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齒咬得嘴唇都發白了,但他依然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新兵李強的身體幾乎完全僵硬,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巡邏隊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在心裡默默念著:“千萬不要發現我們,千萬不要……”
他的身體像是被凍住了一樣,不敢有絲毫的移動,生怕自己的一個小動作就會暴露整個小隊。
巡邏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們的心頭。燈光在他們頭頂晃動,投下巨大的陰影。
隊員們能聞到敵軍士兵身上散發出來的汗味和煙草味,感受到他們身上的寒意。那味道和寒意讓他們更加緊張,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而壓抑。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讓人備受煎熬。他們在心中默默地數著,盼望著巡邏隊能夠快點離開。
終於,巡邏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所有人這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仿佛從一場噩夢中蘇醒過來。
在成功避開敵軍巡邏隊後,林泰帶領著小隊繼續向著敵軍炮兵陣地潛行。四周的夜色如墨般濃稠,仿佛是大自然為他們披上的一層保護衣。
終於,他們悄然無息地抵達了炮兵陣地的核心區域,開始緊張而有序地安置炸藥。
林泰眼神專注,雙手熟練地擺弄著炸藥,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沉穩。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之前製定的計劃,每一處細節都清晰如昨。
身旁的隊員們也各司其職,小心翼翼地將炸藥放置在關鍵位置,他們的呼吸聲都被壓抑到了最低,生怕驚擾到這寂靜的黑夜。
就在這時,通訊兵突然身體一僵,緊接著迅速打出手勢。那手勢猶如一道淩厲的閃電,瞬間劃破了小隊成員們心中的平靜——敵軍換崗時間提前了。
林泰心中猛地一緊,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他深知,這意味著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一旦被敵軍發現,整個小隊都將陷入絕境。
“加快速度!”林泰壓低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手指如同疾風般穿梭在引信之間,加速設置著。
平日裡那雙沉穩有力的手,此刻也微微顫抖起來,但那並非恐懼,而是對任務的高度緊迫感。汗水從他的額頭不斷滾落,滴在炸藥上,瞬間被吸收。
其餘隊員們聽到林泰的指令,立刻停止手頭的動作,迅速在四周建立起防禦圈。張衝端起機槍,雙腳穩穩地站定,眼睛緊緊盯著四周的動靜。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像是一頭隨時準備出擊的獵豹。他的手指搭在扳機上,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嘴裡小聲嘟囔著:“來吧,小兔崽子們,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蔣小魚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地跑到有利位置,將步槍架在一塊石頭上。他的傷口因為劇烈的運動而隱隱作痛,但他咬著牙,強忍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不斷地在視野範圍內搜索著敵人的蹤跡。
新兵李強的心跳急劇加速,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手心裡全是汗水。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恐懼如同潮水般在他心中翻湧。
但當他看到身旁戰友們堅定的身影時,心中又湧起一股勇氣。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
導火索點燃的瞬間,那一絲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幾乎同時,哨塔上尖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夜的寧靜。
那刺耳的聲音如同惡魔的咆哮,在整個炮兵陣地上空回蕩。林泰心中暗叫不好,他迅速打出撤退手勢。那手勢簡潔而有力,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指令符。
小隊成員們見狀,立刻行動起來。他們借著夜色的掩護,如同鬼魅般分散撤離。
張衝一邊向後退,一邊用機槍向可能出現敵人的方向掃射,那憤怒的火舌在黑暗中跳躍,仿佛要將一切敵人都吞噬。
蔣小魚則不斷地回頭觀察著身後的情況,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生怕有敵人從背後偷襲。
新兵李強在撤離的過程中,腳步慌亂,幾次差點摔倒。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緊張,但他還是緊緊跟著隊伍。
突然,一顆子彈從他耳邊呼嘯而過,他嚇得差點叫出聲來。他咬著嘴唇,加快了腳步,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活下去,和隊友們一起活下去。
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整個炮兵陣地陷入了一片火海。熊熊的火焰照亮了夜空,將四周的一切都映照得通紅。巨大的爆炸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探照燈瘋狂地掃射著,那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如同惡魔的眼睛,在黑暗中尋找著他們的蹤跡。
子彈在他們頭頂嗖嗖飛過,打在身邊的石頭和樹木上,濺起一片片碎屑。
林泰在撤離的過程中,不斷地觀察著隊員們的情況。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生怕有隊員在這混亂的局勢中受傷。
他大聲呼喊著隊員們的名字,鼓勵他們堅持下去。“快!跟上隊伍!不要掉隊!”他的聲音在爆炸聲中顯得有些微弱,
跑出兩百米後,林泰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一邊迅速清點著隊伍人數。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中卻陡然一驚——少了兩個人!
