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兩小時後,敵人車隊的動向陡然發生變化。原本如黑色長蛇般筆直向前的車隊,毫無預兆地一個急轉,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拉扯,猛地拐進了一條隱蔽的小路。
林泰一直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車隊的動向,看到這一幕,心猛地一揪。他立刻通過對講機急切地提醒隊員們:“注意,敵人轉向了,大家保持好距離,小心彆暴露!”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前方那逐漸消失在小路深處的尾燈,仿佛那尾燈是指引他解開謎團的關鍵,又像是隨時可能熄滅的希望之光。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如同陰霾般在他心頭擴散開來。他太清楚了,敵人精心選擇這條隱蔽的小路,背後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險惡目的。
何晨光駕駛著車輛,如同在刀尖上行走般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這條小路狹窄得僅容一輛車勉強通過,而且崎嶇不平,到處是坑窪和凸起。路邊長滿了一人多高的野草,在夜色中隨風搖曳,影影綽綽,像是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仿佛隨時都會伸出手來將他們的車輛拽入泥沼。稍有不慎,車輪就可能陷入路邊的泥坑,那後果不堪設想。何晨光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水順著臉頰不斷滾落。他嘴裡嘟囔著:“這路可真難走,敵人選這兒肯定是想甩掉咱們。”那聲音裡透著無奈和緊張,每一個字都像是被沉重的壓力擠壓出來的。
展大鵬在後麵一輛車上,聽到何晨光的話,雖然嘴上說得強硬:“管他們想乾啥,咱們死咬著,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但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手指不自覺地在槍柄上摩挲著,仿佛這樣能給自己一些力量和勇氣。他的心跳在胸腔裡劇烈跳動,像是一麵被急促敲擊的戰鼓。
車隊沿著小路又艱難地行駛了一段距離,最終停在了邊境線附近的一片空地上。月光灑在這片空地上,像是給它披上了一層銀紗,卻也讓這裡的一切顯得更加清冷和詭異。
林泰迅速示意隊員們找好位置隱蔽起來。隊員們就像一群訓練有素的獵豹,迅速將車輛藏在附近的樹林裡。他們借助樹木和灌木叢的掩護,將自己的身形完美隱匿,仿佛與這黑暗的山林融為一體。
林泰自己則輕手輕腳地在樹林中穿梭,找了一處視野絕佳的位置。他單膝跪地,緩緩舉起望遠鏡。月光如水般灑落,透過樹葉的縫隙,斑斑駁駁地映照在他專注的臉上。他的眼神緊緊鎖住那片空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他的呼吸變得緩慢而深沉,每一次吸氣呼氣都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一絲聲響驚擾到空地上的敵人。
隻見從車上跳下的人動作極為迅速,他們仿佛是配合默契的機器,每一個動作都精準無誤。這些人身上的軍裝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如同一層寒冰,讓他們的身影顯得更加冷酷和神秘。他們的臉上神情嚴肅而冷峻,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仿佛他們的世界裡隻有任務。他們跑到車旁,合力將幾個大型金屬箱卸了下來。金屬箱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那聲音像是一記記重錘,敲在林泰的心上。這些金屬箱體積龐大,每一個都需要好幾個人費力地搬運。他們喊著號子,腳步沉重而整齊,豆大的汗珠從他們的額頭滾落,滴在地上卻瞬間被塵土吸收。
在空地上,他們開始有條不紊地組裝某種設備。他們熟練地打開金屬箱,從中取出各種零部件,像是在進行一場精密的拚圖遊戲。
有的人拿著扳手熟練地擰緊螺絲,每一次轉動扳手都精準有力;有的人則負責對接管道和線路,他們的眼神專注而認真,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小的接口。現場一片忙碌卻又秩序井然,仿佛這一切都是經過無數次排練的演出。
隨著組裝工作的推進,借著清冷的月光,林泰看清了那設備的輪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同一張白紙,毫無血色。
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那驚恐如同閃電般迅速劃過他的眼眸。他認出那赫然是一套簡易的發射裝置。
一旦它啟動,發射出未知的致命武器,邊境的安寧將被徹底撕碎,無數無辜百姓的生命將如同風中殘燭般飄搖,整個地區都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林泰深知,時間不等人,必須立刻采取行動,否則一切都將墜入黑暗的無底洞。他迅速蹲下身子,粗糙的手掌抓起一根樹枝,在滿是砂石的地上急切地畫出空地的布局和敵人的大致位置。每一道線條都凝聚著他的焦慮與決心。隊員們圍攏過來,神情緊張而專注,眼睛緊緊盯著地麵上那簡易卻至關重要的地圖,仿佛那是他們在黑暗中尋找生路的唯一指引。
