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輕戰士走過來，遞給他一塊壓縮餅乾：“何哥，吃點東西吧，補充點體力。”何晨光接過餅乾，卻沒有立刻吃，隻是放在手裡攥著。餅乾被曬得有些發軟，他看著遠處的陣地，心裡滿是不甘——他想和弟兄們一起行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待在狙擊點，什麼都做不了。
林泰注意到了何晨光的情緒，他走過去，在何晨光身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彆多想，守好狙擊點也很重要。我們向前推進的時候，還需要你的掩護。”何晨光抬起頭，看著林泰，眼神裡滿是堅定：“連長，你放心，我一定會看好陣地，不讓任何敵人靠近。”林泰點點頭，心裡有些欣慰——何晨光雖然年輕，卻有著超乎年齡的堅韌。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是通訊兵跑了過來。他手裡拿著一份電報，臉上帶著焦急：“林連長，上級命令，讓你們向前推進一公裡，建立前沿觀察點，密切關注敵人的動向。”林泰接過電報，快速掃了一眼，然後站起身，對著陣地上的戰士們喊道：“都收拾裝備，準備出發！”
戰士們沒有絲毫拖延，雖然疲憊不堪，卻依舊動作麻利地整理行裝。張衝扛起重機槍，槍身冰冷的觸感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他檢查了一下彈鏈，確認彈藥充足，然後對著身邊的兩個戰士說：“跟緊我，注意警戒，彆大意。”蔣小魚則把那包犧牲戰友的遺物小心翼翼地放進背包裡，又檢查了一遍腰間的手榴彈，確保拉環完好。他走到何晨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有情況立刻用步話機聯係。”何晨光點點頭，舉起狙擊槍，對著蔣小魚比了個“放心”的手勢。
林泰看著弟兄們有條不紊地收拾裝備，心裡湧起一股暖流。這些弟兄，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從不會抱怨，隻會默默地執行命令。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對著大家喊道：“都檢查好自己的裝備，子彈、手榴彈都帶足，我們要經過一片灌木叢，那裡地形複雜，可能會有敵人的陷阱，大家一定要小心。”
前進路線確實凶險，那片灌木叢位於陣地前方一公裡處，灌木長得比人還高，枝葉交錯，像一張巨大的網，把整個區域都籠罩在陰影裡。林泰帶頭走進灌木叢，他手裡拿著一把工兵鏟，小心翼翼地撥開擋路的枝葉，每一步都走得極慢，生怕踩到敵人布設的地雷或詭雷。他的眼睛像鷹隼一樣銳利，掃視著腳下的土地，尋找著任何可疑的痕跡——一片鬆動的泥土、一根異常的樹枝，都可能是危險的信號。
戰士們成散兵隊形跟在林泰後麵，彼此之間保持著幾米的距離，這樣既能互相掩護，又能避免一顆手榴彈造成太大的傷亡。張衝端著重機槍走在右側，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灌木叢，手指扣在扳機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卻沒有時間擦——他知道，自己是右側的防線，一旦有敵人出現，他必須在第一時間開火，為弟兄們爭取時間。
蔣小魚在左翼，他不時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地麵上的痕跡。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塊放大鏡，對著地麵上的泥土看了看，又檢查了一下灌木叢的枝葉，然後對身邊的戰士說：“這裡沒有新鮮的腳印，應該暫時安全，但還是要小心。”他的動作輕柔而細致，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在尋找著獵物的蹤跡。他知道，敵人很可能會在灌木叢裡布設陷阱，稍有不慎，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何晨光雖然被留在了陣地，卻沒有閒著。他趴在狙擊點的巨石後麵，舉起狙擊槍，透過瞄準鏡觀察著灌木叢的方向。鏡片上蒙上了一層薄霜，他用袖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然後調整焦距，把灌木叢裡的景象拉到眼前。他能看到林泰他們的身影在灌木叢中穿梭，像一道道靈活的影子。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手指緊緊地扣著扳機，一旦發現敵人，他會立刻開槍，為弟兄們提供掩護。
