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隻要你二叔在西北那邊忠心做事,立下軍功,到時候朕調他回來就是了!”
“多謝陛下!”方實激動地大聲道。
“誌博這次又立功了,朕準備晉他為伯爵。不過他暫時還不能回京,朕給了他新的任務,讓他去占領一個叫‘流求’的島。”
方實臉上閃過一絲失落:“臣已經聽說了,還有文暢,他們都立功了!”
祁翀知道他在想什麼,安慰道:“放心吧,早晚會給你立功的機會的!這天下還大著呢!”
今冬的雪比往年都要大,不過一夜的工夫,紅牆金瓦青石階都被一層厚厚的白雪所覆蓋。
小祁翌看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心癢難耐,卻不得不身著白色細麻布製成的喪服老老實實待在屋裡為外祖父服喪。
林仲儒的靈柩是昨日抵京的。王丘一親自護靈回京的同時,也遞上了對林仲儒之死的奏報,隻是這封奏報是密奏,不經過內閣,而是直達天聽。祁翀看完後立即召見了王丘一。
“你奏章說的不夠詳細,凶手怎麼就殺錯人了呢?細細說來!”
“回陛下,這個行凶者岑順是鄔州世家岑家的世仆。三個月前,劉公江南度田正好到了鄔州,岑家是鄔州頭號地主,度田首當其衝受害的就是他家,他自然是百般阻撓。恰在此時,岑家一個落魄親戚前來投靠,岑家自然是盛情款待,讓他在府中住下了。可就在那晚,一夥盜賊於深夜之間搶劫了岑府,將岑家老幼殺了個乾乾淨淨,隻剩下幾個仆人僥幸未死,這個岑順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當夜岑順親眼看見那個前來投奔的親戚跟那夥盜賊走在一起,他當時就明白了,這個人就是盜賊的內應!於是,之後他便開始跟蹤那人,從鄔州跟到澂州,又從澂州跟到建州,想要伺機報仇!隻是那人行蹤詭秘,他常常跟著跟著就跟丟了,一直沒能得手。直到某日在建州他發現那人悄悄進了劉璠的臨時官邸,他這才明白這人是官府的人!而且,聯係到當時鄔州度田之事,他便認定此事的背後主使者定是劉公。
再之後那人又離開建州去了安池縣,岑順便又跟到了安池。在安池他看到那人進了林公的下榻之處,他又搞不明白‘江南建製大使’和‘江南度田大使’的區彆,便將林公誤當做了劉公,這才有了刺殺之舉!
因此,林公其實是替劉公擋了一災!”
“那岑家滅門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既能見劉璠又能見林仲儒的人到底是誰?”祁翀愈發糊塗了。
“這......”王丘一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古怪。
“你快說呀!”祁翀焦躁起來。
“陛下......不知道?”王丘一偷覷了祁翀一眼,含糊道。
“你什麼意思?朕該知道嗎?難不成還是朕主使的不成?”祁翀忽然有些明白王丘一的顧慮了,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果然,接下來王丘一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紮在了他的心上。
“那人......他自稱叫孔永烈,是宮中軍情司的外探,說是奉韓都知之命在江南協助劉公的。岑府慘案的確是他聯合劉公衛隊做的,至於他到安池,則是奉劉公之命去給林公送程儀的,不想卻意外害死了林公。”
“啪”地一聲,一隻青花蓋碗被甩在了地上,砸得粉粉碎!
孔永烈!江南孔家那個老七!自孔永烈被抓後,軍情司是如何處置此人的,祁翀沒有過問,畢竟在他看來這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沒想到卻被韓炎用在了這裡!
祁翀怒不可遏,吼道:“韓炎呢?叫韓炎來見朕!快去!”
一旁侍奉的奉孝早在王丘一說出孔永烈名字的時候就渾身一激靈,聽祁翀叫韓炎,便連忙退了出去,驚慌失措地往軍情司跑去。正跑的氣喘籲籲之時忽然與迎麵一人撞了個滿懷,不是彆人,正是奉忠。
“你跑什麼呀?!乾什麼慌裡慌張的,讓師父看見又該罵你了!”
“師......師父......陛下召見......咳咳......”
“召見就召見,你急什麼?”奉忠依然不解。
“不是......出、出事了......孔永烈......孔永烈......”
“孔永烈怎麼了?你喘勻了再......”奉忠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你該不會是想說林公的死跟孔永烈有關吧?”
“嗯嗯嗯......”奉孝連連點頭,“陛下生氣了,這會兒、這會兒叫師父肯定是要責問此事的,得趕緊告訴師父,讓他想想對策!”
“這樣,你先回去侍奉陛下,我去找師父,陛下若問起來,就說師父今日去禦史台了,要晚些時候才能回來!”
“好!你要快點兒啊!”
“知道了......”
奉孝回到禦書房,依奉忠的主意稟報了,祁翀卻根本不吃這一套,罵道:“你少替他打馬虎眼!他若是出宮必定會告訴朕,去沒去禦史台朕會不知道?再敢撒謊治你欺君之罪!趕緊去叫他來!”
奉孝無奈,二次出來去找韓炎。
祁翀則跟王丘一繼續問道:“此事隻有孔永烈和那個凶手岑順的供狀嗎?沒有問過劉璠?”
“陛下,劉公畢竟是欽使,不是臣能問的。就算問了又如何?總不能將實情公之於眾吧?”
“此事姚承宗怎麼看?”
“姚侍郎也是這個意思。此事牽扯劉公,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否則破壞了度田大計,那才是不智!”
祁翀當然明白王丘一的道理是對的,可事關一位朝廷大員的死,就這麼糊裡糊塗結案了,祁翀自己都覺得憋屈!更何況,如何向林太妃交待呢?
“你先回府休息吧,此事容朕再想想!”
“臣告退!”王丘一躬身退出,一出門正好撞見呂元禮前來回事。
“陛下,這是賜給林府的祭品清單,請您過目!”
“朕就不細看了,你多備些就是了。連同追封侯爵的旨意,你也一同去宣了吧!記得帶著齊王一塊兒去,太妃不便親自去,就讓齊王去給他外祖磕個頭吧!”祁翀心情煩悶,顧不上這些小事,隻看了一眼就隨意地丟給了呂元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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