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勉強穩定好情緒後,才斟酌著開口。
“趙公子,我不曉得你怎麼想的,但我得提醒你一句,溫婉說的那些‘身敗名裂、千夫所指’的話,大概率並非空談,她能做到!”
趙凱口吻冷淡了幾分。
“鄭叔叔這是怕了?”
鄭易平沉默不語。
如果是先前,沒看到這張照片前,他或許還會和溫婉死磕到底。
但現在,他確實心生了退縮的意圖。
溫婉塞給他的老黑白照拍攝於二十年前。
照片畫麵裡,他正拿小刀剮一個麵容扭曲、被五花大綁的男子的肉。
那個男子,他太熟悉了,畢竟他喊了他二十年的‘哥哥’。
他們一起拜過關公,學武俠小說裡歃血為盟,在貧困又野蠻的時代,一起偷看過女人洗澡,棒殺過村子裡的狗,挖過彆人祖墳他們是穿同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可這個人,鄭易平又太過陌生。
陌生到一度把這個人忘得乾乾淨淨,連做夢都夢不見,名字也想不起,音容相貌通通劃歸於零。
就像漫長的四十多年裡,從未在生命裡出現過!
有時候,記憶實在奇妙。
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能夠說忘就忘。
可一旦想起來,曾經缺失的片段,各種細枝末節,便會排山倒海般接踵而至。
大量的記憶片段,宛若浩瀚的海洋,僅直麵一秒,也可把自身壓得粉身碎骨。
鄭易平不得不承認,溫婉確實有通天的本事。
明明拍攝這張照片的記者早被他處理了,所有膠卷也全部銷毀,沒想到,她還是把他那般隱秘、殘酷、血腥的過往給挖了出來!
‘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
溫婉僅用一張老照片,便讓他陷入魔怔中無法自拔
趙凱這邊,他見鄭易平再度走神,心間的鬱氣陡然上升至。
他搞不定溫婉,難道還不能朝自家的狗發發脾氣?!
心火焚燒之下,趙凱忍無可忍,抄起一隻價值不菲的茶盞往地麵一砸。
砸一隻茶碗還不夠泄憤。
隨後用那隻尚算完整的腳,一腳踹翻烤架裡的碳火,熱烘烘、冒著火星子的上好竹炭四散飛濺,甚至有好幾塊燒的通紅的碳塊直接砸到鄭易平的褲腿上。
鄭易平被燙疼的直跺腳,一時戾氣衝騰。
“趙凱!你做什麼!”
“彆忘了,這裡是c市,是我的地盤!”
“你要撒野,要吃奶,滾回你的京城去!”
趙凱完全想不到,他家養的一向奴顏婢膝的下人,會衝自己發這麼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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