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哪怕以後的生生世世讓他做豬做狗做羊都行!
病床上的老年男人帶著終身悔恨咽下最後一口氣。
……
“喔喔喔!”
公雞打鳴喚醒了橫躺在床上的年輕男人。
睜開眼,視線所及家徒四壁,紙糊的窗戶破了多半,寒風吼吼。
男人醉眼朦朧,甩了甩頭。
“看來是死了,下了地獄吧?”
不然怎麼回到五十多年前的破木屋。
書上說,人下了地獄,會受到懲罰,無數次經曆生前最痛徹心扉之事。
可他不怕,下了地獄,哪怕終日噩夢裡都是她們母女,也是一點幸福。
“嗚嗚嗚……”
覃頌隨著哭泣聲看向角落處。
隻見白皙卻消瘦的女人抱著用破床單裹著的嬰兒,巴掌大的臉上全是淚水,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滿是恐懼望著自己。
“雲喜?”他試著開口,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魘。
這樣的夢,他做了五十多年了。
每一次都身臨其境。
死了,也會做夢麼?
“你不要過來啊!”
女人受驚,崩潰大哭,緊緊抱著懷裡的一團。
“哇哇!哇,哇……”
嬰兒的啼哭聲從女人懷裡傳出來。
覃頌連忙下床,卻一個不穩跌在了坑坑窪窪的地上。
女人抱著剛出生的女兒瑟瑟發抖,咬破的嘴唇滲出血,縮著身體搖著頭。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彆賣女兒,我求求你了。”
覃頌深吸一口氣,手掌心摁在碎酒瓶上,他聽見了掌心皮肉被割破的聲音。
好痛!
他抬起手,看見了鮮血。
瞬間,淚水決堤,一雙濃眉皺成了八字。
從來,沒有一場夢像今天這般清晰。
這不是夢!
臨死前,他的心願成真了!
他重生了!
趕緊拔了手心裡的碎玻璃片,他在衣服上蹭了幾下血,一臉激動看向周雲喜。
周雲喜被他彆樣的眼神嚇得膽戰心驚,緊緊抱著懷裡的女兒。
“覃頌,我求求你彆賣女兒。”
“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彆賣我們的女兒。”
“對不起!”覃頌心如刀絞抽泣了兩聲,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心窩。
周雲喜被他神經質的言行嚇得更厲害,將女兒放到床上,撲通一聲跪在覃頌麵前!
“我求求你,求求你了,你要賣就賣我吧,彆賣我們的女兒!”
她瘋了般磕頭,完全不顧地上打碎的玻璃瓶紮進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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