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敵人衝進來了!”林泰心中一驚,大腦飛速運轉,迅速判斷著局勢。他深知此刻自己處境危急,必須儘快找到逃生之路。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他雙腿用力一蹬,整個人如同敏捷的獵豹般翻身而起,朝著廚房通道滾去。在翻滾的過程中,他的眼睛始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現的危險。
就在他剛滾進廚房通道時,尖銳的槍聲驟然響起,流彈呼嘯著從他耳邊飛過,其中一顆子彈狠狠打在冰箱上。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冰箱的外殼被擊穿,大量的製冷劑白霧瞬間噴湧而出,彌漫在整個廚房通道,仿佛突然起了一場大霧。那白霧冰冷刺骨,林泰被嗆得咳嗽起來,但他不敢有絲毫停留,強忍著不適繼續向前衝去。
“絕不能被他們抓住!”林泰咬著牙,心中暗自發誓。他迅速衝到櫥櫃前,雙手緊緊握住櫥櫃的邊緣,用儘全身力氣將櫥櫃踢翻。沉重的櫥櫃轟然倒地,橫在通道中間,暫時擋住了敵人的追擊路線。他知道這隻是權宜之計,敵人很快就會想辦法突破這個障礙。
林泰沒有絲毫猶豫,轉身衝向廚房的後窗。他快速爬上窗台,雙手用力一撐,整個人高高躍起,從後窗跳進了外麵的巷子。這巷子堆滿了漁網,像是一片雜亂無章的海洋。他的身體重重地落在漁網上,漁網被他的重量壓得凹陷下去。林泰顧不上身體傳來的疼痛,迅速從漁網上爬起來,在昏暗的巷子裡拔腿狂奔。
冷汗如同細密的雨絲,濕透了他的後背,汗水順著脊背蜿蜒而下,打濕了他的褲腰。恐懼與求生的欲望交織,每一個毛孔都充斥著對敵人的警惕。他知道,隻要稍有鬆懈,身後如影隨形的敵人就會像餓狼般撲上來,將他撕成碎片。
昏暗的巷子宛如一條深邃的甬道,儘頭那一抹微光漸漸清晰,一輛生鏽的摩托車靜靜佇立在那裡,在這黑暗的絕境中,它就像一座孤島,成為林泰唯一的希望。他的目光瞬間被點亮,腳步不自覺地加快,心中燃起一絲微弱卻堅定的火苗。
林泰衝到摩托車前,雙手迫不及待地在車身上摸索,粗糙的手掌劃過鏽跡斑斑的金屬表麵,發出沙沙的聲響。車身上的油漆大片剝落,像是歲月刻下的傷痕,露出斑駁的鐵皮,仿佛在訴說著滄桑的過往。他咬咬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像是在給自己鼓勁,隨後迅速扯斷點火線,手指熟練地將它們搭在一起,動作乾脆利落,試圖喚醒這沉睡的機械猛獸。
“快,快啊!”林泰低聲咒罵著,聲音中滿是焦急與無奈。額頭的青筋暴起,宛如一條條扭曲的蚯蚓,凸顯出他內心的緊張與急迫。引擎發出一陣如同哮喘病人般的咳嗽聲,先是微弱的抖動,接著“突突”作響,可那聲音卻像是有氣無力的喘息,始終未能完全啟動。
後視鏡裡,追兵的戰術手電光斑如鬼魅般閃爍,越來越近。那光斑在黑暗中搖曳,仿佛是死神的鐮刀在逼近。尖銳的呼喊聲和雜亂的腳步聲也清晰可聞,敵人興奮的叫嚷聲穿透了夜色,像一把把利刃刺痛著林泰的耳膜。
“該死!”林泰一拳砸在車把上,拳頭與金屬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絕望如同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他的眼神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氣,胸腔急劇起伏,努力讓自己狂躁的心跳平靜下來。他調整了一下點火線的位置,手指微微顫抖,但卻異常堅定,再次嘗試。
這一次,引擎終於發出了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像是一頭被喚醒的猛獸,那聲音在寂靜的巷子裡回蕩,讓林泰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走!”林泰大喝一聲,聲音中帶著決絕與果敢。他雙腿一跨坐上摩托車,雙手緊緊握住油門,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全部注入這鋼鐵坐騎之中。
他扭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追兵已經出現在巷口,戰術手電的強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如同惡魔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他毫不猶豫地擰緊油門,摩托車如離弦之箭般衝進沿海公路的彎道。
風在耳邊呼嘯,像是惡魔的咆哮。然而,天公不作美,剛剛還還算平穩的沿海公路不知何時變得濕滑起來,像是被一層無形的水膜覆蓋。摩托車的輪胎在這樣的路麵上,開始不安分地打滑,車身也隨之劇烈搖晃,仿佛隨時都會被這洶湧的風浪吞噬。
“該死!”林泰低聲咒罵,雙手下意識地加大了握力,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關節處隱隱作痛。他努力地調整著身體的重心,身體隨著摩托車的晃動而靈活擺動,試圖穩住這匹在風浪中顛簸的“野馬”。排氣管與地麵不時摩擦,擦出一串耀眼的火星,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危險來臨的預警,每一顆火星都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他的絕境。
