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白了楊文鬆對這塊地是勢在必得,那對徐麗麗來說,接下來就隻是如何拿下這塊地的問題了。
想要拿下這塊地,在徐麗麗看來,最大的難點還是當地村民。
至於說飛翔物流,徐麗麗壓根兒就沒放在眼裡。
另外,青連縣官府那邊的工作,也很容易做通。
反正就是砸錢唄。
官府缺錢,楊文鬆有錢,這就叫郎有情妾有意。
隻要把當地村民的工作做通了就行了。
但是呢,了解到了陳露跟村裡人的關係,徐麗麗覺得,這個工作恐怕不太好做。
少不了得來點手段了。
恩威並施的手段。
飛翔物流那邊之所以大半年都沒有順利推進下去,主要是因為飛翔物流隻有威了,沒有恩。
因為恩是需要錢的。
不是所有企業都像楊文鬆這般不在乎錢,手裡錢多的都花不出去。
但怎麼立威,怎麼施恩,這個還是得好好考慮考慮。
徐麗麗本來就想著找機會跟當地的村民聊聊,先探一探他們的態度底線。
正好,陳連國跟陳文斌就找上門來了。
而兩人這一找上門來,徐麗麗心裡邊就有底了。
她一來,兩人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來,說明了什麼?
說明這些村民都著急了。
至於原因,徐麗麗略一琢磨就明白了。
一個字,錢。
這些村民為什麼要找陳露的麻煩?
還不是因為陳露家鬨騰的,到現在村裡都沒拆遷,村民也沒拿到錢。
村裡這些人隻想著早點拿到錢,所以才會不顧親情道義,聯起手來逼迫陳露。
但是現在呢,鬆麗來了,飛翔物流眼瞅著就不行了。
所以這些村民就迫不及待的跑過來了。
想從鬆麗手裡拿錢。
雖然說,徐麗麗很看不慣這些人的做派,但有一說一,這樣的情況,對鬆麗來說,還是很有利的。
就怕這些村民因為陳露的原因,聯起手來抵製鬆麗,那就麻煩了。
陳連國斟酌了一下,就開口說道:“按說呢,徐總才剛來,連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我們實在是不該在這個時候過來打擾徐總。隻不過,現在村民們對這個拆遷工作,還是比較關心的,所以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隻能過來打擾徐總了。”
陳文斌跟著說道:“我們聽說徐總公司想高價買下我們這塊地,不知真的假的?”
徐麗麗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的說道:“你們聽誰說的?”
陳連國跟陳文斌對視一眼,說道:“就是外麵好多人都這麼說,西邊東西王崮那裡,甚至都停工了,不讓飛翔物流的人拆了,就等著賣給你們公司呢。”
徐麗麗轉頭看向郭鎧:“是你們往外傳的這個消息?”
郭鎧想都不想就說道:“沒有,我們可沒說,可能是有人在外麵瞎傳的吧。”
徐麗麗點點頭,又看向陳連國,說道:“陳支書,是這樣的,關於這塊地呢,我們現在也隻是在考察論證,究竟要不要買這塊地,還沒有決定。”
陳連國臉上露出幾分失望。
下意識的說了句:“哦,是這樣啊。”
陳文斌則說道:“徐總,是這樣的,對於我們這些村民來說,想法其實很簡單,不管是誰來拆遷買地,誰給的錢多,我們就賣給誰。之前飛翔物流過來拆遷,我們村的這些人,整體上來說還是比較配合的……”
說到這,陳文斌看了一眼一旁的陳露。
他這話裡的意思說的很明白,除了陳露這一家子,其他人都很配合拆遷。
所以,鬆麗如果來拆遷的話,隻要陳露一家不再鬨幺蛾子,其他人也都沒什麼問題,肯定順順利利的配合拆遷。
陳露一看就知道陳文斌是什麼意思,哼了一聲,也沒好當著徐麗麗的麵說什麼。
趙孟光說了句:“是挺配合的,都幫著飛翔物流來做陳露的工作,嗬嗬。”
陳文斌說道:“我想這裡邊可能有些誤會。徐總見多識廣,應該明白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之前,我二叔,也就是露露她爸,不信這個邪,為了多要點錢,非要跟飛翔物流較真,最後呢,把命搭進去了。事後我們也想著幫二叔討一個說法,又是上訪,又是發視頻,可都沒用,天豪都被人家給抓進去了,我也被我們領導約談了,威脅我說,要是再發些亂七八糟的,就把我辭退了。我們能怎麼辦?都沒地方去說理啊。這不是露露回來了,非要鬨著給我二叔討公道,我們就勸她,不要衝動,咱們鬥不過人家的。我們這也是為她好,結果,露露就生氣了,怨我們不幫她,還幫著飛翔物流來逼迫她。徐總,我說句心裡話,露露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從小我就把露露、天豪他們當成是我的親弟弟親妹妹,你說他們出事,我能坐視不理嗎?可問題是咱這小胳膊小腿的,真的擰不過人家大腿啊。我知道,露露的意思呢,就是想讓我們全村人都站在她這一邊,跟她一起對抗飛翔物流,不要讓飛翔物流來拆遷,但徐總您說,這現實嗎?我跟露露是一家人,我幫她那是天經地義,但是我們村上幾百戶人家,雖說大多數都是姓陳的,都沾親帶故,可再怎麼說,這關係也沒那麼近了。咱憑什麼讓人家放著幾十萬的錢不要,而過來幫著露露一起對抗飛翔物流?這樣做,唯一的結果就是,鬨的全村人都對露露不滿,因為露露擋了人家的財路啊。這不今天早上,我們村上的幾個年輕人,因為對露露不滿,偷偷的弄了一車垃圾,倒在了露露家大門口。為這事,我們剛剛還在村委開會呢,連國大伯剛把那幾個人狠狠的罵了一頓,還讓他們拎著東西,過來給露露道歉,隻是恰好徐總來了,我們才沒讓他們過來。但這個歉,他們肯定得過來跟露露道的,他們要是敢不來,我這個當大哥的,第一個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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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陳文斌這嘴皮子,著實是厲害。
黑的愣是能給說成白的。
陳露被陳文斌這一番話說的,又有點動搖了。
不過,徐麗麗就沒有陳露那麼好哄騙了。
徐麗麗這輩子就隻被哄騙過一次,就是那個小老板。
也是那一次,讓徐麗麗抱憾終身。
所以那個小老板,這輩子都彆想從裡邊出來了。
也是打那之後,徐麗麗對於這種巧舌如簧的男人,有種本能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