突然，蔣小魚停了下來，他對著林泰做了個“有情況”的手勢。林泰立刻停下腳步，示意大家隱蔽。蔣小魚蹲下身子，指著地麵上的一根細鐵絲說：“連長，你看，這是絆索。”林泰走過去，順著鐵絲的方向看去，鐵絲的另一端隱藏在灌木叢裡，連接著一枚手榴彈。他的心裡一陣後怕——要是沒有蔣小魚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張衝，你用機槍掩護，我來排除陷阱。”林泰低聲說。張衝立刻端起重機槍，對準鐵絲延伸的方向，眼神銳利如刀。林泰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鉗子，小心翼翼地剪斷鐵絲，然後把那枚手榴彈拆下來，放進自己的背包裡——這枚手榴彈，說不定以後還能派上用場。
排除完陷阱，大家繼續前進。灌木叢裡的蚊蟲很多，嗡嗡地圍著人轉，不時叮咬著戰士們的皮膚。有的戰士被叮得滿是紅包，卻依舊沒有停下腳步，隻是偶爾伸手拍一下。林泰的臉上也被叮了幾個包，癢得難受，卻不敢用手抓——他怕抓破皮膚，引發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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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走出了灌木叢。眼前是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的儘頭是一處小山包，那裡視野開闊，是建立前沿觀察點的絕佳位置。林泰示意大家隱蔽，然後用步話機聯係何晨光：“晨光，我們已經走出灌木叢，準備建立觀察點，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步話機裡傳來何晨光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很清晰：“連長，我這裡一切正常，沒有發現敵人的動靜。你們注意安全，我會一直盯著你們那邊。”林泰鬆了口氣，對著步話機說：“好，辛苦你了。”
大家立刻開始建立前沿觀察點。張衝把重機槍架在小山包的製高點，對著南麵的方向，形成火力覆蓋。蔣小魚則和幾個戰士一起，用工兵鏟挖掘戰壕，雖然時間緊張，卻依舊挖得很規整——他們知道，隻有堅固的工事，才能在敵人來襲時提供保護。林泰則拿出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敵人陣地，那裡一片平靜，卻隱藏著未知的危險。
何晨光依舊趴在狙擊點，他透過瞄準鏡，看著前沿觀察點的弟兄們，心裡滿是羨慕。他恨自己的腿傷，恨不能立刻衝過去，和弟兄們一起戰鬥。可他也知道，守好狙擊點同樣重要，他必須留在那裡，為弟兄們提供掩護。
隊伍在崎嶇的山路上又行進了約莫半小時。正午的熱浪漸漸褪去，山間吹來一陣微涼的風，卻依舊驅散不了戰士們身上的疲憊。林泰走在最前麵，手裡的工兵鏟不時撥開路邊的雜草，目光始終警惕地掃視著前方——按照地圖標注，預定的前沿觀察點就在前麵不遠處，越是接近目標，越不能有絲毫鬆懈。
“連長，你看！”走在右側的張衝突然停下腳步，壓低聲音喊道。林泰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前方三百米處，一座不算陡峭的小高地突兀地出現在視野裡。高地頂部相對平坦，四周生長著稀疏的矮灌木，沒有高大的樹木遮擋，站在上麵，能將前方數公裡的區域儘收眼底——正是建立前沿觀察點的絕佳位置。
“加快速度，注意隱蔽！”林泰低聲下令，率先貓著腰向小高地靠近。戰士們立刻調整隊形，成扇形散開，腳步放得極輕，軍靴踩在碎石上，隻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張衝扛著重機槍，緊隨在林泰身後，機槍的金屬部件偶爾與岩石碰撞，發出清脆的“哢嗒”聲，在寂靜的山林裡顯得格外刺耳，他趕緊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避開障礙物。
登上小高地後，林泰立刻掏出望遠鏡，趴在地上觀察前方動向。鏡頭裡，遠處的山穀間隱約能看到幾縷灰白色的塵土，正隨著車輛的移動緩緩揚起——那是敵人的運輸車隊！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下意識地握緊了望遠鏡的鏡筒，鏡身冰涼的觸感讓他瞬間冷靜下來。“有敵人的運輸車隊，在南麵五公裡處，數量不明。”林泰壓低聲音對身邊的戰士說，“大家動作快，儘快挖好散兵坑，布置掩體，做好警戒！”
戰士們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分散開來，用工兵鏟挖掘散兵坑。高地的土質混雜著碎石，異常堅硬，工兵鏟下去，隻能刨開薄薄一層土，濺起的碎石子打在鋼盔上，發出“劈啪”的聲響。張衝選了一處地勢較高的位置，用幾塊巨石壘起簡易的機槍掩體，將重機槍架在上麵，調整好射擊角度，槍口對準南麵的山穀，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眼神銳利如鷹，警惕地盯著遠處的動靜。
