向穿著藍色旗袍小龍女,意有所指的說道:“相信在座的諸位都已經有了赴死的覺悟——在必要之時,可以為了除魔獻出生命。”
敖清玨不屑的瞥了一眼同心神父,隻是輕哼一聲、一言不發。
“善哉。施主能有如此覺悟,實為蒼生之幸事。”
小和尚非禪對同心神父行了一禮。
隻是這古靈精怪的俊美小和尚立刻話鋒一轉,率先開口道:
“既然各位施主都是因他而來,想必不會做出送孩子上戰場這種不義之事吧?”
非禪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歪頭說道:
“我方願意收留所有因大劫流離失所的凡人、治療為除魔而傷殘的病患——雖說如此……今次,無名古刹不會參戰。”
他雙手合十,對著麵前的眾人鞠了一躬:“抱歉,吾等仍有要務在身,曆劫未曾圓滿……請諸位體諒。”
敖清玨嘟起小嘴,略帶不滿的看著非禪:“你以為躲在你的一畝三分地,天魔宮就不會打進來了嗎?”
靛青色虛影甩了甩尾巴,將身體斜靠在桌子上。
“本小姐今年剛好一千四百歲,在龍宮中仍屬幼龍。為了對付邪魔,我可是連某條寄生蟲未死都忍下了,可伽月佛國竟然避戰不出?”
聽聞此言,同心神父眼角一跳:
“小友慎言!”
眼看另外三方有所分歧,孟秋廿一與王爍隻能無奈的對望了一眼。
“諸位道友不必惱火。”
一道紅色虛影打了個圓場:
“王家與天威軍仍舊掌握著全部『烽火台』的控製權,任何魔修作亂之地,我們都會第一時間前去撲救。隻有部分地區需要諸位協助。”
此人,正是王家代表、王灼的表妹王爍。
聽著王爍明顯疲憊異常、卻仍舊強打起精神的話語,眾人為之一靜。
自四大魔王登雲以來,王爍幾乎是不眠不休的治療著傷員。至於王安國、王灼、王仁等王家高手,更是日日夜夜沉浸於戰場之中,不得片刻安寧。
正因為如此,王家才派出這位治療師作為代表。
“四季宮願意配合王家、天威軍的一切行動。”
趁此機會,孟秋廿一適當的給予了王爍支持。
有了出力最多的王家、傷亡最大的四季宮作為支撐——會議中的眾人同為正道,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惻隱之心、憐憫之情。
一眾修士暫時放下了成見,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天魔宮身上。
對於散修的不合跟退縮,紅仕並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
若是有心,早就第一時間就拚殺至前線了,何必等到此時?
“…如今的情形,趙將軍早有所料。”
紅仕笑了笑,拿出了一枚五色玉符:
“天威軍並非想要命令和主導各位的行動。正相反——我們將會把自己的計劃跟五指魔將的動向實時告知諸位,方便大家以自己的方式行動。”
她將玉符擺在麵前的會議桌上,麵帶憧憬的說道:
“無論是正麵戰鬥也好,帶領民眾躲避也罷——當你們遭遇走投無路的絕境之時,就握緊五色神符,呼喚『那個人』的名字吧。”
……
無名古刹。
非禪沉默的注視著麵前的金黃色天威軍虛影。
這五色投影設計的極為巧妙:
五個勢力,各有一枚自己代表色的傳訊玉符。而天威軍作為主導者,在不同勢力麵前,會變成那個勢力對應的顏色。
非禪用慧目神通確認這道玉符沒有什麼不妥後,長歎了一口氣。
“覆巢之下無完卵,我又怎會不知?”
他用力捏緊了手中的木魚,讓自己的指節都有些發白。
“隻是……方丈為我們而死,將天命重任托付於我等。小僧豈能辜負?”
看著麵前的作戰分析圖,非禪開始思考。哪怕不加入正麵戰場,他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對抗邪惡!
“三師兄!二師兄他不聽勸誡,我們實在攔不住他,這時已經……”
聽到小僧的彙報,非禪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罷了。這是他的劫數,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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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禪仍舊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小僧卻打了個寒顫。
三師兄在生氣吧?
絕對在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