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紙下方是包裹緊密的火銃,雖然或多或少帶著一些被水浸泡過的痕跡,可是卻並不影響使用。
火銃的製作工藝本就十分簡單,自然也不會輕易出現什麼問題。
方子言江岸上的木箱仔細檢查一遍,隨後命人貼上封條,直接運往太子府。
他早已經和太子朱高熾打好了招呼,搜集到的這些東西將以太子的名義交付給朱棣,而不是冠上他方子言的名字。
畢竟他如今在朝中領的還是文官職銜。
不能將手直接伸到錦衣衛的轄區。
況且他本還肩負著一個太子少師的職位,將這份榮譽交付給朱高熾,於他自然與有榮焉!
從打撈箱子到裝車,一直都有太子府屬官作為陪同,方子言這麼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撇清自己的責任,不給朱高煦,朱高燧以詬病自己的機會!
方子言自從入仕,便對他們嚴防死守,生怕自己會在對方麵前出現紕漏。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這一番舉動也正是為了明哲保身!
從水中總共打撈出了九口木箱,經過清點發現,每口箱子裡大約藏匿了百餘支火銃,方子言雖然覺得這與預想中的數目並不相符,可奈何馬奎妻子所知不詳,壓根就不知道之前被沉入水中的箱子究竟有幾口。
具體情況還要等馬奎被從詔獄中釋放才能了解詳儘,而等方子言押車來到太子府的時候,朱高熾已經滿臉疲倦,在此等候多時!
一見方子言來到,朱高熾立刻迎上前去,同時讓下人將馬車趕到後院。
“方大人,您總算回來了,我之前可還一直擔心著您呢!”
方子言聞言笑道:“我去打撈沉箱之前不是已經與您通過氣了嗎?既然提前有所告知,您還何必如此擔心!”
“誒,方先生有所不知,高熾之前的確想要進宮麵見聖上,與聖上說明此事,隻是今晚聖上身體抱恙,任何人都不予接見,也就是說你我二人今晚的所作所為,其實誰都不知道!”
說至此處,朱高熾麵露難色:“如果被漢王或是趙王知道了此事,那他們肯定會以此來做文章!”
朱高熾始終覺得今晚的事情可能是有人從中作梗,奈何他後知後覺,未能提前有所醒悟,如今想來,怕是已經將自己和方子言置之於險境!
果不其然,在方子言車隊返京的同時,有兩名一直負責跟蹤他們的神秘人也在同時折返回了北鎮撫司。
紀綱手中端著茶杯,坐在鎮撫司院內,他的麵前站列著近百名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而白天剛剛被他鞭打過的陳誌輝,此時赫然便在其中!
他輕輕扭轉手中的茶杯,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方子言啊方子言,我就知道你肯定沉不住氣,你想在陛下麵前出風頭,想要將我錦衣衛的權利分走,嗬,癡心妄想!”
說至此處,他轉頭看向站在身旁的探子:“那幾口箱子,確定是在碼頭撈出來的嗎?”
“沒錯,就是在我們上次逮捕馬奎的地方,方子言帶人撈出了幾口木箱,隻是因為距離太遠,我們並沒看清箱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不過根據我的推斷,裡麵十之八九就是火銃!”
探報此言一出,紀綱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方子言一心想要組建東廠,肯定會將這些東西藏匿在自己的府邸,隻等明日早朝,上交陛下,借此來搶我錦衣衛的風頭!”
“陳誌輝,彆說我不關照你,你之前不是才剛因為方子言而吃了一番苦頭嗎?那我這次就給你個機會,幫你把麵子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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