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檢查著陷阱和絆索,確保它們在風雪中依然能夠發揮作用。他的心裡時刻緊繃著一根弦,想著絕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敵人突破防線。
在這冰天雪地的戰場上,他們不敢有絲毫大意,
雪,終於在連續肆虐了多日後停歇了。整個戰場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隻剩下一片死寂的潔白。
無垠的白雪平展展地鋪陳開來,掩蓋了曾經的鮮血、殘骸與廝殺的痕跡,一切都靜謐得仿佛時間都已凝固。然而,隨著雪的停歇,一股更為刺骨的寒意如同無形的枷鎖,牢牢地鎖住了這片土地。空氣中的溫度急劇下降,仿佛每一絲空氣都被凍成了冰碴,隻要一呼吸,便會刺痛喉嚨,好似有無數細小的針在紮刺著氣管。
林泰蜷縮在臨時搭建的簡易掩體裡,那掩體是用幾塊破舊的木板和一些勉強能遮風的帆布胡亂拚湊起來的。
身上裹著幾層破舊的軍毯,那些軍毯早已千瘡百孔,補丁摞著補丁,顏色也變得灰暗不堪。可即便如此,依舊無法抵禦這徹骨的寒冷。寒意像一條條冰冷的蛇,從毯子的縫隙中鑽進來,緊緊地纏繞著他的身體。他微微動了動受傷的胳膊,那胳膊上的傷口仿佛是一顆定時炸彈,一陣尖銳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疼得他身子猛地一顫。這段時間,他明顯感覺傷口愈合得很慢,每一次不經意的動作,傷口就像被撕裂一般,鮮血便會滲出來,洇紅了層層繃帶,那殷紅的血色在雪白的掩體裡顯得格外刺眼。
林泰緩緩解開繃帶,看著那猙獰的傷口,眉頭緊緊皺起,仿佛能擰出水來。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被凍得青紫,像是被惡魔的手掌狠狠攥過,邊緣有些發黑,還夾雜著些許因感染而產生的膿水,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他深知藥品短缺,整個陣地上的藥品儲備寥寥無幾,都要優先留給傷勢更重的戰友。他仿佛能看到那些重傷員在痛苦中掙紮的模樣,他們比自己更需要那些珍貴的藥品。無奈之下,他隻能艱難地起身,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背著千斤重擔。蹣跚著走到掩體外麵,腳下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仿佛在嘲笑他的無力。他捧起一把冰冷的雪,那雪冰冷刺骨,剛一接觸皮膚,便讓他打了個寒顫,全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他強忍著寒冷,用雪仔細地清洗著傷口,每一下擦拭都讓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那疼痛如同一把燒紅的烙鐵在傷口上反複炙烤,但他緊咬著牙關,嘴唇都被咬得發白,不讓自己發出一聲呻吟。他心裡清楚,在這殘酷的戰場上,軟弱和呻吟沒有任何用處。清洗完畢,他拿起一條破舊的繃帶,雙手因為寒冷和疼痛而不住地顫抖,那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費了好大的勁才重新將傷口纏緊,手指在繃帶間穿梭,仿佛每一下都用儘了他所有的力氣。
就在林泰處理完傷口,疲憊地靠在掩體牆上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那聲音就像悶雷一般,由遠及近,一下下撞擊著他的心臟。
他瞬間警覺起來,像一隻察覺到危險的獵豹。迅速拿起望遠鏡,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敵軍果然趁著能見度好轉又發動了進攻。這一次,敵軍出動了坦克,那一輛輛龐大的鋼鐵怪物,如同移動的堡壘,在厚厚的積雪中緩緩駛來。它們散發著冰冷而又邪惡的氣息,每一次履帶的轉動都仿佛在宣告著死亡的降臨。儘管積雪深厚,但這些坦克憑借著強大的動力和履帶,毫不費力地碾壓過去,所過之處,積雪飛濺,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轍印,像是大地被撕裂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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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泰等人望著這些龐然大物,心中滿是無奈與焦急,仿佛被一塊巨石死死壓住。因為他們極度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武器,手中的那點裝備在這些鋼鐵怪物麵前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
整個陣地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巨網籠罩,壓力如山般沉重地壓在每一個戰士的心頭,讓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林泰緊握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關節都凸了出來。他眼睜睜地看著一輛輛坦克無情地碾過前沿工事。那些曾經花費了無數心血、用沙袋和原木精心搭建起來的工事,凝聚著戰友們多少個日夜的辛勞。在坦克的鐵蹄下,如同脆弱的積木般瞬間崩塌,揚起陣陣塵土。塵土彌漫中,他的思緒飄回到之前戰友們修築工事時的艱辛場景:大家在冰天雪地中,頂著呼嘯的寒風,一鏟一鏟地搬運著沙袋,一根一根地擺放著原木,那疲憊卻又堅定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而如今,這一切都在敵人的進攻下毀於一旦。坦克上的機槍瘋狂掃射,密集的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打在戰壕的邊緣,濺起一片片碎石。林泰能聽到子彈呼嘯而過的尖銳聲響,每一聲都像是死神的召喚,仿佛在耳邊低語著死亡的臨近。他咬著牙,心中充滿了不甘,那不甘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卻又深知在沒有有效反坦克手段的情況下,他們能做的實在有限,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給我狠狠地打!絕不能讓他們輕易推進!”林泰大聲嘶吼著,聲音在槍炮聲中顯得有些微弱,但卻飽含著堅定的決心。那聲音仿佛從他靈魂深處迸發而出,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戰友們紛紛響應,拚命地用步槍和手榴彈攻擊跟隨坦克的步兵。那些步兵貓著腰,像一群伺機而動的老鼠,借助坦克的掩護,小心翼翼地朝著我方陣地逼近,臉上帶著貪婪和凶狠的表情。李陽端著步槍,眼睛緊緊地盯著準星,仿佛要把敵人看穿。手指不停地扣動扳機,每一次射擊都帶著他對敵人的憤怒,那憤怒如同岩漿一般熾熱。可他的手因為緊張和寒冷而微微顫抖,就像一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子彈時不時地打偏。他心急如焚,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快打中啊,快打中!”每一次看到敵人因為自己的射擊而倒下,他心中才會稍稍鬆一口氣,但很快又投入到下一輪的射擊中,眼睛裡始終燃燒著對勝利的渴望。
