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糊塗了,你剛才不是說,永旺集團是孫炳文提出讓咱們接手的嗎?怎麼又成了楊文鬆給咱們的?楊文鬆給的著嗎?”
林海山不解的問道。
林海江又喝了口酒,吃了兩顆花生米,臉上露出幾分愜意,說道:“楊文鬆抓住了孫炳文的心理,知道孫炳文隻能把永旺集團交給咱們,所以楊文鬆才會故作大度的找孫炳文通氣,讓孫炳文主動提出把永旺集團交給咱們,也算是給孫炳文個麵子吧。如果楊文鬆不想把永旺給咱們家,那根本不必這麼麻煩,直接讓周英東他們查許東辰的時候,順帶著連永旺一起查了,就永旺的那些問題,一旦爆出來,最後肯定得倒閉。楊文鬆沒讓周英東查永旺,就說明楊文鬆是想把永旺交給我們的。”
林海山又問了句:“楊文鬆有那麼好心?就算是他自己看不上永旺,那他身邊的親朋好友那麼多,他隨便找個人來接手不就行了嗎?”
林海江不能跟林海山透露實情,隻能說道:“楊文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之前爸幫過他,所以這次,他把永旺集團交給咱們,也算是還了爸的恩情。而且還有一點,如果楊文鬆把永旺集團交給他身邊的親朋好友,那外界會怎麼看?人家可不會管許東辰是不是真的非禮了楊東女朋友,人家隻會說,楊文鬆仗勢欺人,巧取豪奪永旺集團。所以,楊文鬆不能讓他身邊的親朋好友接手,讓咱們接手是最好的選擇。”
林海山想了想,這個解釋,勉強也能說得通,就說道:“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辦了,你們看啊,楊文鬆是為了報恩,所以才把永旺集團交給咱們家的,那咱們家收了永旺集團,就等於是跟楊文鬆恩怨兩清了,當然,我不是說以後就跟楊文鬆劃清界限,隻是說,咱們不欠他楊文鬆的。然後呢,咱們再每年給孫炳文點分紅,怎麼說這事也是孫炳文提出來的,咱給他點分紅,也是應該的吧?這樣就是,兩不得罪。”
林海江笑了一下,說道:“兩不得罪,換一種說法就是,牆頭草,兩頭不討好。”
林海山不解道:“這怎麼能是牆頭草呢?牆頭草的意思是,楊文鬆跟孫炳文之間有矛盾了,咱們夾在中間,左右搖擺,這叫牆頭草,但是現在楊文勝跟孫炳文也沒什麼矛盾吧?至少表麵上看沒什麼矛盾。”
林海江歎了口氣,說道:“大哥,你是真糊塗還是在這兒裝糊塗?楊文鬆都把永旺集團從孫炳文手裡搶過來了,孫炳文的親戚許東辰,都被楊文鬆的兄弟給挑斷了手筋腳筋,你不會還以為,楊文鬆跟孫炳文兩人,還能把酒言歡吧?兩人眼下沒有撕破臉,隻不過是因為孫炳文勢不如人,暫時忍下了這口氣,而楊文鬆呢,也知道孫炳文至少暫時忍下這口氣,一旦有機會,孫炳文肯定會翻臉的,以楊文鬆的性子,他又豈是坐以待斃的人?不說彆的,周英東在查許東辰的時候,會不會牽連到孫炳文的頭上?一旦查到了一些孫炳文的罪證,楊文鬆跟周英東會怎麼做?孫炳文那邊,肯定也會擔心周英東順手查到他頭上,那孫炳文會不會有防備?甚至,有沒有可能先下手為強?所以這就是猜疑鏈,你猜疑我我猜疑你,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兩人之間現在已經是有了一道裂痕,而且這道裂痕會隨著時間推移而不斷的擴大,反目成仇是早晚的事,兩人都清楚這一點,背後裡肯定也都在做著準備,就等時機已到,直接給對方致命一擊。這種情況下,你還想夾在兩人中間左右逢源?不可能的,現在對咱們家來說,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麼站在楊文鬆這一邊,要麼站在孫炳文這一邊,沒有第三種選擇。也不對,第三種選擇還是有的,那就是不要永旺集團,然後咱們家繼續當咱們的縮頭烏龜,繼續任人辱罵嘲笑。”
林海山呆愣住了。
仔細琢磨了好一陣,才說道:“那你是打算站在楊文鬆那一邊了?”
