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與君共勉。\"
聖君說著將手中的心臟一拋,金色的光芒灑落人間。一念之間,天地驟變,金色的光粉灑落,在觸碰到地麵的刹那便開出靈氣之花。這些花升騰而起,泗水城的百姓都能夠感受到周圍的變化。
精神為之一振。
而此刻城中的所有人都得到了饋贈,身體上的疲態一掃而空,體內的暗傷和體外的傷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身體素質與資質得到洗滌。不止是泗水城中,被這一片籠罩的區域全部得到了這場饋贈。
先天神隻心臟所展現出來的威壓甚至將周圍的妖獸一並驅趕,這裡正在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變化。
得到饋贈,得到賜福。
這將是一個新的開始。而一團薪火自永夜之中燃燒而起,在諸神的眼中是那樣的明顯,也是那樣的刺眼。一道道目光垂落而下,恍惚間,泗水城中的所有人在看著數十、近百道身影彎腰觀察著他們。這些視線中的情緒各不相同,但惡意是一樣的。
包含惡意的眼神似乎要將所有的人刺穿。
聖君傲然地站立在最前方,他一人便支天撐地,渺小且浩瀚。他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現在的他需要擋在眾人的前方,等待著身後之人的成長。
很快的,很快,他們便能夠獨當一麵。
而聖君擋不住所有的窺視,總會有一兩道露出的視線。而這些惡意的視線,要是一般人直接會被這一眼看到崩潰,但泗水城的人是例外。
他們頂著這些惡心的視線,傲然地站立著。粘稠的空氣哪怕不能呼吸,沉重的壓力哪怕如山嶽般壓在他們的身上試圖將他們壓得粉身碎骨,惡意摧殘乾擾著所有的精神,不斷地撩撥繃緊。可即便如此,沒有一人低下頭顱,甚至有人用憤怒的眼神回望,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尊嚴。他們不會低頭,他們不會服輸。
他們同樣很倔強。
這團火焰似乎越燃越洶湧,越燃越澎湃,閃耀。不屈的意誌升騰而起,他們雖然看不到諸神的全貌,但他們看到了聖君擋在他們麵前的背影。
那是希望。這些意誌在不知不覺間便化作了信仰,純粹的信仰。這信仰來到聖君的身邊,而聖君抬手撥弄便塑造出遮擋視線的高牆。
\"諸位,我們還會再見的。\"聖君這般說道。
而諸神有凝重,有不屑,有嗤之以鼻,有憤怒不已。不管他們的想法如何,不管他們高不高興,現在信仰的高牆將他們隔絕在外,他們什麼也做不了。隻要聖君還在。
他們便隻能無能狂怒。
這是聖君宣戰的宣言,諸神知道,然而依舊不屑一顧。畢竟如果沒有聖君,這些孱弱的人類甚至承受不住他們的一個眼神。
螻蟻終究是螻蟻,在先天神隻的眼中這與道場並沒有多少區彆。靠著一人支撐起眾生的意誌,彆開玩笑了。這並不是拯救,反而自身會被拖垮。現在高調又如何,遲早有一天崩塌。
諸神們並不傻,他們有的是時間看高樓起,看高樓塌。
時間在先天神隻的眼中彈指一揮間,他們必定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光靠一個聖君,光靠幾個道場,光靠一些苟延殘喘的人類,掀不起什麼風浪。這就是先天神隻的傲慢。在他們眼中,世界不過是回到了本來模樣,上古不就是這樣的嗎?
等到密密麻麻的螻蟻將巨龍拖垮,到時候便能不費一兵一卒,毫不費力地接受世界。讓他們再蹦躂兩天吧。
諸神的視線緩緩地消失。
事實也是如此。對比於龐大的黑暗,聖君點燃的小火焰根本照不穿厚重的黑暗,想要照穿起碼得是太陽才行。而小小的燭火在先天神隻的眼中,能夠保持住便已經不錯,又如何能同太陽比較?
這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很多先天神隻如此想到。
但也有一些,十分的不爽。對於先天神隻來說,不爽,那便要當場發泄出來。所有暗中,他們布置了一些手段。雖然明麵上不能撕破臉,但暗中行事隻要不抓現行誰又知道是誰呢?抓了現行又如何,他們難道還能真的為這麼一點小事上綱上線不成?
......
這場窺視看似過去了,但其背後的深遠影響還沒有結束。眾人在諸神的視線移開後,整個人如同虛脫般。他們知道先天神隻的強大,但不知道如此強大,光是一個眼神就有這般威能。
這並沒有讓他們失去信心,反而讓他們信心大漲。以弱勝強,將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隻拉入人間,光是想一想便渾身顫抖,不是害怕,而是興奮。他們已經知道了差距,接下來就是一點一點地將這差距抹平。
他們從不怕弱小,而是害怕無法變強。
現在變強的渠道已經展現,他們也有了目標,就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讓所有人看見。
泗水城的人本就不太正常。
金色心臟所帶來的改變還在繼續,空氣中靈氣的濃度也在不斷地升高。已經不敢用、不能用的術法、篆文現在也能夠放心大膽地用了。這還是表麵上的提升。暗中,體魄幾乎是每吸一口氣都在增長,與此同時還有修為,也是如此。
當然這隻是一開始。長期在低靈氣的環境中呆著,現在也不過是回到本來該有的狀態罷了,之後便不會那麼誇張了。靈氣也並非是萬能的,但泗水城中人的基礎十分的渾厚。
如果說現在的泗水城再遇到之前的獸潮,絕對不會再狼狽,甚至反敗為勝也不是不可能。
聖君對此很滿意。泗水城已經遠超他的預期,不管是意誌上,還是資質上都是如此。真的讓聖君很佩服那最初的那一位城主,他似乎早已有遠見一般,將意誌的種子潛移默化地植入所有人的心中,又以一場崇高的自我犧牲將這些埋藏在心底的種子全部激發,造就了這樣一群區彆於普通人、有著強大自我意誌的人。
而更加可怕的是這意誌還能夠隨之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