蔣小魚則帶著兩個戰士，在高地的側翼挖掘交通壕，他們時不時停下來，用望遠鏡觀察四周的樹林，生怕敵人突然從暗處竄出。“這裡的樹林太密了，很容易藏人。”蔣小魚皺著眉頭對身邊的戰士說，“我們得在樹林邊緣布置幾個簡易的警戒裝置，一旦有敵人靠近，就能立刻發現。”說著，他從背包裡摸出幾根細鐵絲和幾個空罐頭盒，將鐵絲拉在樹林邊緣的灌木之間，罐頭盒則掛在鐵絲上——隻要有東西碰到鐵絲，罐頭盒就會發出聲響，起到預警作用。
林泰依舊趴在地上，用望遠鏡密切關注著敵人運輸車隊的動向。車隊移動得很慢，似乎在小心翼翼地探查路況，沒有立刻向高地方向靠近。他鬆了口氣，剛想起身查看戰士們的工事進展，一聲尖銳的槍響突然劃破寂靜！
“咻——砰！”
子彈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擦著林泰的肩膀飛過，狠狠打在旁邊的岩石上，濺起的碎石子像冰雹一樣砸在他的鋼盔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林泰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身體本能地向旁邊一滾，躲到一塊巨石後麵。“敵襲！臥倒！”他對著戰士們嘶吼道，聲音因為突如其來的驚嚇而有些沙啞。
戰士們反應極快，聽到槍響的瞬間，立刻丟掉手中的工具，臥倒在地，紛紛尋找掩體。張衝幾乎是在槍響的同時，就扣動了重機槍的扳機！“噠噠噠噠——！”重機槍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子彈像熾熱的火鏈，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右前方的樹林——瘋狂掃射。樹葉被打得簌簌作響，樹枝斷裂的“哢嚓”聲此起彼伏，子彈擊中樹乾，濺起一團團木屑，在樹林裡織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網，暫時壓製住了對方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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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泰從巨石後麵探出頭，舉起步槍，對著樹林的方向連續射擊。“砰！砰！砰！”每一次扣動扳機，槍身的後坐力都會讓他的肩膀微微發麻，虎口處的舊傷被震得隱隱作痛。他沒有刻意瞄準，隻是朝著槍聲來源的大致方向射擊，目的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為蔣小魚的側翼包抄創造機會。“張衝，保持火力壓製，彆讓敵人抬頭！”林泰對著張衝喊道，聲音被機槍的轟鳴聲掩蓋，他不得不加大音量，嗓子裡傳來一陣灼痛感。
張衝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放心，連長！有我在，他們彆想靠近！”
他死死地盯著樹林，手指穩定地扣著扳機，重機槍的彈鏈飛速消耗著，滾燙的彈殼像金色的瀑布，嘩啦啦地落在地上，在碎石上彈跳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蔣小魚攥著步槍的手還在微微發緊，槍管上殘留的硝煙味混著林間潮濕的腐葉氣息，嗆得人鼻腔發酸。兩名俘虜被按在地上，掙紮間軍靴踢起碎石，卻被身後的戰士死死按住肩膀，隻能發出含混的悶哼。他蹲下身，一把扯下其中一人胸前的偵察兵徽章——黃銅質地的徽章邊緣已經磨損，刻著的敵軍標識在暮色裡泛著冷光。
“是敵人的偵察兵。”蔣小魚將徽章遞給快步走來的林泰，聲音裡帶著一絲凝重，“他們帶著無線電和望遠鏡，肯定已經把我們的位置傳回去了。”林泰接過徽章，指尖摩挲著冰涼的金屬，心裡“咯噔”一下——偵察兵暴露，意味著用不了多久，敵人的炮火就會覆蓋這裡。他抬頭看向剛才建立的觀察點，夕陽下，那幾處臨時挖掘的散兵坑還冒著新鮮的泥土氣息，可此刻卻成了最危險的標記。
“所有人立刻收拾裝備，五分鐘內撤離！”林泰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戰士們沒有絲毫猶豫，剛放下的工兵鏟再次抄起，將散兵坑裡的彈藥箱、備用槍管快速收攏。張衝扛著重機槍，槍身還帶著射擊後的餘溫，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高地邊緣，回頭望了一眼那挺剛架好沒多久的機槍掩體，眼神裡滿是不舍——這處陣地是弟兄們用手刨出來的，可現在，他們連多停留一秒都不行。
蔣小魚則帶著人快速清理戰場，將繳獲的敵軍武器、無線電設備塞進背包，連一顆彈殼都沒留下。“連長，俘虜怎麼辦？”一名戰士拽著俘虜的衣領問道，語氣裡帶著糾結——帶著俘虜轉移會拖慢速度，可就地處置又違背紀律。林泰看了一眼那兩名臉色慘白的俘虜，咬了咬牙：“帶上！交給後方處理，他們嘴裡說不定還有情報。”