一個又一個急彎撲麵而來,林泰憑借著多年的經驗和敏捷的身手勉強應對。他的眼神銳利如鷹,緊盯著前方的彎道,大腦飛速計算著最佳的過彎路線。他的身體像是與摩托車融為一體,每一次傾斜、加速、刹車,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當拐過第三個急彎時,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劃破空氣,緊接著是“噗”的一聲悶響,仿佛是死神的敲門聲。油箱被流彈擊穿了,瞬間,一股汽油如噴泉般湧出,帶著刺鼻的氣味。汽油滴滴答答地落在滾燙的引擎蓋上,像是死神的沙漏,每一滴都在倒計時。
“不好!”林泰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還沒等他做出更多反應,汽油接觸到高溫瞬間竄起了火苗。火苗貪婪地舔舐著周圍的一切,迅速蔓延開來,整個摩托車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炬,橘紅色的火焰在夜空中肆意舞動,照亮了林泰緊繃的臉龐。
“快跳車!”林泰在心中大喊,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計算著跳車的最佳時機和角度。他能感覺到身後追兵的興奮呼喊,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和張狂,一定以為勝券在握了。但林泰絕不甘心就這麼被抓住,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就在火苗即將吞噬整個車架的前一刻,林泰深吸一口氣,那口氣仿佛要將整個世界的勇氣都吸進肺裡。他鬆開了緊握的車把,身體如離弦之箭般飛躍而出。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風聲在耳邊呼嘯,仿佛在為他的生死一躍伴奏。整個人朝著路邊的排水溝滾落下去。
在滾落的過程中,林泰的身體不斷地與地麵碰撞、摩擦。每一下撞擊都傳來鑽心的疼痛,像是無數根鋼針同時刺入身體。但他咬緊牙關,牙齒幾乎要咬碎,強忍著劇痛。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活下去。他的四肢本能地蜷縮起來,像是一隻受傷的刺蝟,試圖保護自己的要害部位。
與此同時,燃燒的摩托車失去控製,如同失控的炮彈一般砸進了十米外的棕櫚樹林。隻聽“轟”的一聲巨響,熊熊大火瞬間吞噬了那片樹林。火光衝天,映紅了半邊天,熱浪滾滾,像是末日的熔爐。棕櫚樹的枝葉在火中迅速燃燒,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仿佛是大自然在為這場慘烈的逃亡奏響悲歌。
林泰滾進排水溝後,全身沾滿了泥水,狼狽不堪。他趴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心臟還在“砰砰”狂跳。
強忍著渾身的劇痛,深知敵人不會輕易放棄追捕,一刻也不敢停留。他弓著身子,沿著溝渠開始艱難地爬行。每往前一寸,身體與粗糙溝渠壁的摩擦都像是在往傷口上撒鹽,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逃得越遠越好。
溝渠裡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汙水沒過他的手肘,冰冷刺骨。黑暗中,他隻能憑借著模糊的觸感摸索前行,時不時還會碰到一些不知是何物的滑膩東西,讓他胃裡一陣翻騰。但他無暇顧及這些,隻是機械地挪動著身體,數著自己爬行的距離。一百米、兩百米……汗水和著汙水從他額頭不斷滾落,眼睛被蟄得生疼,可他連抬手擦拭一下的功夫都沒有。
終於,在爬行三百米後,那熟悉的海浪聲隱隱約約地傳進他的耳朵。這聲音在此時對林泰來說,就像是天籟之音,給了他堅持下去的動力。他知道,靠近海邊或許能找到更多藏身的機會。
爬出溝渠,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礁石區。月光灑在礁石上,泛著冷冷的光,而礁石上布滿了鋒利的藤壺殼,猶如無數把隱藏的利刃。林泰顧不上仔細查看,匆忙踏入其中。剛邁出第一步,小腿便被藤壺殼狠狠割破,尖銳的疼痛瞬間襲來。他悶哼一聲,低頭看去,小腿上已經被割出了網狀的血痕,鮮血不斷滲出,滴落在礁石上。
“嘶……”林泰倒吸一口涼氣,咬了咬牙,心中暗自咒罵這惡劣的環境和緊追不舍的敵人。但他沒有時間去處理傷口,隻能強忍著疼痛繼續前進。每走一步,藤壺殼都會在他的腿上留下新的傷口,可他的腳步卻沒有絲毫遲疑。
就在他幾乎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潮水推著半截破木船緩緩靠了過來。林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踉蹌著走向破木船。他停了下來,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小腿,知道必須先處理一下傷口,否則失血過多會讓他在敵人到來之前就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