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明明是她的女兒,可是這麼耀眼的時刻,卻是溫馨那個賤人,和厲擎蒼坐在一起,坐在顯眼的位置,光明正大的享受這一切。
而她,隻能躲在不起眼的角落,像隻陰溝裡的老鼠,羨慕到嫉妒,恨的牙都癢癢。
她做夢都想取代溫馨的位置!那個位置明明是她的!
台上,許諾正在領獎,她才那麼年輕,二十歲就取得了這麼大的成就。
這是她的女兒啊!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女兒!
這麼多年,許諾想過她這個媽媽嗎?如果知道她沒死,會覺得開心嗎?
梁琪有一瞬間,有種衝上去跟許諾相認的衝動。
但是她很快就忍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時機不成熟,即便她跟許諾相認,也不會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隻能繼續等待,蟄伏,遲早有一天,這一切都會是她的,溫馨如今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她做嫁衣罷了!
梁琪眼中閃過一抹不屑,遠遠的看到厲擎蒼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她連忙跟上去。
厲擎蒼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了梁琪,她正端著一杯酒,看著領獎台的方向,眼中滿是欣慰和羨慕的神色。
厲擎蒼腳步一頓,隨即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今天溫馨在這,他沒心情陪著梁琪演戲。
沒想到剛走了兩步,就被梁琪叫住了,“厲先生?”
梁琪驚訝的走上前,看著他道,“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了,你也來看頒獎典禮嗎?”
厲擎蒼隻能停下腳步,露出客氣的微笑,“是,我女兒今天領獎。”
“你女兒?”梁琪好奇的問,“你女兒是哪位設計師啊?我剛才全程都看下來了,你說名字,我肯定知道。”
“就是那個,”厲擎蒼指了指高台,“現在正在領獎的就是我的女兒。”
梁琪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許諾竟然是你的女兒?厲先生,你的女兒竟然這麼優秀!我剛才看過她的設計了,非常新穎,珠寶和金屬融合起來,我是第一次看到,我太喜歡她的作品了。”
厲擎蒼做出好奇的樣子,問,“你對珠寶設計也有研究?”
梁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說出來有些不自量力,我年輕的時候就很喜歡珠寶設計,還曾經參加過一些比賽,隻是因為一些原因,被迫放棄了這個行業,這是我一生的遺憾。”
厲擎蒼神色一僵。
他的前妻嫁給他之前,就是一位珠寶設計師,但她沒什麼天賦,做了幾年也沒有打出名聲,跟他結婚之後,她就放棄了工作,專心做起了全職太太。
當年他還勸過她,雖然她沒打出什麼名聲,但是背靠著他,也不會混的太差,他始終認為女人應該有自己的事業,家裡那麼多傭人,也不需要她做全職太太。
可她不願意,他也隻能尊重。
他給了她一張卡,給她來了無限製的額度,她每個月都會刷掉上千萬,過起了跟圈子裡那些豪門闊太一樣的生活。
他有些失望,但也沒有說過什麼。
這件事幾乎沒什麼人知道,因為前妻不喜歡彆人知道她出身普通,對過去的事閉口不談,再加上沒過幾年她就因為生諾諾去世了,這事更不會有人知道了。
厲擎蒼看著梁琪的目光多了幾分深意,笑笑,“這麼巧,那你現在還想做這一行嗎?正好諾諾有些人脈,可以幫到你。”
梁琪身體一僵,隨即訕訕的笑笑,“算了吧,都放下這麼多年了,重新開始談何容易。”
厲擎蒼隻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一個人對一樣東西是不是真的熱愛,很容易就看得出來,不管過去多久,抓住機會就努力爭取,這才是真的熱愛。
遇到機會就找借口放棄,隻是自以為熱愛罷了。
梁琪似乎也覺得有些尷尬,連忙轉移話題,“厲先生,今天是跟夫人一起來看女兒領獎的嗎?”
厲擎蒼點頭,“是的。”
“那……我能去跟夫人打聲招呼嗎?”梁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這段時間多虧了您的幫助,讓我度過了難關,我想方麵向她表示感謝。”
厲擎蒼客氣的拒絕了,“不用,幫你的是我,她不知道這些事。”
這話隱含的意思很曖昧,梁琪臉有些紅,含羞帶怯的看了厲擎蒼一眼,他是想說,他跟自己的交往,是瞞著溫馨的嗎?
所以,後麵發展到什麼程度,都沒關係嗎……
梁琪因為這句話,之前想去溫馨麵前逞威風的心思便歇了。
厲擎蒼不在乎梁琪怎麼想,他隻是單純的不想讓這種女人去打擾溫馨。
溫馨的世界太單純,他不想她被這些肮臟的事汙染。
“我先回去了,”厲擎蒼對梁琪客套有餘,親密不足,正正好好保持在一個略曖昧的程度,“等過兩天,我去幫你看看房子裡的老鼠。”
梁琪受寵若驚,“好,那厲先生,我等你。”
厲擎蒼微笑著點頭,轉身的一瞬間,笑容便收了起來,目光隱約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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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梁琪的出現是一個局,一個跟付賢龍有關的局。
可是直到今天梁琪說她喜歡珠寶設計,他突然動搖了,付賢龍根本不知道他前妻那麼多事,想偽造一個跟他前妻百分之九十相似的女人給他做局,付賢龍做不到。
如果不是付賢龍的局,那梁琪……
厲擎蒼沒回自己的位置,而是站在出口處給馮恩澤打了個電話。
“你查一下太太當初難產去世的醫院,看能不能把當時太太的病例和診斷證明調出來。”
馮恩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太太”說的是厲擎蒼的前妻。
他不解的問,“厲總,為什麼突然查這個?難不成您懷疑……”
他這段時間也一直在調查梁琪的事,隻是梁琪的身份信息嚴絲合縫,查不出任何疑點。
他擔心厲總是因為這個,所以鬼迷心竅了,以為這個梁琪就是當初的太太回來了。
人死是不能複生的,厲總應該比他更明白這個道理才對,可彆犯傻啊。
厲擎蒼沉聲道,“你隻管去查,有些事我說不明白,隻是一種感覺,放心,我很清醒。”
馮恩澤可不敢相信這種話,眾所周知,厲總對前妻情深義重,這麼多年不再娶,如今好不容易過上正常生活,萬一被小人做了套,那真是得不償失。
他試探著問,“厲總,要不要給……現在的太太說一聲?”
“不行!”厲擎蒼聲音嚴厲起來,“不要把這些事拿到她的麵前,這種話不許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