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鬼?”
香菱的話,是將鶯兒的困意都驅除了幾分。
“哪有什麼鬨鬼的事就能讓你撞上,怕黑就是怕黑,我陪你去。”
說著,鶯兒底氣十足的穿起衣,領著香菱便到外麵去了。
可來到了外麵,提著燈籠照亮,身子卻是在微微打顫。
“鬼,哪來的鬼呀?你快去解決,我們早些回去的好。”
鶯兒給自己壯著底氣,還不忘催促著香菱。
香菱卻道:“你細細聽,是不是有哭泣的聲音?”
鶯兒跳開腳,“香菱,這大晚上的你莫要嚇我取樂。”
香菱一臉苦澀,也不知如何解釋。
香菱向來也不說謊,等到鶯兒平靜了些呼吸,認真聽了下,坦然道:“這哪是哭泣的聲音,這不是哀叫嗎?”
說出口鶯兒才意識到,哀叫好似比哭泣更嚇人了。
“等等,先彆自己嚇自己。”
鶯兒強撐著臉色,又道:“我們循聲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或許就是什麼蟲鳴呢?”
香菱輕輕點頭,也表示同意,而後便躲在了鶯兒身後,兩個小丫頭一起打著燈籠,往前走著。
直走到一處窗下,便聽得是房裡傳來的動靜,如泣如訴。
兩個小丫頭一對視,好似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侯爺精神真好哈,不知道房裡的是哪個……”
鶯兒訕訕一笑,又道:“多半就是紫鵑吧,雪雁看起來有些呆頭鵝,這不像她能做出來的事。”
香菱羞得垂下了頭,低聲呢喃道:“彆聽了,我們回去吧……”
男女之事,對於春心萌動的小丫鬟們最是有吸引力,鶯兒一時竟有些挪不動腳步,還探頭往裡瞧了瞧。
隻可惜紙糊的窗子,並瞧不真切裡麵的模樣。
“好,好,回去吧。”
就在她們出門,循聲走來的同時,房裡的嶽淩似有所感,動作一頓。
身下紫鵑還忍不住哼唧著,等察覺到嶽淩不動了,不由得睜開了眼,問道:“老爺,你終於好了?”
嶽淩搖頭,“彆停,你繼續出聲,外麵好像有人!”
“啊?”紫鵑眸眼中閃過驚愕,府衙深處難道還會有什麼賊人摸進來?
紫鵑顧不得多想,忙扯了錦被來蓋住體膚。
嶽淩側身走下床榻,輕手輕腳的走去了窗邊。
可憐紫鵑為了配合嶽淩行動,依舊在床榻上裝著沒完事的樣子,輕聲哼喘著。
嶽淩隨手抄起一根綁帶,猛地推開窗戶,當即將帶子套到一人頭上纏了起來。
卻沒想到窗外竟有兩人,而另一人眼見嶽淩探出窗來,便飛也似的逃跑了,竟是連掙紮都沒掙紮,直接將同夥留了下來。
“大膽,什麼人?!”
“侯爺,是我……”
嶽淩再望向窗下的那個,借著她手裡的燈籠照亮,才分辨出是鶯兒。
嶽淩是又好氣又好笑,“大晚上不睡覺,跑來這邊聽牆根?”
鶯兒一眼都望不見香菱在哪了,此刻是百口莫辯,哭喪著臉,道:“侯爺,我本沒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嶽淩掐著鶯兒的臉蛋,將她拉了起來。
“怎麼,你想來房裡替她?”
嶽淩自是沒有小丫鬟的害臊,都被聽見了,也沒什麼好解釋的,甚至還反過來打趣小丫鬟。
可小丫鬟哪受得住這個,鶯兒原本就極怕嶽淩的,還被他聽了自己與姑娘的悄悄話,此刻更是羞臊難忍,嘴皮都不利落了。
“沒,沒,沒……侯爺,這太快了。我家姑娘是喜歡你不假,但,但是要我侍寢,總也得在成親之後呀?這,這我進去了,不就成行苟且之事了……”
嶽淩差點笑得噴出來,這小丫鬟竟不拒絕,甚至還將主子先賣了。
“誰要你侍寢了,瞧你傻嗬嗬的樣子。剛剛那個是香菱?”
鶯兒連連點頭,“要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在這呀。”
嶽淩又掐了下鶯兒的臉,“快回去睡覺,彆到處亂走,再發生這種事,你且看我讓不讓你走了。”
“誒呀,疼。”
嶽淩鬆開了手,鶯兒揉著臉蛋,委屈道:“好,我回去了,侯爺安歇著。”
望著鶯兒顫巍巍的背影,嶽淩搖了搖頭,再折返回了房裡。
紫鵑瞪大了眼睛,問道:“老爺,外麵到底怎麼回事?府衙能進來外人?”
嶽淩搖頭笑笑,“怎麼可能,是鶯兒,香菱她們。”
聽是她們,紫鵑心底又生起羞意來,這她侍寢的事,肯定是瞞不住了,紫鵑懊惱道:“怎麼是她們,她們夜裡不睡來這邊乾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