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許寧安本能地出聲反對。
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沈硯初。
他的眸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望,聲音卻還是溫柔的:“為什麼呢?”
許寧安微微噘嘴,嘟噥著:“大師兄那麼多正經事要忙,怎麼能為了這樣的小事……”
沈硯初頭一次不等許寧安說完就打斷她的話:“你師姐有生命危險,你管這叫小事?”
他的眼神和語氣,讓原本想撒嬌耍賴的許寧安呆住了,眼圈開始泛紅。
江淮序開了口:“大師兄,你嚇到安安了,她也隻是心疼你。”
沈硯初看在師尊的麵上,對江淮序一向是比較客氣的,不會當著這麼幾個人的麵給他沒臉。
可今天的沈硯初心神不寧,脾性也有些收不住了。
他看著江淮序的目光,略帶著些銳利:“你平時,都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偏慣她的嗎?”
江淮序麵容無波:“大師兄何出此言?”
沈硯初一字一句道:“我認識的安安,是乖巧懂事,善良天真的小師妹。如果她知道自己師姐有生命危險,絕不會說出剛剛那樣冷漠的話。”
“安安平時不是口口聲聲心疼自己師姐,為什麼好幾次我想要修複和師妹的關係,你都要從中阻攔?你是真的心疼大師兄嗎?”
一道光,照進了幽暗曲折的長廊。
雖然這道光很細,卻堅韌而明亮,隱隱約約照映出了一點隱藏在黑暗中的東西。
和許寧安他們保持距離後,沈硯初在不斷的自省中,漸漸地察覺到扭曲和異常的地方。
比如,他的小師妹,有時候好像……並不是他原本所以為的那樣。
許寧安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她搖著頭,抽抽噎噎的解釋:“我沒有阻攔的意思,我,我是真的覺得大師兄太累了,你每天那麼忙……”
換做平時,看到安安抽泣成這樣,沈硯初一定會心疼萬分,什麼道理也不顧了,隻拉著她哄好為止。
可今天的他沒有這麼做,而是繼續問許寧安:“所以,你師姐的生死在你眼中就這麼不重要,都比不過我累不累這種事要緊?”
許寧安無言以對,憋紅了臉衝進了江淮序的懷裡,緊緊摟著他大哭。
江淮序拍了拍她的背,看向沈硯初:“安安隻是一時沒想那麼多,薑姮最近刻意避開我們,安安和她自然有所疏遠,在這種情況下第一個想到更親密的大師兄,是人之常情。”
“怎麼大師兄不但不欣慰,反而還發作起來了?”
沈硯初垂眸不言,夏知渝卻是忍不住開口了。
“三師兄,彆人也就算了,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你明明是……算了。不管找什麼樣的理由,安安剛才那句話的確有點不懂事。”
本來他隻是隱隱覺得不舒服,可在聽了大師兄的話後,忽然反應了過來。
哪有在這個時候心疼人累不累的?這說輕了是不懂事,說重了就是任性,冷血!
霍時傾眯起眼:“知渝,你也要開始挑安安的錯處了嗎?”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一條看不見的河流橫亙在這五人中間,一邊是沈硯初和夏知渝,另一邊則是霍時傾,江淮序和許寧安。
沈硯初無心繼續爭論此事,隻是看了夏知渝一眼。
夏知渝會意:“大師兄你快去吧,峰內的事我會替你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