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還遺留著很多文藝複興風格的建築,那是曾經曆史所留下的痕跡。
尤其是那熟悉的歌聲在耳畔響起。
讓蘇河渾身一震。
‘夜上海~夜上海~’
正站在門口等著蘇河的母女倆,看著蘇河忽然停下了腳步。
疑惑的走上前。
楊月嬋踮起腳尖在蘇河的麵前晃了晃,眼神卻一直盯著尤利婭抱著蘇河的手。
“蘇河~蘇河~”
“啊?”蘇河恍然蘇醒,好嚇人,剛剛想到一些恐怖的事兒了。
“你怎麼啦?”楊月嬋歪頭疑惑的看著蘇河:“怎麼走著走著忽然發愣了?”
“哦~剛剛聽到這歌,好像覺醒了前世的記憶。”蘇河的語氣唏噓。
“前世的記憶?”楊月嬋眨巴著大眼。
柳青也好奇的看著蘇河:“怎麼說?”
“啊~”蘇河聞言抬頭看著眼前的外灘18號,1853年的建築。
路旁人潮洶湧,無數人都仰頭看著這座充滿曆史痕跡的大樓。
“剛剛聽到這歌,就有一種感覺。”蘇河抬腿向著裡麵走去。
柳青幾人也跟著走了進去。
“什麼感覺?”楊月嬋蹦蹦跳跳,假裝不經意的走到了蘇河的另一邊,伸手抱著蘇河的手。
嘚瑟的看了眼尤利婭。
“感覺軍閥的皮鞭狠狠的抽打在我破爛的坎肩上。”蘇河語氣唏噓眼神滄桑:“我費勁力氣的拉起黃包車,穿梭在燈紅酒綠的舊上海街頭。”
“汗水順著我的臉頰滴落,帶著些許酸澀的鹹味。但是口中的苦澀,卻讓我生不起絲毫波動,因為我要儘快把軍閥大老爺送到不夜城。”
“這樣我就有錢可以去買點糧食撿一點大閘蟹給我的孩子和妻子了。”
一旁的柳青深深的看了眼蘇河,她從蘇河的語氣中聽出了對當下階層的不滿。
看似已經接受了一切,但是如果給他一個機會,估計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安分的人。
倒也是,如果安分,他怎麼會有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呢?
雖然柳青看起來也覺得就這樣。
但是仔細一想,蘇河才十八歲,那這成就已然非凡。
“哇~”楊月嬋聞言心疼的看了眼蘇河:“那還好,得虧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至少現在我們可以來這些地方了。”
“大閘蟹?”尤利婭則舔了舔嘴角:“大閘蟹好吃嗎?蘇。”
“不知道,沒吃過。”蘇河聳了聳肩。
他好奇的打量著周圍。
一樓和二樓彙集了世界級奢侈品服飾、配飾及珠寶的專門店,也讓每一個流連於此俯視典雅中庭、眺看璀璨吊燈的客人,瞬間成為徘徊在服飾、珠寶氣十足的名利場。
四樓到七樓彙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饕餮美食及酒吧,五樓及六樓均為世界排名前50的餐廳,七樓的露台更成了上海享受夜生活的必到之處。
說實在的,蘇河不喜歡來這些場所。
因為這裡所有人眼中都帶著一股傲然,似乎看不起任何人的傲然。
不論是店員又或者所來的旅客。
就和柳青眼中的傲然一樣,雖然禮貌,卻帶著天然的距離感。
抵達頂樓的餐廳,蘇河抬手拉開椅子。
尤利婭微笑著頷首,雙手拂過裙擺坐下。
蘇河見楊月嬋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索性也幫對方拉開椅子。
然後就看到了柳青看著自己。
蘇河撇了撇嘴:“你沒手?”
頓時柳青挎著個批臉,對著一旁的服務員嗬斥道:“你沒長眼?”
“抱歉~”服務員立馬道歉,抬手幫柳青拉開椅子。
蘇河坐下。
打量著外灘的風景。
周圍的風景確實不錯,好看。
尤其是自己在看樓下,樓下的人在看自己。
但是蘇河卻有點不太適應的皺了皺眉。
他的思想已經解放,不會覺得自己有成就了就傲然於人。
但是他也不會說,既然來了,那就享受當下。
接過菜單,蘇河看了一眼,打了個寒顫。
好貴。
他大概一個月的工資應該夠幾個人吃了。
蘇河隨即把菜單合上,遞給了柳青:“你來吧,我不會點。”
“哦。”柳青聞言點了點頭,她倒是沒想到蘇河會這麼坦然,還以為蘇河要裝一下呢。
“在學校怎麼樣?”蘇河接過服務員遞來的濕毛巾擦了擦手。
抬眼看著楊月嬋。
楊月嬋聞言杵著下巴的手收回,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挺好的,最近加入了學生會,嘿嘿~”
“還加了公益社。”
“對了,蘇河,你有空要去一趟我們學校。”楊月嬋一本正經的看著蘇河:“不然我有麻煩了。”
“怎麼說?”蘇河不由得提起神來。
“因為我是班委嘛,就得關注一下同學的情況。”楊月嬋小臉上滿是苦惱:“然後我們班有幾個男的,就一天天在那裡蛐蛐我。”
楊月嬋嘟著嘴,語氣中滿是不滿:“下課之後,他們都會跟在我後麵,打打鬨鬨的,然後路上碰到了就鬨著想要過來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