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鬼蛇神碰上不少，但其中厲害點的沒有多少，大部分都是來碰運氣送死的。
在天空之中飛了幾天，他們終於看到了王都的影子。
雲越的衣袍抖動，看向這所謂的王都，並沒有發現皇道龍氣的存在，看來，神隻掌管的國家並不得人道承認。
其實想想也是，連天地輪回都沒有的國度，又怎麼會存在皇道龍氣呢。
\"等等......\"雲越似乎想起了什麼。
\"你說，這個國度的靈魂會去往哪裡？\"
林遠原本也在看著王都，聽到雲越的話先是一愣，然後猛的對視一眼，隨後異口同聲地說道：\"陸地神國。\"
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甚至還未到達王都，便已經找到了一個疑似陸地神國入口的答案。
靈魂去往之地，便是陸地神國，他們隻需要跟隨靈魂便能找到前往神國的入口。
不過這還需要驗證。兩人悄無聲息地前往了王都之中，這裡幾乎三分之一的人都是狂信徒。兩人看到，街道上不停叩首的人，還有那些席地而坐呈現禱告狀的信徒，不過並不像是在邊境遇到的那般寡言，他們除去禱告時間外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彆。
兩人走在人群中，也不再顯眼。這王都說起來還算熱鬨，似乎並沒有人發現他們的神明已經永寂。
從這一點也能夠看出來，這位神隻似乎很少回應這些信徒。
但是這些普通人不知道，那些祭司、國師呢？他之前也並非什麼都不了解。這個國度也有皇帝，但這個皇帝權力並沒有其他正常國度的大。皇帝與大臣們占一半，剩下的一半由國師與祭祀們掌控，雙權分立，甚至國師的權力比國王還要大。
而國師便是神隻在這個國度的代言人。
現在神隻都已經永寂，那這所謂的國師肯定知情，這點是毋庸置疑了。
就是不知道這國師掩蓋事實，是私心多一點還是為了這個國度多一點。絕對不可能隻是為了其中一點，單純的私心？他不相信那位神隻的眼光這麼差，畢竟這位國師可是在這個位置上待了這麼多年。全部為了國度，更不可信了，沒人能夠做到。
人性是貪婪的。
不過隱瞞還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如果堂而皇之地公布，那才會導致天下大亂。信仰有時也是一把枷鎖，如果沒有這把枷鎖的禁錮，狂信徒的信仰崩塌可是很恐怖的。
這會直接導致整個國度的分崩離析。
看著人來人往，雲越歎了一口氣。信仰真是一件麻煩事，能夠快速地將所有力量凝聚成一股繩，光是不懼生死便不是一般的國度能夠做到的。卻也並非全部都是好處，壞處那就是最好祈禱神明不要出事。一旦出事，這個國度沒有真正的掌權之人，會比一般正常的王朝崩塌得更快、更徹底，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畢竟他們信奉的是神明，而不是皇帝。皇帝誰都能做，但神明卻隻有一個。
當神明消失之後，崩塌已經不可避免。
而這其中受到影響最大的便是那些普通人。
兩人並不著急驗證之前的猜想，他們一致認為，還是先看一看城內有哪些是之後會遇見的潛在威脅，爭奪勢力的又有哪些。並非隻有不同利益才會合作，暫時的合作也會存在。
其實雲越想說的是，相比較於這些危險，或許那神國當中更危險些。但現在連入口都沒有找到，說這些難免會有點過早。
兩人隨意地在街道上走了走看了看，同其他的國度並沒有多大差彆，甚至更好，連地痞流氓都沒有看到。
因為這裡是王都。
朝聖者的聖地，這裡在信徒的眼中是神聖的，是被鍍上一層金光的，是不可被褻瀆的地方。在這裡任何的異樣都會被無限放大和反複推敲。
小心翼翼，也不用太過於小心翼翼便是居住在此百姓的特征。他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已經是刻在了骨子裡了，所以其實也並不難受。
林遠和雲越兩人的到來，並未給王都增添什麼不一樣，他們就如同平凡人那般融入了這個國度的中心。
但在那些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卻是波濤洶湧，暗流湧動。
\"怎麼樣？\"雲越問道。
\"並不怎麼樣。\"林遠的眼神中帶著嫌惡，看得出來他被那惡心人的味道刺激到了。
兩人的到來還是進入了有心人的眼中。彆看表麵上如同往常一般，但是暗地裡，這裡已經被各種妖魔鬼怪所占領。在一個神聖的地方，身邊人、枕邊人，亦或者鄰居乃至好友都已經被悄悄地替代。
沒有了神隻的維護，讓妖魔鬼怪們開始肆無忌憚。
從側麵也能夠看出，這裡對於妖魔鬼怪們的吸引力。誰都想要一步登天，更不要說是這些連天都沒有見過的家夥。
大部分都隻是來湊熱鬨的。
兩人花了大半天的時間走遍了這個王都的大街小巷。有人在觀察他們，他們也在觀察彆人。大部分不足為懼，但能夠嗅到危險氣息的也不少。
算下來，三魔一怪一妖一仙。
算是最為顯眼的存在了。那三隻魔頭一個藏於市井之中，每時每刻都在變化都在觀察，或老人，或孩童，或青年，或女子，幾步換一貌，幾步換一形。
這隻魔就從兩人的身邊擦身而過。他察覺到了兩人的不凡，卻沒有投下哪怕一個眼神。他不在意兩人，自顧自地模仿。
而兩人也沒驚動對方，就這麼相安無事地擦身而過。
還有一魔居於香台之上，那看起來便如同泥塑一般。他端坐在一處偏僻小巷的儘頭，陰影遮住了半邊，笑麵拈花。偶有人祭拜點香，點點的煙霧籠罩，有點怪異。
在這個神權國度祭拜其他，周圍視而不見，卻又習以為常，很怪異，又似乎很正常。
但魔像並非泥塑，他是活的。瞳孔微動，在兩人經過時瞧上了那麼一眼，眼珠一轉晦暗不明，似乎在打著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