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麼?
當然是警告周英東,查許東辰可以,可千萬彆牽連到他孫炳文身上。
想借許東辰把他孫炳文拉下水,那是在玩火。
不過,徐麗麗跟楊文鬆本來就沒想把孫炳文拉下水。
現階段,孫炳文跟他們利益還是一致的。
至於周英東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小心思,這個倒也不用太擔心。
周英東那個人同樣是精的冒油。
徐麗麗不用想就知道,周英東肯定會借著查許東辰的機會,順藤摸瓜的查一查孫炳文的。
但是,周英東查到之後,卻不會公布出來,而是捏在手裡。
這就等於是拿住了孫炳文的把柄。
這個把柄,不光是對周英東有用,對楊文鬆和徐麗麗來說,同樣也有用。
兩人壓根兒就不信任孫炳文,時刻都在防備著孫炳文背後捅刀子。
而若是能拿住點孫炳文的把柄,那也能讓孫炳文安分一點。
徐麗麗就說了句:“孫市長果然深明大義,我代表我們老板,謝謝孫市長,我們老板也說了,改天去找你喝茶。”
孫炳文哈哈一笑,說道:“好啊,不過,楊總來找我喝茶,那可不能空著手來啊,我知道他那裡有好茶葉,特供的,讓他給我帶點。”
“孫市長,我們老板去找你喝茶,還得自帶茶葉啊?”
“不自帶也行,我那就隻有一百多塊錢一斤的少山茶,他要是不嫌棄,我管夠。”
“算了,還是讓我們老板自己帶茶葉吧,一百多塊錢一斤的茶你也喝,那跟樹葉子有啥區彆?”
“有一說一,喝習慣了,也挺好喝的,那幾千塊錢一斤的茶葉,我喝著還真不如我那一百塊錢的少山茶。”
“得,回頭讓你嘗嘗京城豪門的特供茶是什麼味道,保證你喝過之後啊,再也喝不下那一百塊錢的少山茶了。”
“要是這樣,那我還真不敢喝了,萬一要是喝上癮了,我去哪找這特供茶啊?總不能天天跟在你們老板屁股後邊要茶葉喝吧?”
“用不著,我知道我們老板的茶葉放在哪裡,你要是想喝啊,我給你偷幾盒出來。”
“哈哈哈……”
徐麗麗跟孫炳文在這裡說笑了一陣,氣氛看起來還是挺融洽的。
說笑一陣之後,孫炳文便起身告辭了。
等孫炳文一走,姚媯婔就忍不住問道:“麗麗,怎麼回事啊?你們不會是準備對孫炳文動手吧?”
水珠也說道:“我聽說,曹洪武不止一次的找過孫炳文,這個人,靠不住,與其等到他被曹家收買,在背後捅我們刀子,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姚媯婔說道:“可是,孫炳文還沒有真正倒向曹家,他這個人還是很聰明的,知道審時度勢,但你們這樣一來,豈不是把他推到了曹家那邊?拿掉一個許東辰,對他也沒有太大的威脅,反倒是讓他心生警惕了,這是何苦呢?”
