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冷明努力收斂起過去的記憶。
他瘦的幾乎脫相的麵龐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溫雅的笑意。
任憑誰也看不出,得體大方的笑容下,是一顆血流不止、不得安生、無靈藥救治的潰爛的心臟。
他將黯淡的目光投映到一窗之隔的西方人身上。
用隨和的口吻道:“我是華國人,你應該有過了解,今天是我們國家的一個節日,是我們萬家團圓的日子。”
“所以,我希望你們出於應有的禮節,能給我提供十分鐘的打電話的時間,向我的家人道一聲平安。”
而站在形同牢房之外的執勤人員,並沒有理會紀冷明的這一需求。
他拔出他腰間的警棍,用力地朝窗戶上鋼筋焊接成的防護欄網上敲擊了幾下。
大聲地告誡:“紀先生,你最應該做的事,是認罪!”
“你隻有認罪了,才能擁有被保釋的機會!”
“而不是無休止的與我們對抗!”
“紀先生,你的‘打電話’的需求,恕我不能答應!”
儘管‘拒絕’在紀冷明的意料之中,可他依然遏製不住的心頭浮現出一股怒意,並且這股來勢洶洶的怒潮,染上了眉眼。
他眼底驀地紅了。
“我被你們國家非法拘禁了一整年,你們口口聲聲說我違反了你們國家的法律,為此不惜將我關進監獄、押送到改造中心,動用折磨犯人的方式,隻為了屈打成招!”
“但是你們彆忘了,我始終是華國人!”
“即使永不回國,家人不再團聚,我也絕不會向你們低頭!”
所有接手過紀冷明的公職、非公職的人員,都對這位擁有東方麵孔的青年人感到不可思議。
這是個儒雅的、禮貌的、謙遜的男人。
同時,這也是個倔強的、狡猾的、難纏的、異常清醒的對手。
他對所謂的‘公理’的執著,超出了太多從小接受‘西式自由民主’之人的認知。
審訊室裡,曾有人對他進行長達4小時的強燈照射,眼睛都快瞎了,依然聲稱自己無罪。
第一次開庭,這個男人隻簡單的瀏覽了下起訴書,然後當著對方整個司法部的麵,將150多頁的紙全部撕了。
律師們用‘可能會判終身監禁’來嚇唬他。
但他卻笑著說:“我知道你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這種肮臟的手段,你們也不是第一次使了!”
“通過捏造‘莫須有’的罪名,逮捕相關人員,處以巨額罰單,逼迫公司臣服,遏製其在領域內的發展!”
“可你知道嗎?”
“我唯一有活路的方式,就是不認罪!”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