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雨點織成疏密無間的淚,在簇映著冷光的水泥地氈上,盈躍起一格格水漾的皺痕。
鄭易平正同紀冷明對峙著。
雨滴從他高挺的鼻梁上蜿蜒墜落,昂貴的西裝褲不斷的往地表滲著血水。
因氣溫驟冷和不斷失血,中年男人臉色一片慘白。
他半佝僂的站著,身邊除了安保人員,已沒有繼續願意攙扶著他的人。
人潮洶湧。
各自漂流。
火熱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然而,他正在被拋棄。
不知是不是鄭易平的錯覺。
除了腿骨的疼痛外,曾經被溫婉一槍子彈剮燒過的頭皮,也分明的隱隱作痛起來。
可頭上的傷口,早已愈合了,不是嗎?
除了留下了醜陋的疤痕外,他一切皆如往昔,不是嗎?
可為什麼,那種該死的若隱若現的疼痛,還在折磨著他,攪得他不得安寧?!
一種驚人的怨恨,自中年男人的體內擴散開來。
不甘、恚恨、仇怒、酷虐、殘暴
極大的惡意,攜帶可怕的毒素,由黏稠的心海蔓延至剛韌的體外,染得一雙銳利的眼儘是血流漂杵般赤紅。
他驀地轉身,寒毒的眸子眈住仍在高亢議論著的擁躉們。
接著不顧身體的痛感,猛力拉扯住離他最近的一個人,一隻手揪住對方的略長的頭發。
而另一隻手,直接去撕那人的嘴,鋒利的指甲刺入對方的腮幫,抓剮出淋漓的血痕。
“你是不是覺得我要敗了?”
“覺得我不行了是嗎?”
“我給了你們那麼多錢,現在見勢頭不對,就想逃跑了?”
“你們他媽的就是一群表子!”
中年男人不顧對方掙紮和求饒,更不顧滿手的血沫,繼續殘忍的撕爛對方的嘴。
“哈!我告訴你!告訴你們這些表子!”
“敢跑,敢叛變,就算老子不中用了,老子弄死你們,照樣比碾死螞蟻都簡單!”
他一通發泄。
高漲的怒意形成熱浪,每一口呼吸,都宛如噴吐燎燒的岩漿。
鄭易平罵完,像是丟垃圾一般,把方才被他淩虐的人摔在地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