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興微微點頭,歎出一口氣,“好事。”
嶽淩目不斜視,龍行虎步,直走入衙門內。
兩個持著水火棍的衙役正要上前,卻是被持著長戈的京營士兵給攔了下來,“誰敢冒犯大人,都退下!”
見狀,樸正心裡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但麵上並未露怯,還是強撐著問道:“大膽狂徒!膽敢冒犯公堂?來人,速去請通判大人調巡城士兵來此!”
嶽淩淡淡道:“這就不必麻煩了,一會兒你就會與他見麵了。”
樸正指著堂下的嶽淩道:“大膽!公堂之上,你竟敢狺狺狂吠,你是何人?”
嶽淩怒目而視,望著樸正道:“我是何人?你又是什麼人,敢在這公堂之上,不分是非曲直,便可冤枉好人?你又是什麼人,敢在這‘明鏡高懸’之下,捏造是非,隻憑空口白牙斷案?”
“一方知府,當為陛下治理一方生民,這滄州府食不果腹的百姓,恍如鬼巷的街市,就是你的政績嗎?”
“我看你身官皮,也不要穿了!”
樸正被嶽淩劈頭蓋臉的辱罵了一通,正是愣在了當場。
卻又見嶽淩拔劍出鞘,登時心下一驚,忙起身往椅後避去。
衙役們持水火棍上前,而京營士兵持著長戈待發,保護在嶽淩身邊。
情況突然有了大轉彎,百姓們看得也是張大了嘴巴,不知這堂上這持劍少年的來頭。
隻見嶽淩劍挑趙顥的衣裳,滿是鞭痕的後背,便儘收眼底。多處腐爛流膿,還散發著撲鼻的惡臭,令人觸目驚心。
滿堂之人,無不倒吸了口涼氣。
這不用多言,顯然是被屈打成招了。
趙顥猛然驚醒,當知道來了個大人物,忙叩首道:“大人,草民無罪,且救草民一條性命。草民日後,願為大人當牛做馬!”
嶽淩微微頷首,斜乜了樸正一眼,道:“今日吾到此處,便不會再有一樁冤假錯案,當代天子巡察,明正典刑!”
收劍回鞘,嶽淩甕聲道:“本官,乃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安京侯,加破虜將軍,禦賜京師大都督之銜,嶽淩。奉旨欽差,提點滄州一切軍政要務。”
“你這身官皮,本官扒得扒不得?”
嶽淩的聲音恍若洪鐘,一字一句皆有氣吞山河之感,堂上已是鴉雀無聲。
方才見到下方來人的氣度,樸正已經知曉是壞事了,可此刻還有些不死心,便追加問道:“你憑什麼說你是安京侯,聖旨何在?”
嶽淩冷哼一聲,道:“便知道你這個貪官,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往懷中一探,嶽淩摸出一卷黃澄澄的聖旨來。
“滄州知府樸正,接旨!”
見到聖旨出現,滿堂愕然,從堂內的師爺,衙役和官兵,再到堂外的百姓,皆是跪了下來。
而樸正,則是跌跌撞撞的走了下來,慢慢跪在嶽淩膝下,汗水已經打濕了官袍。
……
下榻的客棧內,
林黛玉用過了早膳,便就一直坐在桌邊發呆,雖然手裡捧著的是書冊,可眼睛裡完全沒有字。
時不時輕揉下額頭,時不時用手指卷一卷發梢,若不是還能動,便要讓人以為是石像了。
雪雁湊到紫鵑身邊,朝著林黛玉的方向努了努嘴,問道:“紫鵑姐姐,姑娘今天是不是有些不對勁?總感覺怪怪的,這種感覺說不上來。”
紫鵑偏頭看了一眼,便道:“姑娘不一直都是這樣嗎?就是又有了心事而已。”
雪雁搖搖頭,並不同意紫鵑的說法,“不一樣,我跟姑娘最久,我當然知道。姑娘往常若是有心事,隻會長籲短歎,可如今竟是時而呆愣,時而傻笑,這不是病了?”
雪雁動著她的小腦筋,思慮著道:“好似,紫鵑姐姐也有過類似的情況。”
紫鵑忙捂了她的嘴,臉頰微紅,斥聲道:“莫要胡說,我何時這樣過了?”
雪雁歎了口氣,有些憂心的問道:“這是種病吧,我不會也變成這樣吧?”
紫鵑打量了下雪雁,十分肯定的搖頭道:“你肯定不會。”
適時,正有人在外間叩門,雪雁十分警惕的探了過去,問道:“誰?”
外麵客棧的侍女嘴角一撇,輕笑道:“是我。前幾日,房中伶牙利嘴的姑娘說,你家的老爺是大人物。可方才來的客官說,你家大爺如今正在府衙,已經被圍得出不來了。我倒覺得,你們不如去看看。”
林黛玉聞言一驚,忙喚道:“雪雁,去尋芸管家,讓他備轎,我們一同去看看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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