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瞳孔微縮,心想不能讓他們衝進去!混亂一旦開始,就難以收拾。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剛練成的勁力瞬間流轉,不是剛猛的爆發,而是圓融的纏絲勁。
他腳步一錯,身形如遊魚般滑入湧來的人群邊緣,快得隻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其手臂看似隨意地一搭一引,用的是太極推手裡“引進落空”的巧勁。
衝在最前麵的平頭青年隻覺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道傳來,腳下不由自主地一個趔趄,前衝的方向頓時被帶偏,撞在了旁邊一個敦實的中年工人身上。
另外幾個鼓噪的年輕人也被陳一如法炮製,或輕推肩膀,或輕帶手臂,看似不經意的觸碰,卻精準地打亂了他們前衝的節奏和重心。
湧向大門的人潮仿佛撞上了一道無形的、柔韌的牆,勢頭頓時一滯,混亂地擠作一團,卻再難寸進。
“大家冷靜!”陳一的聲音並不高亢,卻清晰地穿透了短暫的混亂,帶著一種沉穩的力量,“堵門解決不了問題!砸東西更是犯法!你們要的是錢,不是為了破壞,對吧?”
陳一站在人群前方,身形挺拔,眼神坦蕩而銳利,目光如電般掃過那個狼狽穩住身形、臉色驚疑不定的平頭青年,以及他身邊幾個眼神閃爍的同夥。
“這位兄弟,”陳一直接看向平頭青年,語氣平靜卻帶著無形的壓力,“還有你旁邊這幾位,看著麵生得很。曙光廠的老夥計,我這兩天整理廠房資料,照片也見過不少,好像……沒幾位對得上號?”
這話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人群瞬間炸開了鍋。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射向平頭青年和他那幾個同伴。疑惑、審視、憤怒!
“對啊!那小子誰啊?老李頭,你認識嗎?”
“柱子叔,好像真沒見過這幾張臉!”
“剛才就他叫得最凶要衝門!”
“該不是故意來搗亂的吧?”
平頭青年和他那幾個同伴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慌亂地躲閃著周圍憤怒和質疑的目光。平頭青年強作鎮定,梗著脖子還想狡辯:“我…我替親戚來的!我叔就是曙光廠的!你們……”
“夠了!”領頭的李國柱老人猛地一聲斷喝,他渾濁的眼睛此刻射出銳利的光,死死盯著平頭青年,“後生仔!我李國柱從曙光廠開乾到它關閉這麼多年裡,廠裡幾百號人,連他們家裡有幾口人我都門兒清!你叔?姓甚名誰?哪個車間的?說!”
平頭青年徹底慌了,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在幾百雙噴火的眼睛逼視下,他和那幾個同伴哪裡還敢停留,像過街老鼠般,倉皇地撥開人群,頭也不回地狼狽逃竄,轉眼消失在街角。
人群爆發出一陣夾雜著憤怒和鄙夷的喧嘩。李國柱老人轉向陳一,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帶著深深的疲憊和一絲歉意:“陳老板,讓你見笑了……我們這些人,是被逼得沒活路,眼睛都紅了,差點讓人當了槍使。”
陳一心中了然,那幾人多半是某想低價拿下這舊廠房地塊的商人或是空方的方磊派來的。
方磊提有智慧園的股份,深得林慧父親的器重,難道他知道是我在做多智慧園,猜出我做多的目的和策略了?
陳一心想著,手卻向那灰白頭發的老者擺擺說:
“李師傅,這不怪大家。現在,老鼠跑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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