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光又往火堆裡添了幾根乾柴,火苗瞬間旺盛起來,溫暖漸漸驅散了山洞裡的寒意。
兩人圍坐在火堆旁,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的堅韌與疲憊。林泰望著跳躍的火苗,思緒飄回昨夜的險境,那些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瞬間如電影般在腦海中回放。他暗自慶幸兩人都能平安抵達,同時也深知危機並未過去,未來的路依舊充滿凶險。
何晨光看著林泰略顯憔悴的麵容,說道:“隊長,這一夜你肯定吃了不少苦。”
林泰輕輕歎了口氣,“還好,就是敵人搜山的陣勢不小,費了些周折。”說著,他從懷中掏出繳獲的無線電,遞給何晨光,“這是從敵人那弄到的,他們正大規模搜山,咱們得儘快想辦法離開。”
何晨光接過無線電,仔細端詳著,眉頭微皺,“看來敵人是鐵了心要把咱們一網打儘,不過咱們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抓住的。”
兩人簡單交流了各自突圍的經曆,分享著獲取的情報,氣氛在嚴肅中透著戰友間的默契與信任。
溫暖的火光漸漸烘乾了他們的衣服,身體也逐漸恢複了些許力氣。林泰搓了搓臉,讓自己更加清醒,然後抬頭望向何晨光,眼神堅定地說道:“老何,我覺得咱們不能再在這多做停留了,敵人遲早會找到這裡,咱們向邊境線轉移,到了那邊或許能找到支援。”
何晨光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我也這麼想,邊境線那邊地形複雜,咱們熟悉環境,更容易擺脫敵人。”
兩人迅速收拾好簡單的裝備,檢查槍支彈藥,將火堆熄滅,隻留下些許灰燼證明他們曾在此短暫休整。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山林,灑在洞口時,林泰和何晨光對視一眼,邁出了堅定的步伐,朝著邊境線的方向走去。
兩人在蜿蜒崎嶇的山路上已跋涉了整整半天。熾熱的陽光高懸頭頂,無情地炙烤著大地,他們的軍裝早已被汗水濕透,緊緊貼在身上,每挪動一步都能感覺到衣物的摩擦。沉重的背包像是一座小山,壓得他們肩膀生疼,但兩人的步伐卻依舊堅定而沉穩,眼神中始終閃爍著對目的地的渴望——邊境,近在咫尺。
腳下的山路愈發陡峭,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滑倒滾落。路旁的樹枝不時劃過他們的臉頰和手臂,留下一道道淺淺的傷痕。可他們顧不上這些傷痛,隻是專注地盯著前方的路,心中隻有一個信念:儘快抵達邊境。
就在希望的曙光似乎觸手可及時,一陣尖銳而凶狠的軍犬吠叫聲如同一記重錘,瞬間打破了山林的寂靜。
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咆哮,讓兩人的心臟猛地一緊。林泰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立刻意識到,敵人已經近在眼前。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把拉住何晨光的胳膊。那隻手用力而急切,仿佛要將何晨光拽入一個安全的世界。
“快,躲起來!”林泰壓低聲音,急促地說道。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果斷。
兩人迅速轉身,目光急切地搜尋著可以藏身的地方。就在不遠處,一道岩縫悄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那岩縫狹窄而幽深,像是大地裂開的一道傷口,卻仿佛是他們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林泰拉著何晨光,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進了岩縫。岩縫裡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石壁冰冷而粗糙,摸上去涼颼颼的。
兩人緊緊地貼在石壁上,儘量讓自己的身體縮成最小的一團。
林泰伸出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緩緩地蹲下身子,將耳朵貼在石壁上,試圖捕捉外麵的動靜。
何晨光也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緊緊貼靠著冰冷潮濕的石壁,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仿佛都能傳到外麵。
敵方巡邏隊牽著軍犬,從距離他們不到十米的地方緩緩經過。每一聲軍犬的吠叫、每一個敵人沉重的腳步聲,都像是踏在他們的心頭。林泰能感覺到何晨光身體的微微緊繃,他自己的手心也早已被汗水濕透,手指死死扣住槍柄,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突發情況。
巡邏隊裡的敵人邊走邊低聲交談,他們的話語中帶著傲慢和自信,仿佛已經掌控了這片山林。
“這兩個家夥肯定跑不遠,仔細搜,彆讓上頭怪罪下來。”一個聲音粗啞的敵人說道。另一個則滿不在乎地回應:“就憑他們還能逃出咱們的手掌心?不過是幾隻喪家之犬罷了。”林泰聽著這些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但他強忍著,咬著牙,將這股憤怒轉化為更加堅定的求生意誌。
軍犬在他們藏身的岩縫附近嗅了嗅,發出幾聲低吠,林泰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好在軍犬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巡邏隊繼續向前走去。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林泰和何晨光依舊不敢放鬆,又等了許久,確認敵人真的走遠後,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漫長的等待終於迎來了夜幕的降臨,黑暗如同一層厚重的保護罩將他們籠罩。林泰拍了拍何晨光的肩膀,輕聲說道:“老何,咱們走。”
兩人從岩縫中小心翼翼地鑽出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便繼續朝著邊境線的方向前進。
月光灑在山林間,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銀霜。他們的腳步輕盈而謹慎,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每經過一處陰影,每繞過一棵樹木,都像是在穿越生死的考驗。一路上,他們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耳朵仔細捕捉著每一絲可能的聲音,眼睛如同銳利的鷹眼掃視著四周。
終於,在下半夜,那道象征著安全與希望的邊境線出現在他們眼前。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滿是激動與喜悅。
他們加快腳步,迅速越過邊境線,與早已等候在此的接應戰友彙合。戰友們看到他們平安歸來,紛紛圍了上來,有的拍著他們的肩膀,有的給他們遞上熱水,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劫後重逢的喜悅。
經過一番簡單的交流和整理,一行人踏上了返回基地的路程。當他們抵達基地時,所有人都已經等候多時。
張衝、蔣小魚和展大鵬三人就早早地等在了入口處。
張衝站在最前麵,他那魁梧的身軀像一座鐵塔般挺立著。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遠方,一眨不眨,仿佛生怕錯過林泰他們出現的瞬間。他的心裡,像是有一麵戰鼓在擂動,每一聲都在呼喊著戰友平安歸來。在等待的過程中,他不停地跺腳,揚起陣陣塵土,嘴裡還嘟囔著:“怎麼還不回來,彆出什麼事啊。”他想起和林泰、何晨光一起訓練、一起執行任務的日子,那些並肩作戰的畫麵在腦海中不斷浮現,他們一起麵對過的危險、一起經曆過的歡笑,都讓他對戰友的安危無比牽掛。
蔣小魚站在張衝身旁,他的眼神中透著掩飾不住的焦慮。他時不時地用手撓撓頭,又搓搓衣角,顯得坐立不安。他一會兒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往前看,一會兒又在原地來回踱步。他想起林泰在每次任務中冷靜果斷的指揮,何晨光那精準無比的槍法,心裡默默祈禱著他們能夠平安。他還想起之前執行任務時,大家互相扶持、互相鼓勵的場景,那些溫暖的瞬間讓他更加渴望看到戰友們平安歸來的身影。“這都多久了,怎麼還沒到啊。”蔣小魚忍不住小聲抱怨著,聲音裡滿是擔憂。
展大鵬靜靜地站在一旁,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比較鎮定,但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和緊握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他的目光深邃而堅定,一直鎖定在遠方的道路上。他在心裡一遍遍地回憶著和林泰、何晨光的點點滴滴,那些一起摸爬滾打的歲月,讓他們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