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話會開始了半天,李白還沒回過神來,他坐在觀眾席的一側,思索著剛剛看到的場景,倒是金絲眼鏡的胖子,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麵露紅光。
他得了李白的一句指點,做醫療器械行業,必然會有一番成就。僅僅這一句話,就讓他覺得今天的所作所為,還是值得的。隻是心裡有些納悶:“大師怎麼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難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情況?”想到此處,又擔心牽連到自己,不由得患得患失起來,猶豫還要不要繼續問問,但又擔心惹煩了李白。
這番行為,落在秦小蠻眼裡,卻有些好笑,她大概知道李白的能力,估計是看到了未來的什麼,告了這胖子,但回來後的李白,明顯有些走神,似乎有些事情還藏在心底。但茶話會已經開始,她也不好過多關注,隻待會議結束,再細細問問,因而主持人介紹到自己的時候,也是幸得阿珠提醒,才反應過來。
嘉賓席已經坐滿了,大半是胖子請來的,都是各行各業的有名的人物。而大家的目光也是在台上的幾位茶話的嘉賓,兩男兩女,其中一個年輕女子,看上去是主持人,其他三人則年紀比較大,約莫都是四十歲往上,看來是茶話會的主角,而其中一個老年人正侃侃而談。
“幾位老師都提到了一個關鍵事件,明末時候,本來滿清已經是席卷天下之勢,但就是被李將軍硬生生阻擋住了。”
而一旁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也是發問道:“吳教授,這件事情有什麼奇怪的,近代不也發生過一次嗎?”
“劉老師你說的也對,近代倭寇入侵,也是各種仁人誌士,前赴後繼的赴死,才有我們現在的局麵。但明末那一次不一樣,感覺李將軍的個人因素更大一些,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這時候台上的女主持人溫言道:“比如呢?”
老年人吳教授道:“當年李將軍進軍兩湖之時,恰逢孫可望反叛,如果不是當時及時處理,好不容易得來喘息之機就會喪失,而正是有了這個喘息之機,才有了他後麵在兩淮絕地翻盤的機會。”
劉老師也被帶入了,仔細思索一會道:“這個事情我可以補充的詳細一點,其實孫可望的死還是個懸案,當時他剛反叛,就莫名其妙被身旁的人刺死,一場精心準備的反叛,感覺如同兒戲般就草草收場,整個南明勢力沒有絲毫損傷,甚至反而更凝聚了,不太符合他平日裡算計最深的情況。”
而一旁的四十多歲的女學者模樣的,也插話道:“嗬嗬,既然都是閒聊,倒可以看看各種野史,據近代史學大家呂思先生的隨筆中,倒是將自己的推測寫了出來,這場刺殺很可能是李將軍安排的後手。”
劉老師讚歎道:“於教授學識淵博,博聞強記!”
“謬讚了,謬讚了!”女教授謙虛道,但臉上掩不住的笑意。
一旁的吳教授也是笑道:“能夠有這番學識,於教授不愧是華南地區曆史文化界的翹楚。”然後話鋒一轉道:“剛剛劉教授說了很重要的一個點,本來這次叛亂會導致整個抗清局勢毀於一旦,而北方的滿清就再也無人可擋了。”
這一番言語,頓時引起觀眾席的一片竊竊私語,前排的幾個嘉賓,也是學者模樣的,更是不少舉手示意發言。
主持人很快示意工作人員將話筒遞給了一個年紀最大學者,一個黑發黑須的六十多歲的老人,男性,他接過話筒同時,還向台上嘉賓示意,然後才慢條斯理的介紹起來。
“各位嘉賓好,主持人好,各位觀眾好,我姓牛,是鵬城大學的,聽聞有此盛會,特意過來參加,諸位教授聊的南明的曆史,鄙人也有一些研究,特彆是剛剛說的孫可望被刺殺一事,在此之前,李將軍剛剛收複兩湖,準備進入廣東,按道理此刻不是最適合的時機,畢竟此時李將軍威望日益隆盛,而不如等一場敗仗更為容易。結果似乎是孫可望受到了什麼影響,居然提前發動了,倉促之間,甚至連內部勢力都沒有整合的情況下,對李將軍出手,結果被刺殺後,反而讓南明的第三個小朝廷整合到了李將軍的麾下,自此才能崛起。”
吳教授立刻回應道:“牛教授說的不錯,這次叛亂起始於南明永曆六年,大西軍的殘餘勢力剛剛與南明融合,雖然南明朝廷隻有一個名頭,但孫可望也想借助,挾天子以令諸侯,但不知什麼原因,孫可望忽然要起兵滅掉永曆自立,但由於是倉促準備,其手下將領意見都不統一,其手下大將白文選更是臨陣倒戈,導致孫可望勢力大敗,然後被刺殺,整場叛亂輕易撲滅,讓南明的抗清勢力沒有遭受重大損失,不然再過一段時間反叛,比如到永曆八年,等到他再將南明朝廷的勢力再清理一波,然後反叛,會容易很多,那個時候即使處理了,也會讓整個抗清的局勢徹底毀壞。”
此時眾人也是聽的津津有味,畢竟那段曆史在不懂的人看來,似乎沒有什麼,明末亂世,總歸有人崛起,然後驅逐韃虜,恢複了中華,實際上一場亂世,幾乎沒有人能逆轉乾坤,西漢的意外滅亡,此時天下仍然思漢,其統治根基仍然在,但唐朝滅亡,人心早就思變,變成了一個天子可以由兵強馬壯者為之的時代,而兩宋的覆滅,則更多是異族入侵,華夷之彆,眾人不得不奮起,但仍然抵擋不住元朝的強勢崛起。但其體製未完全遵循漢地舊例,皇位傳承極其混亂,也導致其王朝實力迅速衰弱,最終被朱元璋混元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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