林海江點點頭:“我隻能站在楊文鬆這一邊。”
林海山問道:“那孫炳文那邊怎麼辦?孫炳文那人是有點自私無情,可至少人家表麵上,對咱們家還可以,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咱們家的事,甚至還幫了咱們不少忙,咱總不能幫著楊文鬆去對付孫炳文吧?再說了,一個永旺集團就想讓咱們家去給楊文鬆當槍使,這也太賤了吧?這要是傳出去,外人還不知道會怎麼笑話咱們家呢,說咱們家臉都不要了,一個永旺集團,就屁顛屁顛的去捧楊文鬆的臭腳了。”
林海江說道:“你想多了,楊文鬆不會讓咱們家去對付孫炳文的。咱們家就是想給楊文鬆當槍,都沒那個資格。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把永旺集團經營好了,其他的事,說實話,跟咱們沒多大的關係。隻不過呢,我們還是要注意點分寸,得明白這個恩情是誰給咱們的,咱不能領了楊文鬆的恩,反過頭去舔巴孫炳文,那楊文鬆就是再大度,也會有想法的。問題還是在於孫炳文那邊。孫炳文肯定會來咱們家賣人情的,讓咱們家領他這個恩情,甚至,就如你說的,讓咱們給他分點紅,也是很有可能的。可這個紅,我們肯定不能分給他,這樣一來,以孫炳文的性子,很有可能就會記恨上咱們,然後背地裡給咱們穿小鞋。我倒是不怕他孫炳文,但是,林華、成國,可穿不起他孫炳文的小鞋啊。就連大哥你,也沒必要跟著得罪孫炳文。我一個人得罪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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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山終究不算太笨,一聽這話,便明白過來了,說道:“所以你才跟林華大吵了一架,還把她攆了出去?甚至還要把我也攆出去?”
林海江說道:“怎麼說也是我妹妹啊。”
林海山說道:“林華跟成國吃著官府的飯,你不讓他們兩口子趟這個渾水,也說得過去,但我可是林家老大,你是我弟弟,我不能看著你去趟這個渾水,我躲在一邊。這樣,永旺集團也算我一份,有事我跟你一起扛。”
林海江無奈道:“我說大哥,你咋就還不死心呢?”
林海山一瞪眼:“我死心?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死心的!劉玉蓮那個賤女人,我要是不乾出點事來讓她看看,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林海江撓了撓頭發,屬實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想了想,說道:“大哥,楊文鬆為什麼離席而去,你就看不明白嗎?”
林海山一怔:“為……為什麼?”
林海江說道:“因為楊文鬆心裡還是對你和林華有看法,你們當初那樣對人家,人家心裡還記著呢。楊文鬆出於各種考慮,選擇把永旺集團交給咱們家,可不代表他就原諒了你跟林華。剛才楊文鬆明確跟我說了,永旺集團,隻能我來接手,你跟林華,都不能跟著摻和,如果你們跟著摻乎,那他寧願讓永旺集團倒閉。剛才你跟林華,都隻是流露出了一點意思,楊文鬆立馬就離席而去了,他就是要借此告訴你們,不要打任何的主意。”
林海山頓覺沮喪,頹然道:“我不是都跟他道歉了嗎?”
林海江說道:“大哥,放下吧,這方麵,你還不如楊文鬆一個年輕人看得開。若若背叛了楊文鬆,人家楊文鬆都能既往不咎,劉玉蓮背叛了你,你倒好,要死要活的,你至於嗎?”
林海山端起一杯酒,一飲而儘,說道:“不一樣的。若若雖然人嫁給了李默崢,但是心一直在楊文鬆那邊,而且若若也沒對楊文鬆說過那種絕情、刻薄的話。劉玉蓮那是徹徹底底給我戴了頂綠帽子啊,她甚至還說我……說我……不中用,那個人比我強一百倍。”
聽到這話,一直坐在那裡不怎麼說話的張馨月,噗嗤一聲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