那一瞬間,他感覺仿佛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猛地砸進心裡,泛起層層不安的漣漪。這兩名隊員的安危此刻像重錘一般敲打著他的內心,他清楚,在這危機四伏的敵軍陣地,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是致命的。
林泰迅速轉身,目光如炬地示意其他人繼續後撤。他的眼神中既有不容置疑的堅定,又飽含著對隊員們的關切與擔憂。
隊友們雖然滿心焦急與不舍,但都明白局勢的嚴峻,咬著牙,強忍著情緒,按照他的指示繼續朝著安全的方向奔去。
林泰毫不猶豫地折返回去,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夜,仿佛一張巨大的黑色幕布,將他緊緊包裹。
他的腳步沉穩而又急切,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潛藏在暗處的敵人。四周彌漫著硝煙的刺鼻氣味,燒焦的味道混合著泥土的腥氣,讓他感到一陣窒息。
林泰在廢墟與灌木叢間穿梭,眼睛像鷹隼一般四處搜尋著那兩名隊員的蹤跡。他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催促他快些找到隊友。
突然,在一叢茂密的灌木叢裡,他隱約看到一個晃動的身影。
林泰瞬間警覺起來,他迅速蹲下身子,握緊手中的槍,慢慢靠近。當他看清那是腿部中彈的通訊兵時,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但隨即又被一股心疼所填滿。
通訊兵正拖著傷腿,艱難地往前爬,每挪動一下,都伴隨著痛苦的顫抖。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
通訊兵的軍裝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傷口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血,將身下的泥土都浸濕了。他的雙手緊緊摳著地麵,指甲縫裡滿是泥土,那是他在絕境中求生的痕跡。
看到林泰出現,通訊兵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被擔憂所取代。
“隊長……彆管我,快去找另一個人……”通訊兵聲音微弱,卻無比堅定。他的嘴唇乾裂,說話時都帶著一絲顫抖。
林泰心疼地看著他,咬了咬牙,說道:“彆說傻話,我們一個都不能少!”
林泰動作迅速而輕柔,將通訊兵穩穩架起。通訊兵雖然因傷痛而麵色慘白,但還是強忍著不適,儘量配合著林泰,不想成為他的累贅。
林泰能感覺到通訊兵身體的顫抖,那是傷痛與緊張交織的反應,他輕聲安慰道:“堅持住,很快就安全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給通訊兵帶去一絲安心。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尖銳的呼嘯聲。林泰心中一緊,抬頭望去,隻見一枚照明彈拖著長長的尾焰,直直地衝向夜空。
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第三枚照明彈在半空中驟然炸開,如同一顆小太陽般散發出刺眼的白光,瞬間將四周的黑暗驅散得無影無蹤。
他們就像舞台上被聚光燈鎖定的演員,毫無遮攔地暴露在這強烈的光芒之下。
林泰的瞳孔瞬間緊縮,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如冰冷的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他清楚,在這毫無遮蔽的空曠地帶,他們已成為敵人眼中最明顯的目標。
幾乎是在照明彈亮起的同一瞬間,遠處傳來了機槍射擊時特有的“噠噠噠”聲,那聲音如同死神的催命符,急速逼近。
子彈如暴雨般持續傾灑,瘋狂地打在周圍的石頭上,迸濺出一連串熾熱的火星,好似夜空中驟然綻放又迅速熄滅的流星。
那尖銳的呼嘯聲和火星迸射的瞬間,仿佛都在宣告著死亡的臨近。
林泰緊緊護著受傷的通訊兵,他的眼神裡滿是堅毅與決絕,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毫不猶豫地朝著不遠處的彈坑奮力一滾。
兩人在翻滾的過程中,林泰用自己寬厚的身軀死死護住通訊兵,每一次與地麵的碰撞都讓他的身體傳來一陣劇痛,但他咬牙忍受著,心中隻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