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死死握住格鬥刀
敵人也不甘示弱,他用膝蓋猛地頂向張衝的腹部,尖銳的膝蓋骨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向張衝的柔軟部位。
兩人在空中扭打在一起,身體失去平衡,像兩顆流星般齊齊跌入翻湧的浪濤之中。冰冷的海水瞬間將他們吞沒,浪頭一個接著一個打在他們身上,仿佛要將他們徹底吞噬。張衝在水中奮力掙紮,海水灌進他的口鼻,讓他一陣窒息。但他努力保持清醒,死死握住格鬥刀,那刀仿佛是他在這茫茫大海中的唯一依靠。
他瞅準機會,在水下朝著敵人的腿部狠狠劃了一刀,鋒利的刀刃輕鬆地割破了敵人的皮膚,鮮血迅速在海水中擴散開來,將周圍的海水染成了一片暗紅色。敵人吃痛,在水中拚命撲騰,他的動作變得慌亂而無序,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試圖抓住什麼來穩住自己。
“張衝,堅持住!”林泰站在船邊,焦急地大喊,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他的雙眼緊緊盯著那片波濤洶湧的海麵,試圖從起伏的浪濤中捕捉到張衝的身影。戰友們也紛紛圍在船邊,大聲呼喊著張衝的名字,聲音在海風中傳得很遠。
張衝聽到戰友們的呼喊,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欲和戰鬥意誌。那聲音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在水中的道路。他在水中與敵人繼續纏鬥,海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四周一片混沌。
林泰死死地釘在船舷邊,仿佛與這顛簸的快艇融為一體。右腿的傷口像是被惡魔攥緊,每一次跳動,都有一條冰冷的蛇蜿蜒著噬咬他的神經,鑽心的劇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襲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劃過滿是油汙和塵土的臉頰,滴落在甲板上,瞬間被洶湧的海水濺起的水花所掩蓋。
可此時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船舷周圍死死鎖住。那些敵人,就像附骨之疽,即便一艘敵艇已被何晨光那精準無比的火箭彈炸得幾乎癱倒在海麵,熊熊大火還在燃燒,殘骸和屍體隨著波濤起伏,但另一艘敵艇上的敵人依舊像是被嗜血的欲望衝昏了頭腦,紅著眼睛,不死心也不要命地想要登船。
他們的手從洶湧的浪濤中伸出,濕漉漉的,像是從海底爬上來的怪物的爪子。手掌和手臂上沾滿了海水、油汙,還夾雜著一些不知道是血跡還是鐵鏽的深色汙漬。那些手不斷地在船舷邊摸索著、攀爬著,關節因為用力而凸起,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每一次手指觸碰到船舷的木板,都像是給林泰的神經通上了高壓電。
林泰雙手緊握著船槳,仿佛那是他守護戰友、守護希望的最後一道防線。他的指節因為長時間的用力過度,早已泛白,骨節根根清晰可見,像是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殘酷與艱辛。每一次有手掌妄圖抓住船舷,他的雙眼就會瞬間瞪得滾圓,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球。他怒吼著,聲音被海風扯得支離破碎卻又無比堅定:“去你媽的!”那滿心的憤怒,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全部傾注在這一次次的揮擊之中。
船槳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落下,每一擊都凝聚著林泰的力量與仇恨。沉悶的聲響在海麵上回蕩,船槳與手掌碰撞的瞬間,敵人吃痛的慘叫被海浪的咆哮和槍炮的轟鳴無情地掩蓋。林泰仿佛能感覺到船槳擊中骨頭的那股震動,一下又一下,他毫不留情,就像要把這些敵人的手全部砸爛在船舷邊。
在激烈拚鬥的間隙,一個瞬間,林泰急促地喘息著,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翻騰的海水。就在那驚鴻一瞥中,一個在水中起起伏伏的物體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微微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那究竟是什麼。待他定睛一看,心臟不由得猛地一縮——原來是夜視儀的殘片。
那殘片在海水中隨著波浪無助地起伏著,原本精致的外殼已經被摧殘得破損不堪,一道道裂痕像是猙獰的傷口。鏡片也碎成了好幾塊,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下閃爍著不規則的光芒,就像破碎的夢想。看著這殘片,林泰心中五味雜陳,一陣感慨湧上心頭。之前那場精心策劃、巧妙釋放的電磁脈衝攻擊,此刻仍在發揮著強大的作用。那些曾經讓敵人如虎添翼、威風八麵的先進電子設備,在電磁脈衝的衝擊下,如今都成了一堆毫無用處的廢鐵。
“哼,沒了那些高科技玩意兒,你們也不過如此!”林泰低聲自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可他的思緒還沒完全落下,變故就像一頭隱匿在黑暗中的猛獸,突然撲了出來。
快艇下方的海浪仿佛在一瞬間聚集起了所有的力量,一個巨大的浪頭如同山巒般猛地湧起。那浪頭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狠狠地撞上快艇的底部,將整個快艇高高托起。林泰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隨著快艇劇烈地晃動,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隨意擺弄。他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就要吐出來。出於本能,他下意識地抓緊船槳,指關節幾乎要嵌入木頭裡,試圖保持身體的平衡。
