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天終於痛快的下起了雨。
秦荷睡眠質量不太好,雨滴拍打窗戶,很快將她吵醒。
她煩躁的下樓,發現紀衡正在樓下吃著早餐。
紀衡抬眼看了她一眼,客客氣氣的喊了聲‘媽’。
然而,秦荷一秒變臉,抬手拿起樓道上的某個擺件,朝樓下的紀衡砸去。
擺件落地,‘啪’的巨響,應聲而碎。
秦荷見東西沒砸到人,趕忙衝下來,一把揪住紀衡的衣領,對其又踢又打。
紀衡並未還手,任由他媽一拳拳一腳腳的力道落到他的身上。
秦荷也不說話,隻是一邊打兒子一邊流眼淚。
她臉上妝容未卸,但從斑駁的粉底和疲態的眼神不難看出,妝容之下的,必然是一張蒼白蒼老、充滿恐懼與痛苦的臉。
“你知不知道我這段時間過的什麼日子!”
“你知不知道把我推進了一個怎樣的火坑!”
“我是你媽,也曾經是貴婦人,現在我連伎女都不如啊!”
紀衡被秦荷的聲聲哭訴刺激出幾分傷感,但一想到鄭易平曾高傲的踩著自己的頭顱,一想到紀德森的冷漠殘忍,一想到溫婉選擇紀冷明拋棄自己而去,心頭的那點廉價的憐憫,瞬間蕩然無存。
紀衡一隻手製止住秦荷瘋狂撲騰的動作,另一隻手抽出紙巾,給他媽拭乾眼角的淚珠。
他動作很重,秦荷肌膚被他搓出一道道紅痕。
與他動作相反的是,說話的語調輕柔的宛如一首悠揚的鋼琴曲。
“媽,想要過人上人的日子,就得付出代價,你曾經教給我的道理,怎麼自己就忘了呢?”
“伎女又怎樣?當初你攀附紀德森時,不也是這樣的人麼,現在又來裝什麼貞潔?”
“既然想過窮奢極欲的日子,那就請一條道走到黑,彆半路上搞個良心發現,這樣,我還能高看你一眼。”
“為了淺薄的自尊心,然後選擇幡然悔悟,那我隻會覺得你比想象中的還要賤!”
紀衡扔掉手中的紙巾,手指輕撫秦荷的妝容被擦去大半的臉蛋。
她的臉曾被溫婉拿開水燙過,哪怕用了醫美,近距離看,仍然能瞧見膚色的不自然。
“媽,這不是受罪,這是通往權貴之路的考驗,隻要你經受住了,你就是誰也奈何不了你的人上人!”
“這些道理,都是你教我的,怎麼現在統統都忘了呢!”
秦荷被紀衡鉗製的無法動彈,隻有鎖定兒子的目光流露幾分迷茫。
聽完紀衡的話,她眼中的迷茫褪去幾分,隨之而來的是某種堅定和狂熱。
對啊,她本來已經夠臟了,那麼,再臟一點,又何妨呢!
隻有金錢才是永恒的,多少人為此出賣自己,他們想像自己這樣獻身給一方大佬,連機會和渠道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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