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燙了一個碗和一小塊白布,端來一碗白開水。
用白布沾濕清洗她膝蓋上的傷,將桐油抹在傷口上,俯身幫她吹乾。
桐油是中藥材,具有清熱解毒,收濕殺蟲,潤膚生肌之功效。
這年頭,家家戶戶種的有油桐樹,油桐子煉製成桐油,用來處理些小傷口。
“今天先用桐油處理下,等一會我去鎮上買點棉球和碘伏回來。”
“我沒錢!”周雲喜反射條件開口,她嫁過來後,家裡給她的那點錢早已經被他搜刮完了。
“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找你拿錢,我會自己去想辦法的。”
覃頌看了眼外麵,天已經大亮了。
“雲喜,你現在吃飽了,辛苦你照顧會孩子,我出去一趟。”
周雲喜隻是摟住孩子,什麼話也沒說。
這人走就走,告訴她乾什麼?
她恨不得這個家裡沒有他。
他每每喝了酒就要打她!
覃頌盯著躺在床上的母女看了看,去後麵的灶房翻出漁網,拿著鐮刀兩桶準備出門。
周雲喜看見他拿著鐮刀,就心裡發怵,抱著孩子在那瑟瑟發抖。
他噎了下,無比溫柔道:“雲喜辛苦你一個人在家裡帶孩子。”
“……”巴不得他能不在家裡。
沒得到周雲喜的回應,有些難受但沒資格生氣,強調:“中午我一定回來,不會讓你和女兒餓著。”
自己造的孽,這想暖熱老婆的心怕是要熬很久了。
覃家村坐落在有山有水的好地方,村最中間有兩百多畝的農田,一條河圍繞在中間,這年頭河裡很多魚兒螃蟹,蝦米烏龜都有。
村子裡的人想打打牙祭,下河就能搞到半桶好貨。
但1989年的三月天氣冷,不比21世紀全球變溫,河水浸骨頭,大家都不願意下河打牙祭,忙著種田。
覃頌顧不了那麼多,打算多下河搞點水貨,一來給妻子補補身體,二來可以去鎮上賣。
上輩子妻女走後,他的第一桶金就是靠河靠山得來的。
從村裡走到鎮上,再上市裡,靠著厚臉皮和三寸不爛之舌成了市裡有為青年老板。
有錢卻孤單,不是沒有女人打著愛情的戲碼想嫁給他,但一想到妻女慘死他就沒那個心。
這輩子,他要帶著老婆女兒過上好日子!用自己一生讓她們幸福!
出了門,覃頌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大眼睛有些濕潤。
離開了這裡五十多年,現在一切都還是記憶裡的模樣,讓他有了家的感覺。
其實他家是覃家村裡位置最好的一戶人家。
那都是因為他爺爺那一輩就是少有的瓦匠。
整個村子蓋房子用的青瓦紅磚都是從爺爺手裡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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