就在他努力穩住身形的時候,目光越過波濤洶湧、白浪滔天的海麵,在三百米外的朦朧霧氣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林泰使勁眨了眨眼睛,想要驅散眼前的水霧,更清楚地看清那究竟是什麼。漸漸地,一座燈塔的輪廓在他的視野中浮現出來。
終於艱難地靠近了接應地點。遠處,己方的支援船隻輪廓漸漸清晰,如同一座希望的孤島在浪尖浮現。林泰望著那艘船,心中剛湧起一絲解脫的喜悅,卻見海麵遠處德萊西的部下駕駛著幾艘快艇,如惡狼般緊追不舍,顯然不打算輕易放棄,誓要將他們一網打儘。
“這幫混蛋,到了嘴邊的肉還不鬆口!”何晨光咬牙切齒地罵道,手中的武器一刻也不敢放下,眼睛死死地盯著逼近的敵艇。
重機槍的子彈如同雨點般密密麻麻地掃射過來,“砰砰砰”地打在船體上,濺起一片片火花。船體在這猛烈的攻擊下搖搖欲墜,發出痛苦的呻吟。終於,一顆罪惡的重機槍子彈穿透了船體,仿佛戳破了一個脆弱的氣球。刹那間,柴油汩汩地從破洞處泄漏出來,在海麵上迅速蔓延,形成一片烏黑發亮的油汙帶,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海水也順著破洞瘋狂地灌進船艙,眼看著水位迅速上升。蔣小魚一直守在重機槍旁,槍管因為長時間射擊變得滾燙,燙得他的手掌發紅起泡,但他顧不上這些。此刻,看著不斷湧入的海水,他心中一緊,知道如果不儘快處理,快艇隨時可能沉沒。
他狠狠心,扔下那還散發著熱氣的槍管,動作迅速得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他的目光掃過周圍,一眼就瞧見了工兵鏟,毫不猶豫地一把抓起。他雙腳穩穩地站在搖晃的甲板上,身體隨著海浪的起伏而調整平衡。他雙手緊握工兵鏟,拚命地往外舀水,每一鏟都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快,大家都來幫忙!這水再舀不及,咱們都得喂魚!”蔣小魚一邊奮力舀水,一邊大聲呼喊著戰友們。他的聲音因為焦急而有些嘶啞,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滴在水裡濺起小小的水花。
林泰聽到喊聲,強忍著右腿的劇痛,一瘸一拐地跑過來幫忙。他接過蔣小魚遞來的另一把工兵鏟,也開始奮力舀水。
何晨光蜷縮在角落裡,周圍像小山一樣堆滿了槍支的零部件,這些零部件在顛簸中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仿佛兩座即將合攏的山峰,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滾落,“啪嗒”一聲滴在手中那把突擊步槍上。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聚焦在更換撞針這件事上。之前那激烈到近乎瘋狂的戰鬥,如同一場無情的風暴,讓突擊步槍的撞針不堪重負,“哢嚓”一聲折斷了。
何晨光的手指,由於長時間緊緊抓握武器,以及在這惡劣至極的環境中拚殺,好幾根指甲都已經折斷,露出了裡麵鮮紅的肉,那肉如同嬌嫩的花蕊,卻又在這殘酷的戰鬥中飽受折磨。每一次他的手指觸碰那些冰冷的金屬部件,鑽心的疼痛就像無數根針同時紮進肉裡,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也微微顫抖一下。但他強忍著,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仿佛這樣就能把疼痛硬生生地逼回去。他的雙手努力保持著穩定,就像在狂風中努力穩住船舵的水手。隨著他小心翼翼的操作,金屬部件上漸漸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那些血痕如同蜿蜒的小蛇,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慘烈。
“這破撞針,關鍵時刻掉鏈子。”何晨光咬著牙,聲音低沉得如同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一般,低聲咒罵著。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在這孤立無援、危機四伏的海麵上,這把突擊步槍就是他們對抗敵人的重要武器,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必須儘快修好。每一秒的耽擱,都可能讓他們離死亡更近一步。
與此同時,船舷邊,林泰筆直地站立著,海風如同頑皮的孩子,肆意地吹亂了他的頭發。他的眼神如同寒夜中的孤星,冷峻而決絕。他望著逼近的敵艇,那些敵艇就像一群饑餓的鯊魚,在海麵上掀起一道道白色的浪痕。敵人的囂張氣焰讓他怒火中燒,那怒火在他的胸腔裡熊熊燃燒,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點燃。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清楚地知道,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當務之急是保障戰友們的安全。
他迅速扯開自己的救生衣,那動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他一把將救生衣扔給身旁的蔣小魚,大聲說道:“拿著,關鍵時刻能保命!”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在海風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