林泰一邊比劃一邊說道:“展大鵬、何晨光,你們從左側包抄,找好掩護,瞅準時機給敵人來個措手不及;張衝、蔣小魚,你們從右側迂回,切斷他們的後路。我負責正麵牽製,吸引他們的火力。大家記住,動作要快、要穩,千萬彆暴露自己。”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他那鋼鐵般的意誌中淬煉而出,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展大鵬和何晨光對視一眼,無需言語,眼神中便傳遞著信任與默契。多年並肩作戰的經曆,早已讓他們成為了彼此最可靠的戰友。展大鵬緊了緊手中的狙擊槍背帶,那熟悉的觸感讓他感到安心,低聲說:“林隊,放心吧,我們會把左側的敵人收拾乾淨。”何晨光用力點點頭,拍了拍腰間鼓鼓囊囊的彈藥包,像是在給自己打氣,補充道:“保證完成任務!”說罷,兩人貓著腰,如同兩條敏捷的黑豹,輕盈而迅速地消失在樹林的陰影中,隻留下輕微的枝葉晃動聲,仿佛他們從未出現過。
張衝和蔣小魚也迅速行動起來。張衝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發出“哢哢”的聲響,他檢查了一下手中的突擊步槍,確保每一個部件都能在關鍵時刻正常運作。然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小魚,跟著哥,咱把右邊的敵人打得屁滾尿流。”蔣小魚白了他一眼,但眼神中滿是堅定:“少貧嘴,趕緊行動,彆誤了事。”她的語氣雖然帶著嗔怪,但更多的是對任務的嚴肅態度。兩人小心翼翼地朝著右側摸去,腳步輕盈得如同林間的小鹿,每一步都儘量不發出聲響,生怕驚動了敵人。
林泰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他緊緊握住手中的衝鋒槍,感受著槍身傳來的冰冷觸感,那涼意順著他的手掌蔓延至全身,卻讓他的內心愈發冷靜。他望著那片空地,敵人忙碌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他們就像一群即將釋放災難的惡魔,而自己和隊員們就是阻止這場災難的最後防線。他在心裡默默倒計時,等待著最佳的突擊時機,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敵人在空地上的動作越來越快,發射裝置已經基本組裝完畢,幾名技術人員正緊張地進行最後的調試。他們的手指在各種儀器上飛速舞動,臉上滿是專注與急切。林泰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眼看著敵人即將完成發射準備的關鍵時刻,林泰當機立斷,對著對講機大聲下令:“開火!”那聲音仿佛帶著雷霆之勢,瞬間傳遍了每一個隊員的耳中。
話音剛落,槍聲如爆豆般響起。林泰率先從隱蔽處衝了出來,端著衝鋒槍朝著敵人猛烈掃射。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每一顆子彈都帶著他對敵人的憤恨。槍口噴出的火舌在黑暗中閃爍,照亮了他堅毅的臉龐。
小隊成員們憑借著平日裡嚴苛訓練積攢的精湛槍法,展開精準的點射。展大鵬藏身於一棵粗壯的樹乾後,那樹乾像是他最堅實的盾牌。
他眯起一隻眼睛,透過狙擊鏡牢牢鎖定目標。他的呼吸沉穩而緩慢,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隻有他和瞄準鏡中的敵人。手指輕輕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呼嘯而出,帶著破風的尖銳聲響,精準地擊中了一名正在來回踱步的外圍警戒敵人的胸口。那敵人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體砸在地上的聲音沉悶而沉重,手中的槍也隨之滑落,在地上砸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是生命消逝的悲歌。
何晨光端著突擊步槍,貓著腰在樹林間靈活穿梭。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飄忽不定,讓敵人難以捉摸。他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快速搜尋著目標。
當一個敵人剛從掩體後探出半個身子,那一瞬間,何晨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果斷,立刻舉槍射擊,一連串子彈如同呼嘯的流星,精準命中,那敵人搖晃了幾下,最終栽倒在草叢裡,四肢攤開,如同被打敗的野獸。
張衝和蔣小魚在右側也毫不示弱。張衝怒吼著,那吼聲仿佛能震破夜空,手中的槍噴射出憤怒的火舌,他憑借著一股猛勁,朝著敵人火力較弱的區域瘋狂掃射。他的身體隨著槍身的後坐力劇烈晃動,但他的眼神卻始終堅定。而蔣小魚則冷靜地尋找著落單的敵人,她就像一名冷靜的獵手,每一次射擊都如同致命的利箭,迅速將敵人擊倒。幾個外圍警戒的敵人在小隊成員們的點射下紛紛倒地,仿佛被收割的麥子,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生命的氣息逐漸消散。
敵人顯然沒料到會遭遇襲擊,一時間完全陷入混亂。他們有的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像無頭蒼蠅一般,腳步踉蹌,發出驚恐的呼喊;有的則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不知所措;還有的大聲呼喊著,試圖尋找同伴的身影,聲音在空地上回蕩,卻顯得那麼無助。原本井然有序的發射準備現場瞬間變得一片狼藉,各種設備和零部件散落一地,仿佛被一場狂風席卷過。
然而,這些敵人畢竟訓練有素。短暫的慌亂過後,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迅速組織起反擊。
一名指揮官模樣的人站在一輛車後,大聲嘶吼著下達命令,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嘶啞。敵人開始依托車輛、發射裝置等作為掩體,有條不紊地展開火力反擊。
一時間,子彈如雨點般密集地朝著小隊成員們射來。“嗖嗖”的子彈聲在耳邊不斷呼嘯而過,擦著樹枝和石塊,濺起陣陣火花。
敵人的機槍手架起機槍,瘋狂地掃射,那機槍發出的怒吼聲震耳欲聾,子彈形成一道道火網,試圖將小隊成員們徹底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