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趙凱拿‘紀冷明’要挾自己。
那種刻在溫婉骨子裡的瘋魔,霎時被喚醒。
拿埃文要挾她,溫婉還能勉強忍受。
可紀冷明是什麼人?
那是她的命啊!
她的明明但凡哪兒擦破了一塊皮,她都恨不得給對方塞隻老母雞讓他好好補身體。
更何況趙凱居然想把她愛戀了兩輩子的人變成冰冷冷的屍體!
一想到紀冷明了無生息的躺在那裡的場景。
溫婉便覺得,四麵吹來的風尖銳的厲害,直把她淩遲成了千朵萬片帶血的殘肉!
女人的左手牢牢摽壓住右手。
目光凝矚不轉,把趙凱死死盯住。
渾身熱血不安的翻滾著、躁動著。
有聲嘶力竭的嚎叫在溫婉腦中回蕩:她要殺了眼前的男人!她一定要殺了他!
可那僅剩不多的、幾欲搖搖欲墜的理智,又在儘力的勸諫她:確實需要把趙凱殺了,但得先忍一忍,絕不能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場合動手!
溫婉兩種思緒錯綜交橫。
落到趙凱的眼睛裡,便發覺方才還蠢蠢欲動、欲對他大展拳腳的溫小姐,忽然間寂然不動了。
美麗的女人靜靜的坐在那兒,黑瀑般垂落的發絲掩蓋住半張臉,瞧不清表情。
但趙凱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正殺意磅礴!
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隻有短短的幾秒鐘。
溫婉倏地起身。
曳地長裙劃過利落而優美的弧線。
瞬息一刹。
那道翩躚的側影,已轉繞過‘金魚戲蓮’的裝飾立柱,消失於香染出一片秋聲的、層層疊疊的大瓣墨菊之間。
溫婉一走。
趙凱迅速掏出手機聯係範誌山。
不等範誌山開口。
趙凱已然急急道:“你給我多備幾輛車,順便多安排幾個保鏢給我,我還在度假村沒走,你趕緊安排人來接應我!”
範誌山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趙凱麵色冷硬:“有人要殺我。”
“估計很快就會動手。”
“我在宴會廳裡,她無法下手,一旦我離開,說不定就會有人朝我開冷槍。”
“所以,你要儘快!”
範誌山是不太懂‘好好的參加個晚宴,卻惹來殺身之禍’這種高級事故的。
但這位胖頭胖腦的中年男人聽懂了‘有人要殺我’的含義。
即刻義憤填膺的表示:“誰?誰要殺你?”
“趙公子,你告訴我對方是誰,老子立刻帶人砍他全家!”
趙凱笑了下,笑得戾氣橫生。
“殺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我自有我的章法。你未經我的允許,不準輕舉妄動!”
他隨即變換問題。
“那個陳露露呢?怎麼樣了?”
範誌山的思路,霎時從‘殺了她’跳躍到‘陳露露’身上。
“我把她關到埃文的地牢裡了。”
“剛才我看了監控,兩人已經勾搭上了。”
“咱們這邊稍微放點水,估計埃文就能帶著那個女的連夜逃走。”
範誌山想起陳露露的套取埃文信任的表演和話術,不禁暗暗咬牙。
順道抱怨了兩句。
“趙公子,吳天久的女朋友,確實有點能耐,怪不得能把姓吳的耍得團團轉。”
“這女的太他媽會演戲了。”
“‘貞潔烈女、抵死不從’那套把戲,被她演得是爐火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