徐麗麗搖頭一笑,說道:“這些話啊,你們彆跟我說,跟我們家那位說去吧。我倒是很想勸勸文鬆,忍一時風平浪靜,先不要動許東辰。可問題是,許東辰這次是非禮了楊東的女朋友,文鬆是絕對不會忍的。”
姚媯婔說道:“這也太感情用事了吧?虧他還是做投資的。”
徐麗麗說道:“是啊,他有時候,理智的就跟個機器人似的,但有時候呢,又衝動的跟個小孩子似的。先是不顧國內影響,帶著段炎平直接殺去了東南亞,解救他的小情人。現在呢,又絲毫不顧及逼反孫炳文的後果,硬是要收拾許東辰,為他兄弟出氣,唉,確實挺愁人的啊。”
姚媯婔有些不理解的說道:“那個楊東,對他就那麼重要嗎?真要是因為這事,把孫炳文逼到了曹家那一邊,那我們就很被動了啊,我現在也看出點來了,這孫炳文在雲城官府內部,勢力還是挺大的,好多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都被他綁在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是老覃,也壓不住他啊。”
徐麗麗往沙發上一靠,雙手揉了揉臉,說道:“我這麼說吧,在文鬆的心中,他父母自然是排第一位的,之後是蘇淺,再之後,就是楊東了。我,林若若,王左兒,鄒薇,我們這幾個,都得往後邊排。這件事,就算是楊東能忍下,文鬆也絕對不能忍的。何況,楊東那邊已經動手了,那許東辰,這會兒還在醫院裡呢,手腳都被楊東給廢了,手筋腳筋,是被楊東硬生生給挑斷的,估計後半輩子都得在輪椅上度過了。所以,沒啥好說的了,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好在還有林家這一顆棋子。”
水珠跟姚媯婔一聽許東辰的手筋腳筋都被楊東給挑斷了,兩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隻是想象一下,兩人就感覺到頭皮發麻。
那得多疼啊。
這個楊東,下手夠狠的。
水珠沉思了一陣,說道:“林家對孫炳文,真有那麼大的影響嗎?”
徐麗麗說道:“沒有林老爺子,就沒有他孫炳文,這是孫炳文自己親口說的,而且不止一次的公開說過這話。甭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這話說出來了,他就必須得照做,否則,他就會落一個忘恩負義的罪名。”
水珠跟姚媯婔都點點頭。
兩人都清楚官場上的一些潛規則。
忘恩負義,這可是官場大忌。
一旦被扣上忘恩負義的帽子,那基本就意味著官路走到頭兒了。
沒有人願意提拔一個忘恩負義之徒。
孫炳文也不例外。
所以,既然孫炳文公開說出了那種話,他就必須維持好跟林家的關係。
尤其是跟林老爺子的關係。
水珠又問了句:“那文鬆跟林家的關係到底如何?是記恨於心?還是心有芥蒂?還是既往不咎?還是以德報怨?”
徐麗麗說道:“林若若跟我不一樣,雖然我跟文鬆在大學裡談了四年的男女朋友,但是我心裡很清楚,文鬆內心裡算不上愛我。我們兩個當時的關係,就好像是搭夥過日子的那種,談不上愛,但是呢,也找不到比彼此更合適的了,就在一塊湊合著吧。後來我們兩個分手,是很平靜的分開了,文鬆內心裡是波瀾不驚的,就好像他早就知道遲早會跟我分開的一樣。他並沒有因為我背叛他,就記恨我。因愛才能生恨,沒有愛,自然也就沒有恨。但林若若不一樣,我相信,文鬆對林若若,是動過情的,動了多少情我不知道,隻知道肯定是動過的。所以,林若若拋棄他,嫁給了李默崢,文鬆是很傷心的,隻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還有一點,文鬆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也是一個很驕傲的人,林若若的父母選擇了李默崢,沒有選擇他,覺得他不如李默崢,這讓他感受到了羞辱。所以,文鬆對林家,應該是有恨意的。他恨林若若的父母有眼無珠,瞧不起他,他恨林若若不夠堅定,不相信他能打敗李默崢,而以所謂的為了家族的名字,拋棄他嫁給了李默崢,他也恨林老爺子和林二爺沒有出麵阻止林若若父母。總之他一定是對林家有恨意的。但是因為林若若懷了他的孩子,所以,文鬆選擇了將這份恨意深埋心底,原諒了林若若跟林家。這一次,文鬆主動去林家,親自跟林家談永旺的事,未嘗沒有揚眉吐氣的報複心理在裡邊。而且,文鬆把永旺交給林家,也算是給林若若一個交代,順便呢,也堵住了林若若父母的口,免得林若若的父母以後知道真相之後,纏上文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