五分鐘剛到，林泰便率先向高地後方的密林撤去。隊伍呈一字長蛇陣，每個人之間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腳步踩在厚厚的落葉上，隻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何晨光因為腿傷落在後麵，蔣小魚特意放慢腳步，走在他身邊，時不時伸手扶一把。“能行嗎？不行就說一聲。”蔣小魚低聲問，看著何晨光額角滲出的冷汗，心裡滿是擔憂。何晨光搖了搖頭，攥著狙擊槍的手更緊了：“我沒事，彆拖累隊伍。”他知道，現在每一秒都關乎所有人的生死，絕不能因為自己的腿傷耽誤轉移。
剛撤到密林邊緣，遠處就傳來了熟悉的、令人牙酸的尖嘯聲——是敵人的炮彈！林泰瞳孔驟然收縮，對著隊伍嘶吼：“快！臥倒！找掩體！”話音未落，第一發炮彈就落在了剛才的觀察點附近。“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裡，泥土和碎石像暴雨般飛濺，連密林裡的樹木都劇烈搖晃，葉子簌簌落下，砸在戰士們的鋼盔上。
何晨光因為行動不便，沒能及時找到掩體，蔣小魚一把將他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炮彈爆炸的衝擊波裹挾著灼熱的氣浪襲來，蔣小魚隻覺得後背一陣發麻，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喉嚨裡湧上一股腥甜。“你怎麼樣？”何晨光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蔣小魚按住：“彆亂動！還沒完！”
緊接著，第二發、第三發炮彈接連落下，剛才建立觀察點的小高地瞬間被硝煙籠罩。泥土被反複翻耕，原本平整的地麵炸出一個個巨大的彈坑，石頭被炸裂成細碎的小塊，在空中呼嘯著飛過。張衝趴在一棵粗壯的古樹後麵，看著遠處被炮火覆蓋的陣地，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如果剛才轉移慢了一步，他們所有人都將葬身於此。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身邊的重機槍，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稍稍安心，手指卻因為後怕而微微顫抖。
林泰趴在一塊巨石後麵，透過硝煙的縫隙觀察著敵人的炮擊情況。
炮彈的落點很密集，幾乎覆蓋了整個小高地，顯然敵人是根據偵察兵傳回的坐標進行精準打擊。
他鬆了口氣——還好他們撤離及時，已經後撤到了安全距離，炮彈暫時威脅不到這裡。
炮火持續了整整十分鐘，每一次爆炸都像在眾人神經上狠狠拉扯。林泰數著炮彈的落點，發現敵人的炮擊越來越精準，有幾發甚至落在了臨時觀察點百米外的樹林裡，炸斷的樹枝“哢嚓”一聲砸在地上，驚起一片飛鳥。他心裡清楚，敵人肯定是根據偵察兵傳回的坐標，進行了校正射擊，若不是他們撤離及時，此刻早已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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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發炮彈的餘波消散，林間終於恢複了短暫的寂靜。硝煙如同厚重的灰紗，籠罩在原觀察點上空，久久不散。林泰示意張衝警戒，自己則貓著腰向高地方向靠近。走到一半，他便停下了腳步——那處他們用血汗挖出來的觀察點，此刻已被夷為平地，散兵坑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彈坑，機槍掩體的石塊碎成了齏粉，連之前埋下的警戒罐頭盒都被炸得不見蹤影。他心裡一陣慶幸，又有些酸澀——弟兄們的辛苦付之東流，可至少，大家都活著。
“撤！回主陣地！”林泰轉身對著隊伍喊道。夕陽已經西斜，金色的餘暉穿過樹林，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隊伍再次出發，這次沒人再說話，隻有軍靴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何晨光的腿傷又開始疼，每走一步都像有鋼針在紮骨頭，額頭上的冷汗浸濕了鬢角。蔣小魚看出了他的難受，主動走過去，將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撐住，快到了。”何晨光點點頭，咬著牙加快腳步——他不想成為隊伍的拖累，更想早點回到主陣地，確認那裡的安全。
回到主陣地時，天已經快黑了。遠遠地，林泰便看到狙擊點的巨石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是何晨光！他正趴在那裡，狙擊槍架在石縫間，瞄準鏡對著遠方的山穀。聽到腳步聲，何晨光緩緩轉過頭，看到林泰他們，緊繃的嘴角微微鬆弛，輕輕點了點頭。那一個動作，沒有多餘的言語，卻讓林泰心裡瞬間踏實下來——何晨光還在，主陣地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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