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慧心口一疼，更加輕柔地說：“新店會很忙，媽媽帶你過去恐怕沒辦法好好照顧你，而且還要找新的學校，媽媽擔心你會不習慣。”
“嗯。”文文垂下眼簾，小心臟沉甸甸的。
她不想讓媽媽離開，但是大舅媽說媽媽離婚了不容易，要承擔起爸爸媽媽的責任掙更多錢。
那她要跟著媽媽去新城市嗎？
可是媽媽說的沒錯。
她不喜歡換學校……
“我不想換學校，新學校的同學我都不認識，我會怕。”
文文小臉蛋上漸漸有了抗拒，抬起頭盯著覃慧說：“我也不想離開敏敏妹妹和芳芳姐姐，還有大舅媽。”
小孩子看似什麼不知道，但最能感知彆人的壞和好。
“大舅媽對我特彆好，我舍不得她。”
“大舅媽會給我做新衣服，買新鞋子，買各種各樣好吃的，還會給我買畫畫本和水彩筆。”
文文一口氣念出周雲喜對她的好，覃慧有些恍惚：她對文文都沒有大嫂耐心。
無論是離婚前還是離婚後，她都忙著工作掙錢，孩子帶在身邊也是自己跟自己玩，她連跟文文多說句話的心情都沒有。
生活上的操勞已經讓她沒了半點做慈母的耐心。
而這一切都從跟著大哥大嫂後發生了變化，她沒給的，大嫂一直在給文文。
幾個孩子在她身邊，大嫂從未厚此薄彼。
她突然發現她完全不用擔心文文放在大哥家會受苦。
反而會被比自己帶著還好。
捧起文文的小臉蛋：“你不想跟著媽媽走，對嗎？”
“……嗯。”文文有些害怕，眼神朝四周飄忽不定，她怕媽媽生氣。
“媽媽不生氣，媽媽是覺得虧欠你，你是媽媽的孩子。按道理來說無論媽媽去哪裡都應該帶著你。”
“我不想去。”文文雖害怕，但堅定自己的意願。
“我不喜歡去不認識的地方，上新學校，好多不認識的同學。芳芳姐會保護我，我不用怕。”
覃慧淚水滾落，心情實在複雜。
“文文，那媽媽就把你放在大舅家，好不好？”
“嗯。”文文抬起手幫覃慧擦眼淚，“媽媽你不用難過，你可以回來看我的，大舅和大舅媽都是好人。”
“媽媽知道他們是好人，是媽媽不好，媽媽沒給他們帶來什麼，還給他們帶來……”
‘麻煩’二字沒說出口，被走進來的周雲喜打斷：“你彆瞎自責。你做的每一件衣服都在幫我和你大哥掙錢，往後去了新店要各種忙碌，王老板的店掙的錢也有一部分屬於我和你大哥呢。”
“文文在的話，敏敏也有伴，兩個孩子在一起我也能少操些心。”
“大嫂真的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
“好了有什麼好哭的，你隨時想回來看文文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