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刑偵大隊。
一名穿著便裝的年輕刑警手裡拿著一疊文件滿身怒氣的走進辦公室。
「啪」的一聲,那文件重重的被他摔在了桌子上,引得辦公室的其他人紛紛抬起頭來。
就聽見這名年輕刑警忿忿不平的罵道:“從「掃黑除惡行動」立項以來,查了閆文喜半年的時間,就這?”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臉上也多是憤然無奈。
“這就是他聰明的地方,做過的事情鮮少留下痕跡,就這些還是我們沒日沒夜追蹤調查得到的結果呢。”
“聰明?他這叫狡猾,隻要做過,就不可能完全沒有痕跡。”
“但你看看查到的這些都是什麼?最嚴重的是故意傷害、強迫交易和非法拘禁,非法拘禁那位當事人還在三年前絕症死了,連直係證人都沒有!”
小刑警情緒有些激動,一邊拍桌子一邊道:“我就不相信閆文喜這麼多年手裡就沒有沾過人命!”
他話音剛落,一隻大手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驚的他一跳老遠。
定睛一瞧,麵上瞬間蔫了:“唐隊。”
其餘眾人也紛紛起身:“唐隊。”
唐宋淡淡的點了點頭,看向那小刑警道:“你在這嚷嚷沒有用,我們辦案看的是證據,法院量刑看的也是證據。”
“可是唐隊,我們目前手裡掌握的有關閆文喜的犯罪事實,充其量也就判他個幾年。在瓏城誰不知道他的身份和手段,沒有人命案子在身上我是不相信的。”
唐宋依舊是輕飄飄的一句:“證據,拿證據說話!”
如果不能拿到閆文喜殺過人的證據,那麼就一定無法以故意殺人罪將其製裁。
“唐隊,閆文喜周圍有關的人都調查的差不多了,他的團夥成立久遠,一些肮臟事可能也是很久以前的了,現在他名下的產業都十分的乾淨,洗白的非常徹底,而且這個人異常精明,他名下的財產並不多,一部分在他的妻子名下,一部分早就分散轉移了。”
“以目前掌握的有關閆文喜的罪名,還達不到沒收全部財產的量刑。”
這一番話,讓刑偵大隊的辦公室集體陷入了沉默。
也就是說,如果找不到有關閆文喜更加嚴重罪行的直接證據,他過幾年出來依舊可以東山再起。
“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唐宋低聲道。
這時,辦公室有人敲門:“唐隊,薛隊帶人去了閆文喜今年合資的「水雲間」調查,又帶回來一個和閆文喜有密切關係的人物,您要過去親自詢問嗎?”
“還有漏網之魚?”小刑警聞言一驚,凝眉道。
明明把閆文喜身邊的關係都扒的很乾淨了啊!
唐宋沒多想,隻點了點頭:“我去。”
詢問室,沈慈非常配合的坐在椅子上,一名女刑警還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不用緊張,這裡是詢問室不是審訊室,一會兒問你什麼你如實回答就行。”
女刑警見沈慈年紀還小,怕嚇著她便好心開口提醒。
沈慈看上去絲毫不緊張,聞言隻微笑著點了點頭。
門外很快傳來了腳步聲,半靠在門邊的薛隊聽見聲音也連忙站直了身子,待門推開,唐宋走了進來。
一時間四目相對,讓唐宋直接釘在了門口位置一動不動。
他就那樣看著沈慈,一度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沈慈也微微仰頭看著他,臉上的神色並不複雜,甚至有些單薄,仿若此情此景早在她的預料之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