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看到來者是趙凱,腦中警鈴大作。
女人的反應足夠敏銳,動作也十分迅捷。
一個翻身,人已從圓床上落到地麵,拉開了同趙凱的距離。
奢華的臥室,水晶燈並未點亮。
無數細碎的、星光般的彩燈,沿著啞白的天花板的穹頂,以及昂貴的黑檀木家具的邊沿,迤邐閃爍。
並在床頭、牆角處的大片大片的暗紅玫瑰花海上,投下誕幻不經的光暈。
溫婉站在東南角,趙凱立於西北角。
二人隔空對峙。
劍拔弩張的僵持,為本還算浪漫的氛圍,注入大量的魔幻氣息。
見到溫婉如此戒備的望著自己,趙凱心中並不愉快。
他活動了下手指,故意用戲謔調笑的語氣說話。
“這麼緊張?”
“是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溫婉感受了下身體狀態。
除了略顯困倦,並無其他不適。
她的冷漠肅然的視線,緊緊攫住對方不放。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吧?”
“擄走我的代價,你確定認真考慮過?”
趙凱調戲的態度收斂了些。
“我趙凱平生要什麼有什麼,唯獨在你身上傾注了一場驚天豪賭。”
“代價我又不是付不起。”
“隻要我能賭贏。”
“那我付出的代價,必將被後人奉為浪漫愛情的典範。”
“如此風花雪月,何樂而不為!”
溫婉不禁嗤笑。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寸寸碾過,極慢、極緩。
有種惡毒的刻薄。
“你臉可真大!”
“劣質的廢料,即便扔進鑲金的盒子,也改變不了其內核是垃圾的事實。”
“你哪來的自信,覺得你能贏?”
趙凱並不在意女人的刻意貶低。
反而邁動腳步,朝溫婉走過去。
不錯的麵容,漸露凶猛的、猙獰的、不斷擴大的微笑。
“我這不是贏了嗎?”
“此刻你呆在我的房間,站在我的麵前,逃不掉、掙不脫,由我掌控你的生死。”
“這何嘗不是我的成功!”
溫婉見男人逼近,右臂警覺的搭上一隻花瓶。
她一瞬間想明白了許多事。
“那個陳露露,是你的人吧?”
“你通過她的嘴,告訴我紀冷明有難。”
“我出於關心,一定會確定紀冷明的下落,結果,發現聯係不上他了。”
“這時,我會以為紀冷明失蹤了,便著手前往c市,尋找他失蹤的線索。”
“隻要你派人在我的路上設伏,我便算中計了。”
“是這樣吧!”
趙凱步伐速度稍稍放緩。
“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人,惋惜的是,你仍然敗在了我的手上。”
“就算現在想明白前因後果,又能怎樣?”
“能改變你的處境嗎?”
溫婉並不吝嗇透露自己的想法。
“我隻想確認一下,那個陳露露的做過的事而已。”
“這取決於…我離開這裡後,該怎麼對待她!”
趙凱齜著白牙:“溫小姐,你可真可愛,自己都身陷囹圄,還有閒心操心彆的!”
“見你感興趣,也算成全我對你的寵愛,不妨再跟你透露點消息。”
“你的保鏢埃文,去陳露露家,是為了拿吳天久藏在她那兒的證據的吧?”
“嗬!”
“那個女人,瞞過了你們所有的人。”
“她為了攀上我這棵大樹,親手把那份你們為之拚死拚活的證據,交到我的手上!”
趙凱原以為他講的這番話,會引起溫婉的一些消極的反饋。
至少,他很想從這個女人的臉上,看見諸如‘惱怒、驚懼、黯然’一類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