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正想從吳天久身上榨點信息出來呢。
沒想到,一個陳露露,就讓他這麼配合了。
至於‘親口道歉’什麼的。
溫婉認為,那是永遠也不可能發生的事!
溫婉眼神冷颼颼的。
“既然你都搶著要為我做事了,那我隻好卻之不恭了!”
“埃文沒拿到你留在陳露露家的證據。”
“現在,我又必須扳倒趙凱他爸。”
“所以,隻能請你再好好回憶回憶,還有什麼可直接指控趙虎的證據!”
吳天久注意到了‘沒拿到證據’幾個字。
男人難以置信的皺起眉頭:“怎麼會沒拿到呢?”
他突然看向埃文:“是不是因為他…”
溫婉打斷:“埃文辦事我放心,你不用懷疑他。”
“他欠缺了點運氣而已。”
“怪就怪趙凱的人,提前摸到了陳露露的住處!”
吳天久突然沉默下來。
接著表示:“可那確實是我唯一的保留下來的重要物證了!”
“若那份資料被毀了,我也沒辦…”
他的‘法’字還沒講出口。
溫婉已然步步緊逼。
她熾烈的眸光猶如刀片,似在吳天久的臉上剮了一遍。
“你確定沒辦法了?”
吳天久咽了口口水。
他試圖囁嚅嘴唇。
可還沒開口。
溫婉:“汙點證人呢?也不行嗎?”
吳天久聽見‘汙點證人’四個字,原先的遊移不定,頃刻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肺腔之間轟然爆炸開的,絕不屈服的膽氣。
男人指著自己的鼻子,一雙眼睛染成猩紅。
“你想讓我當汙點證人?”
溫婉根本不在意對方激動的情緒。
“在國內的司法實踐中。”
“特彆在查處腐敗、有組織犯罪、有預謀犯罪等複雜的窩案、串案。”
“汙點證人,是非常重要的,且行之有效的策略。”
“你和趙家關係密切,又爬上那麼高的位置,必然多次參與到他們的洗錢、納賄,乃至其他的違法犯罪環節。”
“其實,把你保全了,讓你去當汙點證人。”
“哪怕沒有那份你留存的證據,也同樣能扳倒趙虎。”
“不是嗎!”
吳天久氣的渾身發抖。
不到三十歲的青年,甚至想拾起床頭櫃上的花瓶,朝冷酷至極的溫婉砸去。
他吼得歇斯底裡。
“你知道什麼是汙點證人嗎!”
“你知道當汙點證人有什麼後果嗎!”
“你曉不曉得我為什麼反了趙凱!”
“就是因為他打算讓我替他頂罪頂包坐牢!”
溫婉毫無一絲憐憫之心。
她就事論事。
“但目前來看,最優解就是你主動的去當汙點證人。”
“你偷偷藏在陳露露屋裡的證據,依照你的貪生怕死的性格,肯定做了刪刪減減。”
“至少,你肯定會把自己從許多灰色交易,涉及自己違法犯罪的交易中摘除出去。”
“這樣,你既能利用我把趙凱一家鏟除,你又可以完美的隱身。”
“若那份證據被我拿到了,我縱容你利用一下我也無妨。”
“但可惜,計劃失敗。”
“這樣的情境下,不犧牲你,難道要我跟著你一起倒黴?”
“吳天久,我從不是個善人。”
“從你被我救下的那一刻起,便要做好‘替我去死’的覺悟!”
“你這麼大的人了,還活得如此天真,那你也算死有餘辜!”
吳天久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為了脫離趙凱的掌控,付出了那麼多。
他為了看自己的孩子平安降世,多次與死亡擦肩而過。
他隻是想尋求一個安安穩穩的愛的港灣,可為什麼那麼難!
對美好生活的渴望,激發著吳天久。
以致不惜公然反抗。
“既然我能從趙凱手裡死裡逃生。”
“輪到你溫婉,我未必不能翻盤!”
“連趙凱都沒辦法讓我下監獄!”
“你覺得你憑什麼可以!”
溫婉聽見這人問她‘憑什麼’,突然便笑了。
女人倚靠著窗台,身後的淡藍色窗簾被風鼓動著飛起一角。
仰起的漂亮的下顎如珠如玉。
一身豔豔紅裙,在清新的色裔裡,紮眼的恍如孤身怒放的紅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