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離開的黃默看著邯茗與羅櫻一起帶來的秋芷,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茗茗,首先我要聲明,我和她沒有任何不正當關係。”
“誰問你這種事了?腦子裡儘想著一些不正經的事。”
邯茗白了他一眼,羅櫻則把秋芷引過來說道:“殿下,這位姑娘您可還記得?”
“嗯,當然知道,這不就是你得力助手秋芷嗎?當時在老三府裡的時候,她和我說過話的,她的名字還是你告訴我的。”
在接濟舍的幾次視察中,黃默是見過秋芷的,雖然隻是遠處看到問了下身邊的人而沒有搭過話。
“殿下知道我就不用多再介紹了,今日秋芷前來是向殿下道歉的,當日她說殿下與三皇子是一丘之貉,現在深知殿下智謀仁義,特此前來。”
“那件事啊,我都快忘了,不值一提,我原諒你了,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去,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黃默說完正準備帶著邯茗離開時,秋芷叫住了他:“八皇子殿下,我還有件事想對您說,這裡不太方便,請您移步到屋內。”
幾人走到接濟舍羅櫻經常辦公的屋子,邯茗與羅櫻都在屋外,隻有坐著的黃默與站著的秋芷相對看著彼此。
“秋芷,現在沒有人了,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殿下,秋芷想請您替民女申冤!”
秋芷突然跪下,叩首在地,聲音悲憤不已,讓剛準備喝茶的黃默差點沒繃住。
剛剛許嘉跪下磕頭,現在你又跪下了,你們今天到底在搞什麼?
“快起來快起來,今天是怎麼了,你到底有何冤屈?老三也殺了你的父親?”
“非也!”秋芷抬起頭,眼淚已經流淌在了臉上,哽咽道。
“我父親本事中謀縣縣令,因李氏族人在當地橫行不法,他們手下的牙婆誘騙拐賣窮人家女孩給大戶人家,甚至還將良家女子擄掠賣到他處,縣中報案者十幾起。
我父親與周邊幾位縣令調查數月,抓捕了李氏的爪牙,才得知原來是鎮遠侯李冼的兒子所為,人證物證都已經俱全,便聯合向上官彙報,上官卻讓他們直接上書聖上,上書後才不到一月,父親與幾位上書的縣令都被抓捕入獄,其餘人被貶官,隻有我父親慘死獄中,而我在上街為母親買藥途中被人擄掠至三皇子府……”
聽完秋芷的訴說,黃默有些感歎她的命運悲慘,但自己再怎麼感歎也無法現在幫助她申冤,就算是小穎子的全家被冤殺,那也得等到自己中秋後能否順利鬥得過老三再說。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秋芷,我很想幫你,但現在我一點都幫不了你。”
扶起淚眼婆娑的秋芷,黃默已經能夠很冷靜地對待這種事了,第一次時還會受到衝擊震怒,第二次第三次就開始考慮自己究竟該怎麼辦了。
“殿下,我知道鎮遠侯勢力很大,但殿下是皇子,皇子再怎麼說也比侯爺更厲害吧。”
黃默搖頭苦笑,對這個不明白朝堂勢力,藩鎮割據危害的小姑娘,說太多藩鎮與朝廷關係也沒什麼用,黃默講了一件最直接、最能讓她明白的事。
“我的大皇兄與鎮遠侯是一起的,大皇兄是監國,你父親上書的內容極有可能是我大皇兄過目的,所以你的父親的死,可能我大皇兄也脫不了乾係。
而我,四個月前剛從棺材裡爬出來,至今都不知道毒害我的是誰,至於我和老三鬨起來,純粹是因為他這個人比較好對付而已。”
眼見著秋芷停止哭泣,眼睛中滿是難以置信與茫然的目光,黃默繼續道:
“不是我不想幫你,秋芷姑娘,我跟你掏個底,如果中秋後我還能活下來,那我自然會幫你,不僅是你,還有整個被他們欺負的人,被他們壓榨到活不下去的人,我都該幫。
但在那之前,我也是一個自身難保的過江泥菩薩,自己都保不了自己啊。”
“那我、那我該怎麼辦?我父親就這麼白白死了嗎?”
“兩條路,要麼你自己去想辦法,要麼就相信我,聽羅櫻的話,繼續在接濟舍做好你該做的事,等我的消息。
如果真想為你的父親報仇,我希望你冷靜下來,等我的消息,如果我真沒能挺過來,那你們想做什麼我也管不著了。”
黃默正準備出門時,突然想起來她的母親,回頭問了一句:
“你的母親有消息嗎?”
“羅櫻姐早就派人去中謀縣打探過了,在我被擄走後,母親沒過幾天就憂病交加下去世了。”
“唉,節哀順變。”
秋芷一個人在屋內看著堆積著的各類賬目,眼神悲涼地哀歎一聲,如同人偶般走向了桌案,無悲無喜地開始計算賬冊。
回府的馬車上,黃默閉著眼睛躺在邯茗的懷中,腦中回憶著今天的各種經曆,除了輕微的喘息外,一直沉默不語。
“怎麼突然這麼老實了,那個秋芷對你說什麼了?”
邯茗一邊撫摸著他的發絲,一邊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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