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陸璟裕自毀清白豐序純殿前辨認
“雖然那個男童說不出來雇他的人是誰,也描述不出長相,但他說的跟豐序純說的過程基本一致,可見不是假的!”禦書房內,杜心悅將查找的結果告知了祁翀。
“那個孩子呢?”
“已經帶來了,就在外屋,奉孝在陪著玩兒呢。”
祁翀略一思索,衝門口喊了一聲:“奉忠!”
“奴婢在!”
“立刻去一趟刑部,著陸璟裕帶豐序純進宮回話!”
“奴婢遵旨!”
韓炎轉身退下,心悅立刻就猜到了祁翀的意圖:“你想讓馬昌辨認豐序純?”
祁翀微微一笑:“說對了一半!是要辨認,但是反了,是讓豐序純辨認馬昌!奉孝,你去找幾個年齡、個頭跟馬昌差不多的小內侍過來,再給馬昌換一身內侍的衣服。”
“奴婢這就去。”
“隻要豐侍郎能從一群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裡麵找出馬昌,那就說明他沒有撒謊!不過,這個過程最好有人在場見證才好,否則難免還是有人不服!”心悅提醒道。
“對,有道理!”祁翀點點頭,隨即又讓內侍去傳召了所有二品以上大臣及當殿指控豐序純的朱文宗到萬歲殿參加一次小朝會。
安排妥當之後,祁翀又與心悅玩鬨了一會兒,這才更衣準備見大臣。
心悅不便在場,便去正陽宮看望林太妃了。
一個時辰後,相關人等先後來到萬歲殿。
先來的是陸璟裕和豐序純,豐序純的身上還戴著鐐銬,許是因為受刑未愈的緣故,他腳步有些踉蹌,但精神還算好,顯然是得到了比較好的照料。
祁翀剛打算在心裡表揚一下陸璟裕做事還算厚道,後者卻直接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道:“陛下,臣有罪!恭請陛下降罪懲處!”
祁翀不知他這是鬨的哪一出,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陸璟裕隻好自己繼續說:“臣治下不力,致使手下官吏枉顧律法,竟在刑訊中將犯人——杖斃了......臣該死呀......”
陸璟裕說著說著便涕淚交流,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祁翀看他這般表演,本能地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沉聲問道:“你們將何人打死了?怎麼打死的?”
“死的是忠順侯府的伶人蘇冠卿!其人到案後始終不肯招供,負責審訊的官吏先是杖打了四十,仍未得口供,遂又用了鼠彈箏和腦箍,卻不想竟死了......”陸璟裕自知理虧,聲音越來越小,偷瞄了禦座上的正憲帝一眼,見皇帝陛下臉色非常難看,頓時又跪伏在地,不敢言語。
“混賬東西!”祁翀果然勃然大怒,大罵道,“前日大朝會剛剛頒布的新《刑律》你這個刑部侍郎竟然沒有看過嗎?刑訊僅限於笞杖等常刑,嚴禁使用法外之刑,且每日刑杖之數不得超過二十,不得連續用刑,這些你都不知道嗎?朝廷的刑律在你們這些人眼裡就是廢紙一張嗎?”
“臣有罪、臣有罪......”
年輕的正憲帝罕見地發了大火,不僅因為一條無辜逝去的生命,也因為朝廷高官對於律法的漠視!
於是,等元震等人來到萬歲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陸璟裕因為打死了忠順侯寵愛的伶人而被聖上怒罵,隻能不斷叩頭請罪,額頭滲出的殷殷血跡留在了萬歲殿的金磚之上。
“陸侍郎不容易啊!”朱文宗心中默默感慨了一句,“果然還是江北世家子弟靠得住!”
他是對陸璟裕很滿意,可展騫卻不這麼想!這個案子雖然不是他直接辦的,可作為刑部尚書,出了這樣的事他這個尚書的責任也是逃不掉的!
刑訊出了人命這樣的事原本就是可大可小的,如果捂下來,隻要苦主不追究,也就不了了之了,而他敢篤定,忠順侯府不敢也沒有能力去追究此事!
可陸璟裕偏偏自己跑來自首了,這下好了,想捂都捂不住了!你說他是圖什麼呢?
展騫望向陸璟裕的目光中充滿了狐疑,可還沒等他想明白,正憲帝的火就燒到他這裡來了!
“刑部為什麼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刑具?展尚書,你不需要給朕解釋解釋嗎?”
展騫心裡一陣發苦:果然來了!
他硬著頭皮上前答道:“回陛下,這些刑具在臣上任的時候就是有的,這事兒恐怕得問康尚書......”
結果康安國的回答與他如出一轍:自己上任的時候就是有的,這事兒恐怕還得問上一任......
祁翀鼻子都快氣歪了,再往前問,問誰?已經死了的盧家老頭兒嗎?合著這些東西隻要不是你們做的,你們就都沒有責任是吧?
他真想敲開這些“朝廷棟梁”們的腦袋看看裡麵裝的都是些什麼!
可是今天他不能這樣做啊!因為這個話題不是今天的主要議題!儘管被氣瘋了,可祁翀還沒忘了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什麼!
“此事暫且放一放,先說正事!”祁翀壓了壓自己的火氣道,“豐序純,陸璟裕昨日奏報說你自稱是有個孩童將你騙去了‘雲韶班’,可有此事?”
“回陛下,確實如此。”豐序純因是待罪之身,隻能跪著答話,一說話便牽扯著身上的鐵鏈嘩嘩作響。
祁翀一指豐序純,吩咐道:“給他去了鐐銬!”負責押送的禦前侍衛隨即上前打開鐐銬。
豐序純連忙謝恩,祁翀又道:“你起來說話吧!”
“陛下,這不合規矩!”元震忙道。
祁翀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而是繼續對豐序純道:“朕這裡有幾個小童,你來認認,可有眼熟的。”
祁翀對奉孝點頭示意,後者立即將等候在後殿的十幾個小內侍都叫了出來,在豐序純跟前站了一排,豐序純不明所以,愕然地望向祁翀。
“你可以走近一些,挨個看。”祁翀鼓勵道。
豐序純依言從排成一排的小內侍麵前走過,經過第九個小內侍麵前時不由得“咦”了一聲,隨即恍然大悟,揪住了那小童的脖領子怒道:“就是你!就是你把我騙去‘雲韶班’的!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是何居心?你快說!”
他這話一出來,祁翀半懸著的心終於徹底落了地。被豐序純揪住的那個孩子正是馬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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