趙虎則抱著手榴彈,看準時機,用力地朝著敵人步兵扔去。他的胳膊因為長期的戰鬥而酸痛不已,肌肉就像緊繃到極限的繩索,每一次扔出手榴彈時,他都用儘全身的力氣,身子都跟著扭轉。
當手榴彈在敵人中間爆炸,看到敵人被炸得四處逃竄時,他會興奮地大喊:“炸得好!再來!”那興奮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可敵人實在太多,他們如同潮水般不斷湧來,一波接著一波,儘管戰友們拚命抵抗,卻隻能延緩敵人的推進速度,局勢依舊岌岌可危。
展大鵬堅守在機槍陣地,他將機槍的槍口死死地對準坦克的觀察窗。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個小小的窗口,仿佛那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他知道,隻要能乾擾裡麵的乘員,讓他們無法準確操作坦克,就能為己方爭取更多的時間。他的雙手穩穩地握住機槍,儘管手指因為長時間暴露在寒冷中已經麻木,但他依舊用儘全力控製著機槍的射擊方向,汗水從額頭不斷滾落,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隻是匆匆地甩一下頭,繼續專注地射擊。
一輛敵軍坦克正囂張地向前推進,厚重的履帶無情地碾碎一切阻擋它的東西,揚起大片的雪塵和碎木。那坦克就像一頭蠻橫的巨獸,所到之處無不讓人膽寒。
突然,一道帶著火焰尾焰的火箭彈如閃電般從戰場的某個角落呼嘯而來,它劃破沉悶的空氣,拖著尖銳的呼嘯聲,直直地朝著那輛坦克飛去。那火箭彈的尾焰像是一條燃燒的巨龍,在灰暗的天空中格外耀眼。
林泰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在這之前,他們在絕境中苦苦支撐,每一秒都像是煎熬,感覺自己就像在狂風暴雨中搖搖欲墜的小船。看到火箭彈飛來的瞬間,他的心猛地一提,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高高拎起,呼吸也瞬間停滯,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滿心期待著這致命一擊。“打中!一定要打中!”他在心裡瘋狂地呐喊著,那聲音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那火箭彈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精準地命中了坦克的側麵。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坦克瞬間爆發出一團巨大的火球,火焰和濃煙滾滾升騰,將整個坦克包裹其中。那火球就像一個巨大的太陽,光芒四射,照亮了整個戰場。坦克的零件和碎片四處飛濺,有的甚至落在了離戰壕不遠的地方,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緊接著,坦克內部傳出一連串劇烈的爆炸聲,顯然是裡麵的彈藥被引燃了。那輛曾經不可一世的鋼鐵怪物,此刻徹底起火癱瘓,癱倒在原地,冒出滾滾黑煙,像一頭垂死的巨獸,曾經的威風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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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中啦!好樣的!”林泰興奮地揮舞著拳頭,大聲呼喊起來,那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抑製的喜悅。戰壕裡的戰友們也紛紛歡呼雀躍,疲憊和緊張的神情瞬間被喜悅所取代。
大家就像一群在黑暗中看到曙光的孩子,儘情地釋放著內心的激動。趙虎激動得跳了起來,一邊鼓掌一邊喊道:“是誰打的,太牛了!”李陽則興奮地拍著身邊戰友的肩膀,眼睛裡閃爍著激動的淚花,那淚花順著臉頰滑落,帶著無儘的欣慰。然而,短暫的喜悅還未消散,他們就不得不麵對殘酷的現實——其他的坦克依舊毫不畏懼地繼續逼近,履帶聲隆隆作響,仿佛死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又被這冰冷的現實澆得搖搖欲熄,一種新的擔憂和恐懼迅速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戰場上的局勢愈發危急,敵人的步兵在坦克的掩護下,像潮水般不斷湧來。林泰看著不斷逼近的敵人,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絕望,那絕望就像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即將將他吞噬。
他清楚,如果再沒有有效的支援,他們的陣地很快就會被攻破,戰友們的生命也將危在旦夕。就在他感到幾乎要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天空中傳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那聲音就像天使的召喚,讓他瞬間從絕望的深淵中掙脫出來。他猛地抬頭,隻見一枚枚炮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如同從天而降的利箭,朝著敵人的方向急速飛來。那些炮彈就像正義的使者,帶著強大的力量和希望。
“是炮火支援!是我們的炮火支援到了!”林泰驚喜地大喊起來,聲音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那聲音帶著顫抖,仿佛是在宣泄著之前所有的壓力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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